文/寒烟翠
轩站在教学楼下拼命地向坐在三楼301教室未排桌上的我招手,示意与他一同逃课。
一向乖巧的我,视逃学为痞。但我却无法拒绝轩的招唤,仿佛在他的挥手之间建立起一个巨大的引力磁场。
轩不是学习型男生,但真要把他归纳到哪种类型却是桩难事儿。他身高一米八五,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精致绝美的五官带着十足的俊俏,帅气中又不乏温柔!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与轩同学三年,并未有过过多的接触。我内向喜好独处,他外向热衷社交。轩是校学生会主席、团委委员、少先队大队长,他的帅气,亦或自身的性格与天赋博得许多女孩的青睐,而轩并未对哪个女生表示过特殊的友好,但班里一些八卦的女生都说他暗恋着一个人。
许是家教严,或是班主任老师的特别关照,更重要的是爱情荷尔蒙尚未发育成熟,珊珊来迟的青春期对早恋之事显得格外木讷愚钝。但那些有关轩与我的议论却时不时地勾起我的悸动。
临近毕业那年,轩找我谈关于发展我入团的问题,并在团委会上极力推荐我。后来,他成为我的入团介绍人,我们开始有了“帮教式”接触。再后来,他推荐我做小学部课外辅导员,协助他工作,进而开始有了“工作式”接触。
轩在楼梯口等我,当我从楼梯转角避人处露面时,他脸上堆满喜悦,急速冲过来将我拥入怀里,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抱起我来了个720度自由旋转,从转角处直到楼梯口。一连串动作洒脱自然,无丝毫猥琐。
这是我与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瞬间“羞涩佯牵伴,娇饶欲泥人”后,我强作淡定,但轩特有的异性体温灼热了我的心,并在我的心中荡起一层涟漪,久久地久久地不能散尽。
我突然发现我貌似喜欢轩。喜欢他天真烂漫不乏成熟;喜欢他幽默风趣不乏稳重;喜欢他率真豁达不乏隐忍;喜欢他平易近人不乏珍重;喜欢他众星捧月而不骄横;喜欢他风流倜傥而不迷乱……
心动了,就不容易按捺,闲下来的时候,或者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想着轩的调皮、想起轩的笑腼,……想起那720度自由旋转。
高考在即,接二连三的模拟考试把人考的焦头烂额,几次下来我的成绩呈下降趋势。班主任专门找我的父母进行了一次谈话,我并不知道谈话的全部内容,但我感觉得到谈话中一定提到了我与轩。
一向视我为掌上明珠的母亲没有指责我,她作出两个重大决定:一是放弃了高薪工作全职陪读;二是令我离校在家封闭式复习。
这以后,我与轩没有了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我珍重母亲对我的希望,更珍惜母亲对我的爱。为此,我不得不狠下心来拒绝了轩的多次相约。但我清楚的知道在我家的窗口上影印着轩一双渴望的眼睛。
那天,轩观察到我母亲外出,便唐突地闯进我家楼道正欲敲门,却听到了我母亲折返的声音,轩慌忙向楼下逃去,因速度过快在楼梯转角处没能刹住,直冲向正对面的楼道窗口,撞碎的楼窗玻璃割断了轩左手腕动脉。
轩住进医院后,我没有去看他。但我知道扎在轩心头的伤更深于腕伤,而轩却不知道我一直保留着扎伤他手腕的那块带血的玻璃,他更不知道我心头因轩伤而伤今生今世也难愈合。
那一年,我十七。
幽幽思来兮挥不去
隔海相望兮奈若何
荒芜的心弦,无声的泪
抚呀抚不平青葱岁月里
荡起在心海的那片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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