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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父亲的神话 [打印本页]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3 08:38
标题: 父亲的神话
  我爹用一块被汗渍脑油浸染得本色难辨的毛巾,捂着一头短茬的苍白头发,躬着他那一米八几高大的身腰,吃力地拉着一辆破旧的平车,走向高高的黑圪堆坡。他要在这太行山的深处,在这产生过一个著名寓言的地方,去完成一个农民浅显而又艰深的哲学命题,走进一个具有普世价值、指向宏大的隐喻中去。
  我爹身后拉着的那辆破平车,是土地下户时从生产队仓库里收拾来的,也是他最现代的劳动工具。就在前一天里,我爹曾把它肢解得七零八落,摊在在我家院子里叮叮当当拾掇了一整天。我爹趴着,跪着,蹲着,哈腰弓脊着,给平车轮子换辐丝,安轴承,上黄油,正钢圈,补里胎,上外胎,用气管嗤楚嗤楚地给车胎打饱了气,而后又叮叮当当修整好了车板、车架。早春的阳光撒在我爹的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越给他增添了一种庄严的光泽。
  我爹拉着的平车上,装着他从他的石匠哥们那里抢来的、求来的、借来的铁撬、老锤、铁钻、手锤、手撬、锲子,还有山地农民离不了的尖镢、宽镢、铁锨、箩头、扁担等。我爹用一根绳子把它们绑牢拴紧了,像部队的长官约束着他的部下。可在高低不平的碎石路上,它们依然不安分地上下弹跳,发出叮铃咣啷的响声。我爹隔会扭头看看有没有逃兵溜下车去,然后继续躬腰拉车上行。爹的脸庄重得像要去五台山朝圣,他的气力,他的汗水,还有一颗庄稼人对土地诚挚、敬畏的心,就是礼佛的最好贡品。
  
  本来,我爹完全可以不在山坡的黄土里与那些石头、泥巴死磕。是爹自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方向,带着我们一家人返回太行山里的老家来做了农民。
  爹二十岁时就当兵走出了村庄,靠打一张吃苦吃亏、厚道做人的牌,很快在部队入了党,当了炊事班长,并有资格转业到太钢设在晋中太谷县的结核病院,成为拿薪水、吃皇粮的公家人。稍后,还把母亲、我和大妹也接去做了吃供应粮的职工家属。可“六二压”(六二年国家为应对困难时期实行的机关厂矿人员大下放)开始后,爹却鬼迷心窍,一心要挤进下放人员名单中去。那是个饿死人太多的年代,爹怕随撤销了建制的单位到到百里外的太钢总公司后,把我们留在太谷也都被饿死了。在他的设计中,太行山里天大地大,随便在哪也能开出一片荒地来,种些瓜蛋菜毛小粮食,怎么也饿不死人。爹是太谷总工会、太钢总公司的劳模,人家不批准他下放,便专程跑到太原总公司去抗议,终于被列入下放人员的名单。
  可返回老家后不久,我爹就发现他错了,他打了他这辈子最臭的一张牌。太行山宽慈仁厚,山水养人,可在三年自然灾害的世相冷酷年代,太行山变得养活不起她的子孙了。家里先后增添了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加上赡养七十岁高龄的爷爷奶奶,使我家陷入极度的贫困与饥饿之中。大个子、大气力也是“大肚汉”的我爹,因更多挨饿连颜面和尊严也难以保全。农忙时队里经常让家里人送饭,有的人饭拿多了吃不完,就递给我爹,说你肚子大,你吃了吧。我爹虽然也推让一下,可谁也看得出来,推让得一点也不坚决,仅仅是做了个姿态,就接过来吃人家的剩饭。村里人办婚丧事吃大锅饭时,中午都要做一顿难得一见的小米干饭。那些下作的人盛上饭却吃不完,也把剩下的饭往我爹碗里拨,好像我爹就是个腾饭的。这时我初中毕业,回村参加劳动,有着这个年龄敏感而强烈的自尊心,感到遭受了极大侮辱而怒不可遏,火楞楞跳过去一把将那人搡了个大趔趄,嘴里吼道,滚你娘的蛋,我爹吃不饱不会去老锅里抄吗,用得着吃你的剩饭?我在心里对我爹喊,爹呀,你争点气,你曾经是在外工作的人,你受到过那么多人的赞赏与尊重,你获得的奖章披挂起来金灿灿一胸脯,干嘛要为半碗剩饭而折腰?可我喊不出来,因为我多次看到,爹在劳动归来的途中,因糠菜填肚的能量耗尽而头冒虚汗,脚步虚飘,摇摇晃晃像一片一风就能吹跑的枯树叶。
  
  其实,站在我家院子里,就能望见常常被白云缠着或被浓雾罩着的黑圪堆坡,可看山跑死马,走了去须下一道深沟,再上一个连着一个的坡,有3里多的路。我爹拉着车连续爬坡,走得气喘吁吁,额头几道粗粝的横纹中蓄满晶亮的汗水,终于来到了地头。爹放下平车,把车上的工具一件件取下,然后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先吸袋烟,喘口气,把眼睛瞟向他要摆一个大阵势的这块地。
  这是一块面积5亩的坡地,大雨一下,跑水跑土跑肥。加上地势高,气候凉,是每亩定产只有50斤的等外地。大集体时,像这种远地、赖地,只种些黍稷、黑豆等小杂粮,或者土豆、萝卜的菜毛毛,捡着一个是一个。分责任田时,别人为分到好地、近地、省力的地,争得红眉毛绿眼睛,爹却一反常态,要下了这块春种秋收都费时费力的远地、赖地。我爹认准的理是,越是这样的地,才越有改造头,越有潜力可挖,在他的算计中也越有光可沾。爹拨拉的算盘子儿与别人不一样,也只有憨人笨人的我爹,才会有在这块坡地大兴土石的想法。他就是古代那个非要把太行山移走的憨憨傻傻的倔老头。不能比的是,人家有子子孙孙做帮手和后盾,爹却没有,我在外工作,弟弟也出外打拼,没人能帮上他的手。可他却非要单枪匹马去干不亚于过去一个生产队的工程。作为他的长子,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拥有一种仓中有粮心中不慌的踏实与从容,一脚踢开那种没粮下锅、没食果腹的恐慌日子、苦日子。
  我爹曾在生产队当过两年队长,秋冬之际都要带领全队人马修建“大寨田”,早已积累起足够的土地改造经验。对黑圪堆坡的这块地怎么摆治,心中早已有谱:从地的最下方入手,向上分梯次砌起几道石堰,一道石堰里边修一块地,使之成为一垛梯田。我爹不懂几何,可知道采用这种分级改造的方式,加上在每块地里起高垫低,就可以将地块的倾角冲销、化解掉。加上增加肥力,改良土壤,原来的“三跑田”就会变成保水保土保肥的优质高产田,打出比承包定产多出几倍的粮食来。我爹不缺力气和耐心,也不怕把气力与汗水给亏了。
  
  我爹先拿地中间一块裸露的巨大卧牛石开刀。拿掉它既增加地亩面积,好耕作,还有了砌设石堰的石料(修地还会起出好多石头)。俗名青石的卧牛石与大山连体,有根,不好对付。可我爹不是吃素的,我爹的铁撬也不是吃素的,运用杠杆原理,地球都撬得起来,何况乎一块卧牛石!我爹先把卧牛石周围的土刨离,露出巨石的根,双手握紧铁撬往石缝里扎,震得虎口发麻,可仍然卯足劲一下一下扎,终于将铁撬底端的“鸭嘴”锲入石缝,啃住了石头。我爹把身体压上去,用体重和臂膀产生的合力,一紧一松地压,压,压,石头便失去了最后的抵抗,在咯嘣咯嘣的痛苦断裂声中,与大山分离开来。这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我爹把铁撬插深一些,肩膀、手一起扛,想把它翻一个个。村里人说降石如降虎,稍有不慎重或输了力,老虎是要伤人的。可在这太行山深处,每天都上演着一个老农与石头较劲的情景剧。不就是石头大一点吗,不就是石头硬一点吗,可石头再大再硬,没有我爹想吃饱肚子、要过好日子的心劲大、决心硬。他像移山、填海、用头去撞不周山的那伙傻子一样,用最简陋的工具与石头的老虎角力斗狠。爹终于把石头撬得翻了个,然后用手锤、铁钻在石头上凿出一个长方形凹槽,把上宽下窄的锲子放进去,抡起老锤一锤接一锤砸,嘴里嗨嗨叫力。紧打砂石慢打青,石头有石性,我爹懂,掌握好节奏连续砸,使劲道透进石头里,石头就会呼嚓一声齐碴破开。石头还大的话,我爹就直接抡老锤砸,直到将石头破成理想的大小。卧牛石终于一块块被我爹撬起,分化、瓦解掉;地里所有妨碍我爹种地的石头,也被他统统撬起、挖出来,变成砌石堰的材料。
  我爹坐下来美滋滋过几袋烟瘾,站起身把平车顺过来,将车尾插到大块石头的下边,用铁撬撬动着往上移。可那石头像头倔驴,坠着屁股掉着腰胯怎么也不肯爬上去。倔驴哪里知道,它倔我爹更倔,我爹把握好支点、力点一下下撬,倔驴便扛不住了,极不情愿却无可奈何哼哼唧唧爬上了车尾。我爹转到车前,把车辕压下来,伸出一只手左一掰一右扭,倔驴就下滑至平车中间合适的位置,然后躬下腰,憋足劲,用一股冲力把车推到地边,缓缓仰起车把石头溜下去。
  这是我爹的一个计谋。我爹憨,却不傻,懂得一个人垒石堰,最发愁的是把石头从下搬运到堰头上去,反之,将石头从上面溜下来,就会省好大的力气。在地的下边,我爹早已挖出一道笔直的浅壕,先用大块石头坐好根,再一层层砌上来。砌石堰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七角八楞的“荒石”必须找出一个面来,都有面的石头垒出的石堰,才能既坚固又美观。垒砌时要凸对凹,楞对壑,石头的形状和大小都要对上号,偶尔也用锤子敲掉一块,或用石片支垫一下。这时,我爹的手撬变成了一根魔术棒,别,牵,推,摆,撬,那些长的方的不规则的石头便各就其位,互相咬合,既具有永久性的牢固,还有美观大方的欣赏价值。
  石堰设起后靠地的一侧会出现一道深壕,正好被我爹用来填埋碎石头。其实砌堰时随时就填埋起来,这样设堰才更就劲。在离地面三尺左右时,他把高处起出的土回填进来,以保证地块有足够厚的土层,也将地表的坡度消化掉。为了节约时间,爹早晨来时就携带了中午的饭,日头当顶时,就在山坡生一堆柴草的火,热了饭吃。爹还在地头搭了草棚,吃饭后在里边歇会晌,爹变成了半个野人。
  
  我爹花了整整三年时间,终于完成了黑圪堆坡这处工程,大小8块地,都由石堰挡护,一层层叠上去,在山坡背景上很有点壮观与诗性的张扬。因地势高无霜期短,我爹的地一年种一茬小麦,赶一茬绿豆。绿豆速生,收割后可以再赶住趟种小麦。别人做底肥的是几袋臭化肥(硝酸铵),外加少量磷肥。我爹却依然使用农家肥。离家远运不来,便在耕地前让土地下户时购买了大队一群羊的姑表哥,连着几个夜晚赶来羊“卧地”。吃饱草的羊群,夜里又拉又撒,给地表铺一层肥力很大的羊粪。羊卧地的那几天,我爹都要抽一个上午或者下午到树林里去打柴,打好多的柴,黑夜在地头烧起一堆篝火,照明,驱逐凉气,也吓退觊觎羊群的狼。
  羊卧地后,我爹再耕一遍地,一步七犁,一犁也不能少;耙耢必须是三遍,杏核大的土坷垃也得压磨碎,还要再过一遍钉耙,将地面整得像缎面般细腻柔软、平整光滑。然后选择最佳的时机播下种,既让小麦在入冬前多分蘖,又不让麦苗长疯了,以免进入霜冻期被冻死。
  第二年春风吹来的时候,我爹在黑圪堆坡种的麦子返青了,长高了,抽穗了,优种的麦子茎秆短而粗壮,不会倒伏也不会生麦锈。小拇指般粗壮的麦穗上,麦芒钢针般齐刷刷高挺着,风一吹翻动着银灰色的光亮,潮水般荡来荡去。我爹来到地里看小麦,麦子们非常熟悉我爹高大的身影,刷拉拉齐声笑着叫着拥挤着扑向我爹。它们都是我爹的孩子,都是我爹在新修的土地上托起的生命,都受过我爹汗水的哺育与千娇百宠的疼爱。它们要以麦苗的形式、麦粒的形式、面粉的形式、面食的形式对我爹回报、感恩。同时,麦子们还自信、骄傲地接受着村邻们羡慕或嫉妒眼光的观礼,一激动卖弄了下神通,一夜之间变成太阳的金黄色。于是,我爹迎来他盛大的节日庆典,我和老二也赶回来了,出门的闺女和女婿来了,外甥、侄儿啥的都来帮忙,割麦子,运麦子,在脱粒机上打麦子。仅仅一个下午,最多再搭一个晚上,地里的麦子都变成了麦粒,装口袋运回家中。
  那些年,我爹每年都打两千多斤的小麦,加上其他责任田的收获,把粮囤、阁楼、屋顶都堆放得金光灿灿,也把他当年要求下放时的那个梦染得金灿灿的,使他连着几年从乡里、县里的劳模表彰会捧回奖状、奖品。
  
  然而,我爹却没在他人生得意的时光纵深里走多远,65岁那年,我那憨憨傻傻、只会苦做苦受的爹,患绝症仅6个月便离开了他至亲的人,埋在了他一辈子亲不够的黄土地下。爹曾经是那么强悍,不屈地抗击着生活的一切苦难,却一下变得如此柔弱,轻而易举就把生命交给了死神。他来世间,好像就为了验证一个梦,为了诠释一个通俗却又艰深的哲学命题。如今,梦成真,题答完,便转身离开,嘴角衔着一缕胜利者的得意微笑,像一阵风走得无影无踪。
  爹临终前叮嘱我们,要好好对待黑圪堆坡那一垛地,有那些地在,遇到再大的灾荒,也不愁挺过去。我知道爹仍然滞留在传统农民的时代,眼光只盯着有粮吃、不饿肚子的层面,身上体现不出商品观念与时代精神。可爹绝非杞人忧天,他说只要人还得吃粮食,只要粮食还得靠土地里产,只要靠天吃饭还没彻底改变,就有可能再遇灾荒年。现在人这么多,思想又这么复杂,一旦发生灾荒太可怕了。他是逃荒人的第二代,又是经历过困难时期的人,才更注意到这一层。他的遗嘱里包含不了更深奥的道理,说不出《汉书》所言的“王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这样经典的话,可如果说他的话具有政治经济学、人类学的意义,应该不是虚妄之言。
  黑圪堆坡在我心目中越变得高大、庄重、神圣。尽管这垛地已经转包给别人,可清明回村给爹上坟,还是特意多绕一段路,到黑圪堆坡看我爹修的梯田。那一道道石堰,依然诗意而倔强地挺立在大山背景之上;那一块块平整的地里,已在春日的暖阳下复苏,等待着人们的打理、播种。我恍然看到,我爹晃动他那高大的身躯在地里忙活着,播种、除草、追肥、捉虫……突然觉得,我爹把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砌进了高高的石堰;把自己变成了一块土地,生产着另一种形态的粮食。我爹的为人做派,我爹的精气神,在这些地里茁壮地生长着,氤氲成一种强大的气场。
  我能明显地感到爹还在,就在高高的天宇之上,默默地关注着他的村庄,关注着他出过力淌过汗的这些土地……
  

辛贵强,网名太行风,1952年生,山西省陵川县人。从1970年至2012年的42年工作生涯中,先后从事民办教师、报纸编辑、县委办与新闻部的文字工作,专事“笔杆子”37年,曾获市级五一劳动模范表彰,被市工会文记一等功。文学作品发表于中华文学基金会主办的老《散文世界》、《山西文学》、《黄河》、《芳草》、《参花》、《火花》、《小小说选刊》、《小品文选刊》、新《散文世界》、《华夏散文》、《中国散文家》、《农民文学》、《西部作家》等刊物,发表散文、小说、报告文学50多篇,目前已退休,兼任《西部作家》杂志副主编。
通联资料:山西省陵川县新闻办 邮编:048300
手机:13934316630  QQ:921848424  邮箱:xwbxgq@163.com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3 09:08
此稿为参赛稿,如发得栏目不对,请版主予以移动。{:soso_e183:}
作者: 棋子    时间: 2013-7-13 11:15
好字儿,学习啦。
支持参赛。{:soso_e179:}
作者: 空谷的回音    时间: 2013-7-13 11:20
欢迎发帖,欢迎参与,请{:soso_e160:}{:soso_e163:}
作者: 空谷的回音    时间: 2013-7-13 11:25
参赛今晚10点结束,你来得…及时,末班的末班车了,呵呵。
参赛已经进入最后推荐流程了。
很高兴拜读到你的美文。
问好,远握!{:soso_e181:}{:soso_e163:}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3 11:39
棋子 发表于 2013-7-13 11:15
好字儿,学习啦。
支持参赛。

有没有误了?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3 11:42
空谷的回音 发表于 2013-7-13 11:25
参赛今晚10点结束,你来得…及时,末班的末班车了,呵呵。
参赛已经进入最后推荐流程了。
很高兴拜读到你 ...

掐指一算,赶快来了,体会末班车滋味!

问好空谷版主!

作者: 暮雪    时间: 2013-7-13 13:24
太行风 发表于 2013-7-13 09:08
此稿为参赛稿,如发得栏目不对,请版主予以移动。

谢谢太行老师,很可惜,赛事活动时间在6月30日已经结束,现在评委推荐时间{:soso_e110:}http://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07103&extra=page%3D1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3 15:31
暮雪 发表于 2013-7-13 13:24
谢谢太行老师,很可惜,赛事活动时间在6月30日已经结束,现在评委推荐时间http://www.bdlxw ...

哟,暮雪贵为副总了,讨杯酒吃!

误了就误了,只是可惜了我这篇心血之文了!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3-7-13 17:06
确是神话,一个人的神话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3-7-13 17:07
地是根本,粮食是根本,这样简单的道理,多属于那些相信神话的人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3 17:51
苏力 发表于 2013-7-13 17:06
确是神话,一个人的神话

我爹是傻傻的农民,才会这样。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3 17:52
苏力 发表于 2013-7-13 17:07
地是根本,粮食是根本,这样简单的道理,多属于那些相信神话的人

此话看似简单,却是至理名言!
作者: 暮雪    时间: 2013-7-13 18:51
太行风 发表于 2013-7-13 15:31
哟,暮雪贵为副总了,讨杯酒吃!

误了就误了,只是可惜了我这篇心血之文了!

能让大家读到好字,岂是可惜{:soso_e112:}泰山欢迎您,吃酒{:soso_e157:}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3 19:21
暮雪 发表于 2013-7-13 18:51
能让大家读到好字,岂是可惜泰山欢迎您,吃酒

老家人说,“穿破鞋,赶末会,漫地出恭独床睡”,身处场外,不忧名次,落得个悠闲恬适,也是一大快乐。谢谢暮雪副总!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3-7-14 15:59
提读——————————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4 16:18
苏力 发表于 2013-7-14 15:59
提读——————————

谢谢苏版提读!{:soso_e183:}
作者: 月光屏    时间: 2013-7-15 15:43
一个坚定的信念演变成一个传奇。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5 16:09
橙苹 发表于 2013-7-15 15:43
一个坚定的信念演变成一个传奇。

是的,我爹是愚公!
作者: 离离    时间: 2013-7-15 23:07
在这里看到太行好高兴啊。
这字明明是大奖
却来晚了
这不是你的错
是规则的错
定什么时间嘛
我代表你投诉定个规则的人去。。。。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6 06:00
离离 发表于 2013-7-15 23:07
在这里看到太行好高兴啊。
这字明明是大奖
却来晚了

征文活动有时间界限是正常的,怨我来晚了。谢谢离离!
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13-7-16 09:33
  太行风老师来了!{:soso_e160:}{:soso_e181:}
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13-7-16 09:36
  一篇很厚重大气的文字!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6 09:45
远去的烟云 发表于 2013-7-16 09:33
太行风老师来了!

早就在这儿了,来得不太经常。
作者: 太行风    时间: 2013-7-16 09:46
远去的烟云 发表于 2013-7-16 09:36
一篇很厚重大气的文字!

谢谢烟云副总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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