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姐姐,亲的,比我大三岁。虽然只大三岁,却从小到大都觉得她大我很多,就像天上的云彩,无论我的人生台阶迈多高,她都在我的头上俯瞰着我行进的脚步。我写过好几篇关于姐姐的文章了,但每次再提起笔,眼睛都不免湿润起来——姐姐在我心中份量特别重。小的时候,她爱护弟弟,保护弟弟;等我们大了,她关心弟弟,牵挂弟弟,因弟弟有一点出息而引为骄傲,就像她自己的收获一样。
我姐其实曾经很棒的,她上学就当班长,学习好,有威信;升初中时,一考就考上个沈阳一中,一个学校才有几个考上的呀!只是没有赶上点儿,只上了半年课,就停课闹革命了,然后16、7岁就下乡了。记得70年我上初中时,随学校到盘锦参加插秧会战,姐姐那时正在盘锦插队,她写信让我去她们农场看看。经批准,我与四个同有哥哥姐姐下乡到盘锦的同学一起去探亲。姐姐把所有能找到的认为是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向所有碰面的人介绍说这是她弟弟,那份欣悦溢于言表。
她小的时候特别爱看书,在昏黄的灯下看大部头,一本接一本。耳濡目染,我也被带动着10来岁就看大人看的书。
姐姐在农村呆了8年,落下一身病,早早就病退了。然而姐姐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不凡的,亲亲的。
因为我只此一个姐,也不用分大姐、二姐、N姐。所以我从来都是叫“姐”,在我们这里,像这样的情况,口头称呼都是“姐”,只在作文和向别人介绍时才称“姐姐”。称呼“姐姐”总显得没有“姐”亲,有点书面的感觉。
除了对亲姐姐,“姐”还是对最亲的年长于己的同代女性的称呼。对于外人,能值得称“姐”的人,只能是很敬重、对自己有恩惠的人。当然这里所说的恩惠不是仅指利益方面的好处那么狭隘。
我就有一位网友姐姐,她比我大6岁,在论坛里认识并熟悉起来的。在论坛里,她是我最忠实的读者,在我去她们那里旅游的时候,她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对她口头和书面都称“姐”或“x姐”(她笔名的一个字)。我这个人人虽秀米但骨子里却很大男人,不仅对小女子,甚至对稍长于我的女子,都摆大男人的谱,嘴木得很,唯一的这么一位让我甜甜地张口闭口姐呀姐的。
但我们这代男人的理念中,“姐”,只有亲情,没有别的感情色彩,我见网友大姐照的相片都让家人看,没什么可避讳的,家人也不猜疑,不吃醋,因为家人了解我的性情。我认为姐弟的关系应该是最阳光、最安全的关系。其中有姐姐的道德因素,更是因了弟弟理念的定位。
然而下代人就没有个“章程”了,在聊天室里有一个网名叫“找姐姐阿姨做情人”,看看,不仅姐姐,差着辈的都可以,不理解他们的猎奇心理怎么这么强。偏又有个别女性能接受这种姐弟“恋”的,看来有些中老年女性比男性更具叛逆性。看到过有人的网上注册资料,她47岁,特别注明30岁以下不聊,看似排斥幼稚,实则接受年轻。这样的人或许想,男的可以找小的,女的怎么就不能!我不是女人,理解不了与弟弟甚至儿子辈的男人缠绵在一起是怎样的心态。我感觉姐姐和弟弟那么美好的字眼被他们亵渎了。
除了因排行而论,“大姐”是对年纪稍长的一般关系的女性的常用称谓。我的朋友、熟人管我姐就叫大姐,盖因从我这论,她比我大,或者比他们大,自然就是大姐,这个大姐是尊称,没有亲疏的含义。但叫大姐,应估摸是属于同一代人,否则,有占人家便宜的嫌疑,俗话说叫攀大辈,有失礼貌。女人与男人不同,20岁的女孩管60岁的男人叫大哥,“大哥”顺耳听了也就罢了,而20岁的男孩管60岁的女人叫大姐,“大姐”基本不乐意,反而认为你不尊重她。这就是说,称大姐应有上限。而管邓颖超叫邓大姐那是约定俗成的称呼,是特例,假如把姓省略而直呼她大姐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叫的了。
对于比自己小的女人,有时也可称她“大姐”。因为对正当年的女子叫“小姐”彼此都别扭,“小姐”只有在特殊场合才适合;又因为大妹子、妹妹之称谓不是对什么人都能叫出口的,那样显得贱,还容易让人家感觉是不是别有用心。当然这是指对陌生女性而言。叫她大姐主要是尊重,听者一般不会撅起嘴:“噢,是不是看我长得老啊!”这样的人可太个别了。当然对方也不能太小,太小的就叫她小姑娘就行了。
有人说,“大姐姐”应该是最亲切,最近密的称呼吧?那可不一定。首先,对亲姐姐和最亲近的“姐”,是不叫“大姐姐”的,那不过是对一般的大姐的叫法上的亲昵,而非人的关系的紧密;其次,那是小男孩的专利,没见过挺大个老爷们嗲着嗓子喊“大姐姐,我好想你哟!”谁听到,估计十个有八个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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