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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剧本《风波恶》之六:靖康亡国耻 [打印本页]

作者: 红豆山庄    时间: 2012-4-5 10:23
标题: 原创剧本《风波恶》之六:靖康亡国耻
本帖最后由 红豆山庄 于 2012-4-5 10:27 编辑

汴梁城外泡子河 日
结着薄冰的河面有七丈多宽,冰面下水声汩汩,河边金兵的毡幕帐篷密密麻麻,望不到边。
金兵分头在打造云梯,修治船只,敲打之声不绝。
粘罕等锦帽貂裘,出帐巡视,穿过忙碌的队列,直行到河岸边,牛皮靴下的冰块不断碎裂。
粘罕走在最前面,脸上毫无笑意:各路勤王兵分别行进到了哪里?拣要紧的报。
他身后的兀术连忙接过小番手里的文书:我来吧。奉命勤王的共十三路兵马,离我军最近的是原济州节度使、新加封南面都总管的张叔夜,起兵三万,前部已在洛阳下寨;兵力最雄厚的是关西五路宣抚使种师道,号称二十万,已经越过咸阳,一路还在招募兵马;挺进最快的是磁州知州、原东京留守宗泽所部,三天就从磁州进抵中山府,不过兵力最为薄弱,能战之兵不到一万,此外还有东道总管胡直孺、北道总管赵野诸路,数目约在三五万之间,我看还是容易对付的。
粘罕说:哦?容易在哪里?你又打算怎么对付?
兀术气定神闲地:种师道这次是抱病出师,走得最缓慢,不足为虑。王兄可以派一支生力军前去抢占潼关,多布营寨,以逸待劳,足以抵挡他那有名无实的二十万兵。宗泽兵力单薄,势必要与张叔夜合兵,请再选一支精骑插向河洛一带,迫使宗泽滞留在中山府无力北上,就成不了气候。其余各路,从行程上看,大都是隔岸观火,只要张叔夜这一路受挫,可以不攻自破。
粘罕仍在沉吟,右路元帅斡离不已露笑意:看来兀术郎君是胸有成竹了。送你一坛好酒,把你想的都说出来吧。
兀术笑了笑,略含腼腆:最叫人担心的反倒是城下。汴京建都已有二百多年,城高池深,坚固无比,这是第一;第二,中原的天气叫人摸不透。要是再冷几天,河面冻结实了,当然最好,我军可以踏冰登城,省不少事,可如果天气回暖,这七八丈宽的河面一两天就越不过去,更头疼的是漕运一旦解冻,陕州的宋军就可以顺流而下勤王;第三,孩儿们自海上起兵以来,从来都是奔袭穿插,野战在行,攻城就差多了,粮草也很吃紧;其四,就是我军还不到十万,即便拿下东京,又怎么安置成千上万的俘虏?我看,还是得从里面下工夫。
粘罕插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看,在哪里囚禁人质为好?
兀术指向远方一片青黑的城垣:王兄向那边看,此城名叫青城,是历朝的宋帝为了祭天而修建的斋宫,所以周围不许建造民居田地。不如就把囚所设在这里,兼做中军大营,一来,再多的人犯也足够安置,二来可以扼守汴京咽喉,震慑正面来犯之兵,三来地面广阔,可供骑兵驰骋,破城又快了一天。
粘罕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设也马!
设也马立即上前俯伏:请父王发令!
粘罕一字一顿地:随你用什么办法拿下青城,今天晚上我就要搬进去住。还有,给宋朝天子下书,明天我要在他的家庙里和他谈和议,叫他多多准备子女金帛,任我挑选。还有,去娄室郎君军中传令,要他明天一早开往潼关,不许放老种相公一兵一卒进关勤王,去银术郎君军中传令,要他的骑兵连夜穿插至洛阳,拦截宗泽,并从侧后袭扰张叔夜。快去!
设也马起身行了个礼,飞也似地去了。
粘罕转向兀术:马上要打汴京,要想速战速决,恐怕就只有少向父王交纳一点了,我看还照老规矩,破城之日,准许剽掠三天,让所有尽力的人,都尽兴!你看如何?
远近顿时一片欢呼,连站哨的军士们也将长矛扬起致意,兀术环顾左右,把话咽了下去。
一个金兵匆匆上前参见:禀三位殿下,河岸边一处洞穴里挖出宋军废弃的三百多门火炮!
兀术惊喜地抢先问:还能不能用?
金兵说:炮身引线都在,安上炮架就能用!
粘罕激动得合上双目,又猛地一击掌:天意啊...立刻填弹,全体朝向南薰门,轰击!

汴梁城南泡子河岸 日
一个番兵挥动令旗。
排列在河畔的上百尊黑凛凛的炮台同时轰鸣,上百发炽烈的炮石裹着烈焰,流星般划过河面。
对岸的多处箭亭和城垣起火,几处城墙崩塌。
城堞后没有一个兵士探头,只有垛口稀疏地射出几箭,都漂在河水中。
粘罕站在望台上,手扶柏木栏杆,心满意足地看着。

汴京街市 日
伙计们收拾望旗,掌柜的忙着上门板。
推独轮车、挑担子、卖糖葫芦的各色行人们夺路奔逃,神色惊惶,自相践踏。
一发发炮石的爆炸声忽远忽近地响起,震荡着街头巷尾,和哭喊声,拥挤声,叫骂声汇成一片。

汴京宫城文德殿 日
新君赵桓背着手,在御案前一筹莫展地来回踱步,愁眉紧锁。
兵部尚书孙傅执圭出班,声音和目光都很沉静:陛下,臣以为,能不战而退敌当然最好,但不能不有所准备。此刻起用李纲还不晚...
赵桓不耐烦地摆手:又是李纲,朕耳朵都听出茧子了。难道除了李纲,就再找不出一个可以替朕分忧的吗?
孙傅正要回答,张邦昌出班:臣以为,李太师德高望重,确实是为君父分忧、为国家纾难的不二人选,但此刻他毕竟身在千里之外,对这里的形势又无切身之感,就算奉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这是一步险棋,万一密诏落到金人手里,就连谈也不许了...
赵桓频频点头:那依卿之见?
张邦昌皱起眉头: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稳住金兵的攻势,尽力和他周旋,不出半个月,各道勤王兵就可抵达,到那时社稷安然无恙,天下百姓也会感念称颂陛下的良苦用心。
赵桓长吁一口气:能这样是最好...此行关系我大宋庙堂社稷之安危荣辱,卿以为朝中谁可以出使金邦,达成和议?
张邦昌凛然地:此事非同小可,既不可失国格,又要懂得权变。要是陛下实在没有合适的人,臣愿意一试。只是...
赵桓的两眼放光,又黯淡下来:卿愿意去,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朕为你做主!
张邦昌吞吞吐吐:金人那头是国相亲自主持和议,臣品级太低,怕金人不肯见,就是见了,也不把臣放在眼里,臣之荣辱进退是小,为的是大宋江山社稷...
吏部侍郎李若水忽然出列,激切地:陛下,臣也愿出使金邦!
赵桓没有理睬他,肃然地转向黄门:即日起,少宰张邦昌加封太宰,赏九锡!张相公,你看这品级够了吗?
张邦昌身子一震,眼圈已红:臣粉身碎骨,也难以报陛下隆恩!
赵桓动情地解下御袍,由内监送下:相公一路珍重!朕就不远送了,外面风寒,披上它吧,也壮个声势!
张邦昌的眼眶湿润了,以头碰地三响,退下大殿,昂然而去。
赵桓目送了一阵,转入内屏。侍女放下了乳黄色的纱帘。
黄门手执拂尘上前:退朝!
朝臣们分头散去,孙傅叹息一声,正要出殿,被黄门拦住:孙相公,官家请您再留一步。

汴京宫城丹凤门 日
天空中飘荡着绵绵冬雨,西风摇撼着雨中光秃秃的林木,平素熙熙攘攘的街市显得清冷而肃杀。
张邦昌身披御袍,在一队禁军护卫下登车。
车夫回头轻声地:相爷,咱们走哪条道?
张邦昌威严地横他一眼:这你还要问我吗?
车夫说:眼下京城人心惶惶,保不定有刁民滋事,小人想,还是拣僻静之处把稳些。
张邦昌放下了帘子:再说吧。先去内库。
车夫左手扶辕,右手一甩鞭梢,抽到马背上,车驾辚辚行驶在风雨如晦的行道上。
远处,康王府太监康履正下马,不由看住了。
一个禁军过来:看什么呢鬼头鬼脑的?哪个府的?
康履忙从怀里取出一张金灿灿的帖子,下面压了一锭元宝,塞到禁军手里:哦,咱是康王府的,就是和今上同胞的九殿下,他特地叫咱给少官家递个帖。

汴京宫城天章阁御书房 日
赵桓换下了常朝的衮服,轻快了不少,眉宇间仍然纠结着有一段忧闷:相公随意坐吧,自打太上移居龙德宫,这里就没仔细打扫过,朕的日子难哪。
孙傅忙说:陛下一身系天下之重,岂能事必躬亲,只要拿好大主意,就是天下臣民之福了。
赵桓瞥了他一眼,端正坐姿:主意越大就越难拿呀。金兵欺人太甚,朕何尝不想放手一搏,可正和你说的那样,朕一身系天下之重,不能拿祖宗的江山社稷去冒险,总要有个万全之策才好。
孙傅略一思索:历来都城被困,无非三策。一是战,二是和,三是迁都。据目前形势看,第三条断不可行,因为东京已经三面被围,金兵又擅于奔袭,圣驾一动,千乘万骑,难以善后。依臣之见,最稳妥的还是固守城垣,以议和拖延时日,等待勤王之兵。此外,还要及早安定民心。
一个内侍入殿,呈上一封帖子:陛下,康王殿下有平安帖子送到。
赵桓展开帖子,看了一眼就搁在案上:这个老九,真能沉得住气。都什么节骨眼上了,别的郡王哪个不是躲的躲,藏的藏,生怕被朕想起来,亏他还有心思向朕问安。真是猜不透的一个人。
孙傅肃然道:臣窃以为不然。九殿下机敏过人,心思从不外露,这回递来个平安帖子,一定另有深意。
赵桓再次拾起帖子,前后翻检,终于在内页发现了一行潇洒的米体字,他不由轻声念出:倘国家有事,愿陛下勿以一亲王为念。臣弟在所不辞。
赵桓的眼睛潮湿了,轻轻念叨了一句:九弟...

作者: 红豆山庄    时间: 2012-4-5 10:40
本帖最后由 红豆山庄 于 2012-4-5 10:43 编辑

汴京康王府后堂 日
桌上一副棋局已残,桌边的赵构还在凝神思索,香炉里的香就快燃尽。
侍从们屏息在帘子外伺候,连头也不敢探一下。
一个懵懂的内侍掀帘:王爷,刚交巳时,您该用膳了。
赵构的身躯纹丝不动,左手却已经抄起案上的砚台,看也不看就飞了过去,正中那内侍的额头。
内侍惨叫一声,捂住流血的前额转出。

汴京康王府后院回廊 日
康履匆匆从垂花门进来,正与受伤的内侍撞上:康押班,您怎么才回呀,殿下他就这么一动不动,跟自己下了半天的棋。
康履踮脚瞄了一眼帘内,没好气地:知道了。都把眼珠子放灵光点,手脚放轻巧点。谁要敢再挑事,我生掰了他。
赵构冷冷的声音已经传出帘外:差使办得怎么样了?
康履的脸上立刻堆满笑,赶着步子进去:都妥了。奴婢还怕宫里人不当事办,特地多留半个时辰,听准了回信才来回王爷的。听里面人说,少官家这回动了真情,说亲兄弟也得分人,这么多亲王里头还就九殿下靠得住。奴婢看...
赵构不耐烦地打断他:叫你打听的事呢?
康履忙说:忘不了。这次朝会有点蹊跷,唐耿几位主和的相公都不在,看来少官家是要变主意了。可又没听说调动哪路勤王兵,单单把张邦昌这条老泥鳅从少宰提成太宰,去和金人讲和。朝会散了之后,只有孙相公的轿子还停在那,想必是皇上留他独对。王爷,我看咱们不用操别人的心,弄清楚孙相公是什么打算不就都有了吗?
赵构似笑非笑:你果然长进了...把朝廷看得跟个琉璃弹样的透彻。要是再读几本书,还不把那些三公九卿都比下去...可惜呀,你只有半条身子...半条也不要紧!你看童贯!
康履扑通跪倒:求求殿下,就别再消遣奴婢了!奴婢算什么东西?打从开府建牙就跟着王爷,要是连这点悟性都没学到,那不是给王爷丢脸吗?
赵构心花怒放,没注意到窗外隐隐的喧闹声:好了好了!不过一句戏言罢了,真没瞧出你还有脸皮薄的时候!去洗个手,陪我把这副残局下完。
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康履神色不定:王爷还是先用膳吧。奴婢出去伺候一会。
赵构的笑容收敛了,侧耳静听那喧闹夹着脚步的巨声仿佛正向这边逼近:也好,你出去看看是怎么了,立刻来回我。
一个王府护卫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扑进门内,连下跪的礼节都忘了:回王爷,不好了,...府第...叫人给围了...
赵构霍然起身: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不弹压?
护卫舒过气,怯怯地:回王爷,是一班...太学生。上回东京被围,也是他们几个领的头。已经走了许多王府了,都是礼送出门,小人不敢擅自做主,所以...
赵构的眼睛突然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哦?是他们...别的王府都不见?——来人!
众人迷茫地应声:在!
赵构的目光中充满着激越:更衣!

汴京康王府正门前街 日
黑压压一片人山人海,连照壁墙垛子上都攀满了人,一张张都是愤激的面孔。
紧闭的左右角门外是成群的白衣士子,比起来看热闹的贩夫走卒要稠密得多,有的还攥着书卷,仿佛刚从书院冲出。
一个高个的太学生正手笼着嘴大声疾呼,底下聚拢了上百的百姓、士子和军健:东京的百姓们,科场的同道、同仁们:你们情愿放下手里的活计,听我狂生一言,在下深为感奋。但这感奋不归我陈东,而是大宋的江山有幸!大伙都明白,我朝受女真的欺凌,早已经不是今日,但以今日最为危急...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重重高墙内传出。
人们自觉地停止了喧哗,听着那脚步的声音,涌向各个门房,王府的护卫们不得不步步后退,几乎紧贴着铜钉大门。
一个哀求的声音:殿下,您要见谁奴婢去传,这使不得呀!中门除非接旨和接驾,连过年都不能开!万一朝廷怪罪下来...
赵构激昂地:我大宋的都城都在金人嘴边,还谈什么朝廷怪罪?你自己不开,还等着金兵来开吗?
人群轰然叫好声中,中门徐徐洞开。
赵构全套朝服,一手托着一方锦匣,缓缓迈出大门,扫视四周,气宇轩昂。
远处的墙根边,一个粗布棉袍的青年手笼在袖里,含笑注视着这一幕。
赵构清了清喉咙,四旁立即鸦雀无声:今天真是蓬荜生辉啊。诸位都是经天纬地之大才,是我大宋的栋梁,平时请都请不来。哪位是陈东先生?
陈东连忙挤出人群,上前长揖:晚生陈东,见过康王爷。王爷认识晚生?
赵构微微一笑,上前执住他的手,柔声地:上回东京被围,头一个上书请命,吃了开封府官司的也是你吧?好一个狂生!难得这次你还有这么大的胆色。家里都安顿好了吗?你自己名垂青史是一回事,不要连累到他们。明白吗?
那个粗布棉袍的书生上前:陈年兄,上回的事,要不是康王爷从中斡旋,你怕是连命都送掉了。
陈东不禁热泪纵横:多谢康王爷!晚生等一连拜会了七个王府,都是闭门谢客,王爷反倒大开中门,推心置腹,这一笔将来一定会留在史册上!如今金人再度兵临城下,朝中议论纷纷,五个相公有四个赞成议和,不知王爷是什么主张?
赵构低头思忖片刻,踱到侍从为他摆好的长椅上落座,神态凝重:国事艰难,本来不是高谈阔论的时候,而且小王一向深居简出,自封王以来口不言政,手不沾权,朝野内外众所周知。可是今天,我却不得不说几句。目前的情形,诸位都明白,小王也不必有所隐瞒。自从唐耿两位相公主持和议,惟恐得罪金人,遣散了先期赶来的两路勤王兵,东京已是岌岌可危。这想必也是诸位最不能忍的。但大敌当前,最要紧的还是上下一心。否则不但于事无补,反倒是帮金人的忙。诸位说是吗?
底下立即一片骚动,不少人在点头。
陈东倔强地扬头:那么康王爷以为,是以和为本还是以战为本?
赵构斩钉截铁地:虽说和也好,战也好,都必须见机行事,因时制宜,但小王深信一点,金人贪得无厌,居心叵测,只要小王还在位一天,就与金人势不两立!就在各位聚会时,小王已经向圣上请命,自告奋勇出使金邦,就算不能扭转大局,也要慷慨陈词,据理力争,为我大宋争一口气!
人群欢声雷动,太学生们几乎都流下了泪,外围的百姓越聚越多,填塞了整个长街。
那个粗布棉袍的书生也分开人群,上前深深一揖:康王爷说出了我们大宋百姓的心声!倘若朝野上下都能抱如此心志,鞑子还能猖狂下去吗?请受在下一拜!
赵构虚扶一把:请教尊驾名讳?
陈东欣慰地插口:禀王爷,他就是今科的状元秦桧,和晚生同年,同样的满怀忠义,他可比我老成练达多了。
赵构的神情有些震动:哦?原来足下就是近来名震京华的新科状元秦长脚?
底下哄堂大笑,让秦桧又是激动又是难为情:王爷也听说过在下的绰号?
陈东凑趣:王爷有所不知,今天可是状元公大喜的日子,他十年寒窗,早就定下了婚约,可就因为没有考取功名,迟迟没有娶亲。这一科发榜之前,他发过重誓,如果不是头名,决不成亲。
赵构开怀大笑:果然有志气。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家安度良宵,却穿得这么寒酸,跟在他们后头跑腿?准假了吗?
秦桧更为拘谨: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哪还有心思洞房花烛?但愿天下太平,日日都是良宵。这一点,贱内与在下同心。
一个闲汉的声音忽然冒出:千岁您就放心吧,他那娘子可不是寻常角儿,这会子多半是在洞房里点喜钱呢。
笑声再次响起,热烈得近乎癫狂。
陈东摇了摇头,低声向赵构:王爷,您看...
赵构默默点头,干咳一声,人群刹时静下来:请各位肃静。小王还有最后一句话,四个字,家国一体。以家为国,譬如本王,以国为家,譬如陈东、秦桧。他们和本王想的或许不一样,但只要明白一点就够了,无论金兵掠走我多少疆土,心上有国,就是国。早晚有重整河山的那一天。心上有家,才是家。在国家蒙难之际,不思为国出力,只想着自己家的,不能算是有家,国破了,离家破人亡也就不远了。你们不是还要给张相公送行去吗?就把本王这四个字带给他,要他好自为之!
赵构说着,取出盒子里的那尊望天吼,高举过头,碧玉的兽身在阴霾下分外夺目,如闻怒吼。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2-4-5 15:04
我红豆弟弟的历史小说,大气浑然,朴素真挚~
作者: 红豆山庄    时间: 2012-4-5 15:33
里面也有不少是虚构,比如说宗泽当时还不是东京留守,比如说秦桧是状元不假,但靖康之变时他已经当上御史中丞。这是个不小的官呢。正部级。当时的秦桧还是主战派,但这并非意味着他就忠心谋国,而是从中谋取最佳政治声望,也是没办法才在公折上署名的......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2-4-5 16:31
好像也有人对秦桧有不同于主流声音的另类评价。。

作者: 红豆山庄    时间: 2012-4-5 17:00
很多观点认为真正杀害岳飞的应该是皇帝赵构,秦桧只不过是个迎合皇帝意图的执行者。他对韩世忠所说的莫须有三个字,也成功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知欺骗了多少后来读历史的人。有人认为秦在当时不过是宰相,相当于今天的国务院总理,而岳飞的军衔已经是中央军委副主席的级别,没有皇帝的授意,他就是对岳飞恨之入骨也是无法下手的。这一点,我很赞同宋史研究权威、已故名家邓广铭的看法,也就是我们在研究这段历史时,不能把它同当时的大环境割裂开来,就南宋谈南宋,得出的结论也必然是偏狭的。尤其对于争议较大的事件和人物,至少要有三种以上角度完全不同的史料相互比照,才能得出相对公允的结论,而不能根据史书的只言片语随意定性。抱“秦桧只是迎合皇帝意图”这一观点的人,其出发点仍然是以君臣大义为主,视秦桧与宋高宗的关系为君臣关系,没有皇帝的意旨,臣子无法办到。而却忽略了一个基本的历史事实,也就是秦桧当时是从金朝被遣回的,实质上已经是政治间谍,而不再是臣子的身份。他对高宗的决策影响也是以金朝代言人的身份施加的,对此,各种史书虽然角度不同,但都不同程度地承认这一事实。如金与宋的绍兴和议中载明了“不许以无罪去宰相”这一条文实质上已经承认了秦桧是其在宋朝利益代言人的身份。再如秦桧曾多次利用这种身份胁迫皇帝接受自己的观点,只是手法更为隐晦。目的却十分强烈。在秦桧进入政治核心之前,历任的几位宰辅如张浚、赵鼎都是真正坚决的主战派,他们当政的时期也正是岳飞等大军节节胜利的阶段。而自秦窃取宰辅的位置后,立即改变既定方针,断送南宋对金军事斗争的大好形势,不但要求皇帝修改政策方针为议和,而且要求皇帝不许听从任何其他执政官的意见,奇怪的是皇帝对此类强横的条件全部接受。而秦桧为达到其独揽大权的目的,疯狂地培植党羽,剪除异己,直至临死前还希望由儿子接替自己的宰相之职,早已超越了臣子的职权。表面上看他与皇帝是不可逾越的君臣名分,实质上他早已将皇帝视为自己的股掌中一玩物,此外,他还大力钳制言路,绍兴党禁臭名昭著,不仅士大夫人人自危,势力膨胀到令皇帝也感到威胁的地步,这不但从各种史料中秦桧专横跋扈的言论中暴露无遗,从高宗对秦异乎寻常,超出君臣界限的礼遇也可以得到映证。所以高宗会在秦桧死后感慨说:朕从今天起再也不用带着匕首上朝了。 明白了这一点,当你听到有人说“秦桧和岳飞一样也是精忠报国,虽然下场不同但同样是悲剧”时,不可抑制地会义愤填膺。

作者: 红豆杉    时间: 2012-4-6 09:17
{:soso__12637318159030117962_4:}
作者: 迟双    时间: 2012-4-7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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