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元宝
文/赵化鲁
女儿真不小心,刚刚发下的寒假作业,转眼就找不见了。那是一大叠印有习题的英文报纸。家里有复印机,赶紧借同学的给她复印吧。有张没复印好,我索性把纸三折两叠,一个方方正正的“元宝”就成型了。女儿很好奇,原来爸爸小时候也玩我们班男生的游戏啊。
我不清楚现在的小男孩都玩些什么,但三十多年前,打“元宝”算是孩子们热衷的一种游戏了。那时候,孩子们的游戏没有专人教授,大多无师自通。“元宝”是纸做的,它的受喜爱程度是根据纸质来判定的。限于当年的条件,农村里哪有多余的纸来叠“元宝”?光亮的年画或厚实的牛皮纸叠成的“元宝”,比较难得。得空小男孩们便聚集在一起,守方把“元宝”置于平地上,攻方抛出自己的“元宝”去拍击,守方的如果反转了,则被攻方赢下,反之亦然。
小孩子玩性大,贪玩“元宝”自然受家长老师批评。辛苦赢下的元宝,常常被严厉的女老师没收。于是几个胆大的男生密谋,把“元宝”偷回来。经过侦察,有人发现被老师没收的“元宝”在女班长家的厕所。如果不偷出来,“元宝”可能要变成厕纸了。于是,三五个男生,有人放风,有人入厕,有人转运。等到大人们正为几个孩子频繁上厕所大惑不解时,“元宝”滚滚而来,孩子们喜不自胜。
现在想来,当时把这种纸叠的玩物称作“元宝”,实在很有意思。孩子们赢取“元宝”的动力在于好胜,和成人世界的铜臭气不是一回事。我天生左撇子,虽然也喜欢打“元宝”,但赢少输多。偏偏我不服气,不小心手指触地受伤,胳膊常有肿胀。就这,有时还赢不过邻家的女生,真是沮丧。
当年的玩伴,如今各奔东西。他们中间有的人挣了大钱,玩起了真的“元宝”。我手把手地教女儿叠“元宝”,她认真地模仿,几分笨拙。教女儿叠“元宝”,不经意间催生了这篇文字。
2012.1.7午间,豆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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