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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小说连载】我只要你,我不要“爱情”!(大结局) [打印本页]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4 10:53
标题: 【原创小说连载】我只要你,我不要“爱情”!(大结局)
本帖最后由 素颜 于 2012-2-7 13:0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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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我不要“爱情”
文/御云驭风
第一章
庄稼和大粪
那个年代,我生活的城市充满了骚动亢奋的群体情绪,不断有传奇式的故事在民间流传,这些一夜成功的传闻让原本老老实实过日子的人们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一边羡慕着一边拧巴着,于是都市的人们陷入莫名其妙的兴奋里,在种种不靠谱的期待中渴望遭遇一把生活的激情,日子仿佛是一只万花筒,随便一转,就会眼花缭乱地变换出各种神秘的绚丽,令人神往。
这个城市蔓延着浮躁的气息,上演着登天入地的喜悦和悲哀。渐渐的,人们在激动过后的某一瞬间,心一下子空了,仿佛丢失了一样与生俱来的东西。在那一瞬间的迷茫里,人们在想,到底少了什么呢?
我曾经和季平发过牢骚:“我们的生活太平静了,有一种被出局的感觉。”
季平点头称是:“没错,就好象我们是局外人似的,什么什么都和我们不搭界,没劲!”
所以我一直蠢蠢欲动的等待,直到王总的出现。
王总,是我现在的老板,我私下认为他的故事是很有传奇色彩的。
王总在二十年前,怀着对都市的好奇和憧憬,带着从村子里飞出的幸运感和对自己身份的自卑来到这个城市。
十五年前,他怀着农民式的狡诈和商人式的功利,以无产者的死皮赖脸和做戏般的泪水娶到了一个很有家庭背景的丑姑娘为妻。
十年前,他以天生的精明和投机主义的钻营掘到第一桶金。
三年前,他以江湖式的顿胸捶足和酒后的高度数真诚把我从一家公司挖了过来,做了他公司的副总。
五年前,王总曾对我说,人生就像是地里的庄稼,先得浇足了大粪,才能有生存的猛劲。等你习惯了生活的臭味并从中找到属于你的“营养”,你的生命最终就会结出成功的穗。有的人失败了,就是没挺过这臭味,最后也沦落成了粪肥;有的人成功了,可里外都是粪味,也不招人待见。
我那时候还没有成为他的下属,所以还可以没有顾忌地和他开玩笑。我说,王总,那你现在是属于身臭心不臭呢,还是心臭身不臭?
他哈哈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边比划着用粪勺浇地的动作,一边说,我现在他妈的是施肥的啦。
我一怔,心想:你还真他妈的有点大粪式的优越感呢,王大勺子!
那时的我还带着所谓知识分子的那种不切实际的清高,有点傻那种的。
那个时候,北京的房地产方兴未艾,楼市全线飘红。只要你有点背景,拿块不是很偏的地,立了项,你就可以走银行的关系做项目贷款,同时让施工企业垫资起主体。作为开发商,盖个概念性的售楼处,找一帮说话跟八哥似的少爷小姐,擎等着钱往自家口袋里流吧。据说地产界有这么一个牛人,用少的可怜的一点钱搞定了一块土地,包括搞定地主方。然后蒙来个施工企业——不仅全款垫资到主体封顶,还借给牛人八百万用来交纳部分四源费,一个小区下来牛人就不是一般的牛了,由百万富翁暴涨上亿身价。可惜,不一般牛的牛人兴奋过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践幸福生活好了,竟和三少奶学会了抽粉,很快,曾经的辉煌成了过眼烟云,令人感慨唏嘘。
王总,原来的王二蛋后来的王泰岳,握着倒腾汽车赚来的钞票和他岳父的名头,静观了一段时间地产界的风起云涌,在权衡利弊后,搞起了中小型的商业房地产生意。他认为,大盘子虽然能挣大钱,可动静太大,没准哪天上面风一刮,吹折了哪根树杈,肯定全玩儿完。王总以其骨子里的二蛋式的保守和后泰岳时代的精明,瞄准外埠政府机构和外地企业及外商驻京的办公机构需求,左手踅摸来一个闲置楼,改造装修后,右手卖出去,中间的价差令人瞠目。尝到了甜头的王总,几经物色,相中了我——不甘寂寞对生活有些企图的工程专业人员,用酒后眼泪汪汪的表白和优厚的待遇请我做了他的副总,从此他有了更充裕的时间寻欢作乐。
我加盟了他的公司后,有时回想起他的人生大粪理论,总有一种生活在庄稼地里的郁闷。
王总没有受过什么系统教育,他对市场的感觉是一种天生的敏锐,就像他对女人的敏感一样。他能很快地从某些经济的、政策的波动中找到破绽,并把这种破绽变成自己的收获。这一点很让我佩服,我觉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
王总就是这样的人。
王总是一个让人无法评价的人物,比如说他喜欢钱,可有时候又不在乎钱。他可以为了办公室块八毛的费用支出把办公室主任骂的三天找不到北,他也能做出给酒店的门童甩手就是100元小费,仅仅门童为他开了车门。比如说他既可以大方地为自己的老家捐款修路造桥建水库,同时也能很卑鄙地通过政府的影响和小人般的狡猾获得暴利交易,让乡镇企业家们叫苦不迭。
王总喜欢女人。如果他看上了一个女人,他会是个风趣幽默的那种对女人很殷勤很体贴的男人,这种殷勤体贴加上他的金钱和地位很容易就让女人上了他的床。一旦成事了,也就是上了他的床的女人噩梦开始的时候,很多女人为此留下一生的隐痛。
他对女人是很大方的,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一掷千金,当然,他的回报就是对女人的肉体和心理的享受。
可无论怎样花,他始终没有动过休妻的念头,甚至对他的又丑又老的妻子很呵护很宽容,同时,他也是他孩子的慈祥的父亲,呵护有加。
他从不打骂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王总喜欢喝酒,没有喝醉的他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如果他喝多了,你很难把醉了的王总和没醉的王总统一起来,似乎酒把他的品格和人性如魔术般改变了,醉酒的他阴霾、暴戾、疯狂,充满了歪斜的兽性,会做出连他酒醒后自己都感觉臊眉搭眼的荒唐事情。
他一般不多喝。
他在家里从不喝醉。
不管怎样,天地良心,我真是想跟着勺子捞一票的。无论这个年头还是那个年头,有谁不爱钱呢?
有一次,在洒克赛思夜总会,我好奇地问我的一个甲A兄弟,比赛前你们围一圈都喊什么口号?兄弟乐了,说:“风哥,谁还喊口号啊,我们就是喊点心里话。比如今天,我们喊的是:‘弟兄们,谁跟钱有仇啊?拼了吧!’”
那天的比赛他们赢了。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晕晕乎乎中我仿佛也置身于赛场,充满了赛前的激动和亢奋。
那天夜里,黑黢黢的天空布满了王大勺子影绰飘忽的眼睛。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勺子,我跟钱没仇,我来了。”
(待续)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4 11:00
第二章 勺子的哲学
千僖年的夜晚,在酒精和尖叫的狂欢中度过了。这些年,都市的人们很乐意并且习惯用各种各样的节日,给自己找到发泄放纵的理由。在歇斯底里过后,是一种空空荡荡的空虚,夜幕下的都市和都市里的人们都疲惫不堪的趋于平静。
从HARDROCK出来,我送王总还有他新换的小蜜回家。王总和大多数有相同背景的富人们一样,把他的丑太太还有孩子送到了国外,让她们享受发达国家的种种优越的同时,也给自己了更多的空间,自由容纳年轻并且漂亮的各种女人。
王总喝的有点多了,在他的别墅里,他搂着他包养的这个女学生,非要我和他聊天。女大学生依偎在他的怀里,抚摩着脖子上的千僖年的礼物——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目光里流淌着贪欲的满足,还有幼稚化的虚荣。
王总抚摩着女人的身体,像抚摩自己的爱猫,同样满足的和我扯着淡。他眯缝着眼睛,拍着女人的脸蛋,毫不掩饰地说,男人找女人的乐趣,在于一点一点剥去她们矜持的伪装,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征服过程。越是层次高的,玩起来越过瘾。虽然最后干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咱们不仅要玩她们的肉体,也要玩她们的心理。会玩女人的人,才会生活,才会做生意。
女学生无可奈何地脸红了,瞟了我一眼,然后嗲嗲的说声讨厌,扭着很青春的腰上楼了。
我一时没闹明白她是说我在这里讨厌还是王总的直白讨厌。
等女学生上楼了,我把困惑扔到一边,然后很装B的奉承道,王总,玩女人都让你玩出深刻来了。
王总正色道,驭风啊,小老弟,我就是从她们那里觉悟了。
我心想,勺子,说你丫胖你还就喘,说你发烧你就流鼻涕。当然,面上我是一脸真诚,表现出最大程度的兴趣,凑趣似的对他说:王总,说说,也让我领会领会。
王总放下酒杯,接过我递过去的烟,点着后,缓缓的吐出一口味道复杂的气息。我假装去拿酒,躲开了向我笼罩的异味,心里有些同情起楼上的女学生,还有那串象征爱情恒久远的钻石项链。
王总等我坐好,盯着我问:兄弟,做咱们这个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资金,项目,关系。
王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地说:对,你说的基本对。不过,驭风啊,你应该把关系摆在第一位。决定我们生存的是关系,能否找到挣钱的项目取决于关系,搞的来搞不来贷款依靠关系。
我连声称是,心服地感叹着:王总,这关系还真是很重要,我们不仅要找去找关系,找到关系还得拉下脸来磕关系,磕完了更得儿会来事儿去围关系,真他妈的累。
王总哈哈笑了,说了一段很耐人寻味的话:
“驭风,你得儿这么去想,这关系是什么?是权利。权利又是什么?是能给我们财富给我们方便的宝贝。这和我们玩女人是一样的。你把女人哄上床之前,你就得儿拉下脸来跟孙子一样,你必须配合着她们的矜持,配合着她们去克服所谓的道德和良知,然后你才有可能上她们,得到咱们爷们儿自己的满足。生意圈里,你会面对各种职能部门的各种权利各种关系,你就要把他们当作女人,你要学会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剥去他们的伪装,那些他妈的尊严,优越,正经,操守的伪装,彻底暴露出他们的贪婪虚荣。这种感觉,就像是嫖客和妓女的讨价还价:我付钱嫖着权利。它们不过是价钱不等的各类婊子,只要你让权利放弃了淑女的架子贞洁的样子,并为权利开出一个合适的价码,好了,你根本不用去费劲围什么——你只是在你想要的时候,拿着钱去操她们好了,权利、关系会喊着舒服任你摆布。即使它们感觉不舒服,它们也会数着钞票装舒服。再高级的妓女,她也是妓女,你能付的起她的开价,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上她。同样,再高的权利,你出的起价钱,你也可以上它。”
“我他妈的从农村来到城市,我他妈的没什么文化,我他妈的受够了这个城市给我的各种白眼各种轻蔑。那时候我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我有机会,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因为我要有机会操翻这个城市。我也不用瞒你,你以为我睡在媳妇身上很爽吗?或者很不爽?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没有什么爽不爽的,我感谢她就像感谢机会一样。因为她是XXX的女儿,因为她让我成为这个城市的上等人。我现在有了钱,有了地位,围着我的是奉承是恭维是各种各样的马屁,因为我从这个城市的孙子,变成了这个城市的爷。那么该轮到我操还的时候了。”
“记住我的话,兄弟,扔下你在学校里学到的那点不实用的教育。说白了,别以为生活有多么正经,按你们的话说,寻求生活的雅致就是媚雅,对金钱名利的追逐就是媚俗,其实媚俗和媚雅没有本质的区别。媚态,就是你要去迎合,你要去谦卑,你要跟孙子一样去乞求,不管你面对的是什么玩意儿。雅和俗,不过是认字的人,对自己不如意生活的一种可怜的宽慰。
你举着钞票,你会找到女人,你也会找到关系,找到权利。
你捧着你的爱,你只能找到女人、关系和权利给你的嘲讽和白眼。如果你想要活的有脸面,你首先得不要脸,人上人的开始,是你先学会做人下人。”
我看着他那张有些变形的脸,听着他的侃侃而谈,他的话中有一种似是而非的东西,好象有道理可又感到不对劲,让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我烦躁屈辱并且跃跃欲试地想,我他妈的开始社会了,并且要操来操去了。
王总告诉我,驭风,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我要用你的本事去赚钱,也要你对我绝对忠诚。有什么事,跟我明说,我不会亏待自己兄弟的。
他说兄弟的时候,语气加重,特意强调。我随即表示了自己的忠心,像他妈的忠狗一样。
王总得到了他所期望的,然后淡淡的说:早点回去吧,明天我会通知财务,以后10万元以下的支出,你不用和我打招呼。
我道声谢谢,告辞出来,一步一步走进都市的夜幕。很快,我和这个城市一起融合在黑暗中了,自然,而且平静。
待续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4 11:07
本帖最后由 沈盼盼 于 2012-1-4 14:50 编辑
第三章“三陪”的无奈
昨天晚上,为了公司在幸福路正在办理竣工验收的写字楼一事,我约了质检站的几个头头出来吃饭。前几天,他们来工地验收,赶上我约了国土局的“关系”联络感情,撞车了。迫不得已我只好让工程部赵经理和外联部袁经理接待。也不知道他们哪儿点没招呼到,惹的几位爷不高兴了。
找了个茬子说配电井里都是线头,几个风盘位置与原设计出入太大,给我们下了个整改通知,饭也没吃走了。王总事后大发雷霆,狠捋了一通两个部门经理。然后知会我让我尽快搞定。我理解他的心情,我们已经和F市的一个驻京机构签定了买楼协议,如果不能尽快办好产权手续,我们将面临高额的违约赔偿
。晚上,我和几位爷在白金瀚吃着海鲜喝着水井坊,天南地北地胡扯。大家心照不宣地桌上暗示,桌下还价,气氛在尔虞我诈中展现着虚伪的喜庆热烈。
生活中,为了某种目的,你必须付出代价,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物质上的,或者心灵上的。这是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既然我们不能制定修改规则,就只能好好玩游戏了。
生意场上久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舒服的体验,或者说,麻木了。按季平的话:在不正常的环境里待久了,你就觉得正常了,这是真实的错觉,这种倒错有点像儒勒凡尔纳在《牛博士》里说描写的那样。比如说,前几天一个鬼祟的小贩说:“大哥,买我的碟吧,我这可是正宗的盗版呢,保证质量。”靠,连盗版都分正宗和不正宗的了?再清晰的盗版,不也是盗版吗?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买了张《燃情岁月》,回家一看,还是人头攒动,只好无可奈何地笑骂一句罢了。很正常的平和反应,其实事情本身并不正常,但我们习惯了这种欺骗,并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酒酣面赤并且开始称兄道弟的时候,我不失时机的暗示他们,公司给大家准备了点小意思,在我车的后备箱里,一会儿送给大家。
经过两个回合的假意推辞后大家矜持地接受,遮羞的衣服脱去后,气氛一下子轻松和融洽了。老张首先开始往荤路子上引,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这老丫挺的对找“鸡”有着强烈和执着的兴趣,我有时候真佩服他的超强的性能力:50多岁的人了,每次都让为他服务的小姐苦不堪言。在我最后结算炮钱的时候,通常被“鸡们”要求追加“磨损”费用。
一次,和我熟悉的鸡婆说:风哥,你那个朋友真是属驴的,回回弄的我的姑娘第二天都流血,这你得给双份炮钱。我醉意迷离地和她打嚓说,你们要有职业道德,顾客是你们的上帝,你们怎么能怪上帝那话大呢?。鸡婆一笑,说,竟扯JB犊子,然后搂着我起腻。我想想也觉得可笑:操,可不就是点JB事儿嘛。在轻松地哨了几个荤段子后,大家乘着酒兴嚷嚷要找地方“爽爽”,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于是我们把狼的本性藏在道貌岸然的后面,直奔“天堂鸟娱乐城”,一个鸡鸭云集的地方。
经过一番KTV里的前戏铺垫,狼们撇去伪装,搂着自己相中的猎物杀气腾腾去开房了。
我抽空给王总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一切顺利。我听见他的疲惫不堪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中艰难的向我表达着欣慰,不禁产生同病相怜的悲哀:操,也在三陪着。
挂了电话,我搂着那个叫小燕子的鸡婆,唱起歌来:“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一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记忆中我喝多了。
我对着马桶“唱”完,小燕子鸡婆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回到沙发上,温柔地为我按摩。鸡婆说,风哥,男人有两头,上头生忧愁,下头去忧愁。你心情不好就打一炮去去火吧。你看上了哪个,我给你免费。我有些恼怒:你丫讥得谁呐?你当我是胡同混混,操逼不拉空儿的?她俯到我的身上,一只手灵巧的探进“鸡窝”,腻乎乎毫不在乎地说:风哥,我还真喜欢你这流氓假仗义的劲儿呢。今天让我好好侍侯你吧,我可是好长时间没下海了。我吸了口气,舒服的有些哆嗦:那是,咱不能给流氓丢脸。
晕晕忽忽中,我拉着她的手,舌头拌蒜地感慨:“操,咱们都是他妈的三陪。唯一的区别是你们陪的是肉,我他妈陪的是“神儿”。这年头要想活的舒坦,还就得装B。”剧烈呕吐刺激的我泪眼婆娑,看起来显得我的样子很真诚。小燕子鸡婆从我的下身抬起头,不解地感叹说:“风哥,你瞧你,咋活得这么累呢。”
我是他妈的够累的!
我想。
待续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4 11:09
本帖最后由 沈盼盼 于 2012-1-4 14:42 编辑
第四章 季平
季平 砸我家门的时候,我还正沉湎在一个风情万种的梦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昨儿个夜里风月边缘的影响,一位绝色佳人飘然入梦。在一片暖色调的布景里,佳人袭一身白衣翩然而来。她秋波横送,轻舞飞扬,让我心猿意马,冲动难以遏制。经过一番挑逗,佳人投怀送抱欣然就范。在正要入港以行周公之礼的紧要关头,就被这小子生给搅了。
要知道,对于一个身体健康正值而立之年的单身男人来说,一场风花雪夜且能春风一度的美梦该是多么的香艳。
我晕晕乎乎的开了门,没好气的说:“被追杀了还是接到传票了?门都快让你丫卸下来了。”“春笋迎风立啊,哈哈。”
季平进来后,丝毫不理会我的不满,瞄了一眼我那春意盎然的地方,坏笑着揶揄道:“哥们,我都敲了十分钟了,还以为你丫正被翻红浪呢。”“那你就更不该坏我好事了。”
我叹口气,没招没招地躺回床上,顺手将被子拉到腰上,说:“一柱擎天,懂么?晨勃意味着健康呵。”“我操,你这屋里什么味啊!”季平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说。
我看了看表,打个哈欠,问他:“这才七点多,季老爷。有什么急事啊?”“想你了,没什么事。来看看你行不?”季平扔给我一根烟,说:“哥们儿一宿没睡。”
“打住!”我点着烟,吸了一口,逮着他话茬子开玩笑说:“就算你夜不能寐也不行——你丫屁股太瘦。
“没劲呵,没劲。我说前门楼子,你说鸡巴头子。我这不刚从网吧出来么。”“那我就踏实了。”“昨儿又高了高了吧,老三陪?”季平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扔给我一个,感慨地说:“每天每的你们丫狂造,就不怕我们老百姓有意见啊!”“甭整的跟愤青似的,你丫以为我愿意啊?”我不耐烦地说。
“靠!”我懒的和他斗嘴,把烟掐灭,说:“你慢慢靠吧,我还得眯会儿。”“绷会儿眯绷会儿眯。你今天还班上去吗?”季平问。“盯着中午去,咋着?”“哥们儿下午用下炮房,网上约了个‘寂寞棉花’,听声音倍儿性感。”“钥匙门后挂着呢。你丫就这么玩儿吧,快了,回头让你那酸姑娘知道了有你受的!”季平站起来,笑着说:“这世道鬼都风流了,何况人呢。那我先走了。”
我“嗯”了一声,躺好,心里想着刚才的佳人准备继续入梦。季平拿了钥匙,走到门口又回头叫我:“哎,我说驭风啊。”我半睁开眼睛看着他:“还有啥事儿?”“你丫刚才春梦没办成心里是不是有点儿猴急猴急特撮火那种的?”“你大爷!”我勃然大怒,睡意顿消。
季平是我大学时睡上下铺的兄弟,人长的眉清目秀,特像那个美国电视剧“成长的烦恼”里的国产版麦克。难得他学理工的,还能有一手好文笔。学生时代季平在校内外诸多刊物上发表了不少诗歌散文什么的,内容大都比较煽情,很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们待见。
那时候的季平书生意气,也曾在我们学校一领风骚。季平人长的阳光,又时不常的玩点酷,不免引的女生蜂乱蝶迷,春心萌动。
有一段时间,他常约我去校外的小酒馆挥霍他的稿费。通常喝到酒酣,季平便拿出一摞写给他的情书玉照什么的佐酒。吟风弄月之际不免感叹人生的最大痛苦莫过于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对于丛娜的清纯,小丽的俊秀,雨儿的文雅,薇薇的妩媚,丹丹的活泼,萍萍的恬静。。。。。。那时的爱情至上主义者季平难以取舍万分痛苦。
我开玩笑说皇上也不过如此,至于嘛。他醉眼迷离地反驳:“皇上哪儿有我难啊,丫照单全收,我他妈的行吗?”想想也是,这“春来愁煞侬”的情结想帮忙也无能为力,我只好一杯一杯陪着他借酒浇春愁。或附和他对现存婚姻法某些条款的抨击,或演绎唐寅与八美的风流倜傥,或憧憬中东地区一个茶壶四个茶碗的宽松生活。直到季平不胜酒力,我把胡言乱语的他架回宿舍。
月黑风高之际,常有季平关于爱情的哀嚎划破校园的夜空,据说在季平的“爱情咏叹调”余音袅袅之时,大有寸寸柔肠盈盈粉泪之一等女生,芳心暗碎我为卿狂,紧咬被角,辗转反侧。
大四的时候,季平终于在众多追求者中和张雯雯——西方建筑史教授的女儿确定了恋爱关系,感情迅速升华。一对人羡神慕的佳人才子形影不离在校园内外出没,领袖着那个时代的校园爱情。当然,莺比燕妒的,有些对季平芳心暗许的女生也免不了眼瞧着已经爱情中的季平独自伤怀,至于其他的种种含酸沾醋也不必细表。毕业后,季平顺理成章留校,并在一年后和雯雯结了婚。
季平是南京人,所以这对小鸳鸯的爱巢自然建在他岳父的家里。从哪一点来看他们的生活都应该是一帆风顺地度过本个世纪并在下个世纪继续甜蜜温馨,留下一段比翼鸟连理枝什么的佳话。也许是本土的幸福生活过腻了,两口子忽然心血来潮要去做一对洋鸳鸯。雯雯凭借父亲在国外的朋友担保先出去了。半年后,正跟英文玩命较劲准备考托攻G的季平,收到了雯雯寄来的离婚协议书。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季平的生活天塌地陷。他的岳父,一个传统守旧的老知识分子,虽然对女儿的所作所为大动肝火,扬言要断绝关系,甚至在医院躺了一个来月,无奈雯雯为了中外合壁的合成爱情不为所动。
季平悲怆之余,一把火把复习资料连同过去的爱情付之一炬,签过字后收拾自己的行李,很爷们儿似的搬到了单身宿舍,从此人生观大变。尤其是对爱情婚姻什么的嗤之以鼻。没事儿就在网络里长吁短叹,起了个诨名“爱的孤儿”,四处灌水嬉笑怒骂沾花惹草。同时在校园里拣了个林妹妹式的伤感妞做固定女友,俩人经常相对而坐,吟风弄月,悲伤着爱情的无常,感慨着时光的流逝,放大着曾经的痛苦,同酿着心情的酸酒,大有现代版宝哥哥和林妹妹的那种矫情劲儿。
然而,柏拉图的精神满足代替不了欲望的需要,网络中“爱的孤儿”却是唐璜式的风流放荡,孤独的夜晚,孤独的季平对着电脑,俩眼放出情欲主义的光芒,伺机待发沉浸在一夜情的放纵中乐此不疲。
待续
作者: 简单故事 时间: 2012-1-4 11:35
本帖最后由 简单故事 于 2012-1-4 11:41 编辑
楼主有心人,这个看来由文盲操着的‘社会’,让一个‘故事’的现实、讽刺、调侃、幽默尽在其中。操、装、厌倦、面具、白了,就于麻痹中挣着痛并快乐着的‘肮’钱~
鼓励原创、个性及开拓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4 12:29
先问好,再慢慢看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4 12:29
先问好,再慢慢看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4 14:52
看你的文已经有图了,用不着我配了,只把后面的两节编辑了一下,字体不是很大,不满意说就是了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4 14:53
这小说不会是你生活写照吧?
作者: 唐家光棍 时间: 2012-1-4 16:45
拜读一下
作者: 我想好了悲剧 时间: 2012-1-5 08:26
笔力坚挺,我觉得有发表的水平。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1-5 10:34
先问候楼主。。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1-5 10:38
生活的缩影,也是生活的哲学。
很不错哦。。。支持~~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0
楼主有心人,这个看来由文盲操着的‘社会’,让一个‘故事’的现实、讽刺、调侃、幽默尽在其中。操、装、厌 ...
简单故事 发表于 2012-1-4 11:35
多谢点评!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0
先问好,再慢慢看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4 12:29
妹子好!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0
看你的文已经有图了,用不着我配了,只把后面的两节编辑了一下,字体不是很大,不满意说就是了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4 14:52
图有点太大了。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1
这小说不会是你生活写照吧?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4 14:53
所有的历史都是假的,除了人名;所有的小说都是真的,除了人名。——卡莱尔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2
拜读一下
唐家光棍 发表于 2012-1-4 16:45
欢迎,并感谢!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2
笔力坚挺,我觉得有发表的水平。
我想好了悲剧 发表于 2012-1-5 08:26
多谢鼓励!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2
先问候楼主。。
素颜 发表于 2012-1-5 10:34
也问候你。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3
生活的缩影,也是生活的哲学。
很不错哦。。。支持~~
素颜 发表于 2012-1-5 10:38
感谢点评!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4
第五章 真实的自己
有时候,不管你承不承认,人的两面性,或者多重性格,很容易迷失: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王总对于存在的哲学观点是:扯JB蛋,麦地里长出个高粱,不拿你拿谁?人要是想好好的活着滋润,只能是顺应环境的要求。孙子和爷都是人,需要你是孙子的时候你拿爷的架势,纯属找办!
我在天天夜夜三陪中,风月人生,酒醉心情,麻木的一塌糊涂。各种嘴脸的转换渐渐习以为常,从“我是谁”的迷茫完成了向一个个“我”的自然而然的习惯性过渡。
其实,网络和现实又有多大区别呢?
季平说,网络是自己心理的需要而去变换嘴脸,现实是环境的需要去转换自我。就像演员一样,好的演员能很快入戏,因而能够舞台人生。
在勺子哲学和季平哲学的交替中,我不由自主地在孙子和爷的感觉中左摇右摆地蛇行青春。我觉得勺子是为了二蛋的城市化在一次一次出卖自己,而季平是在伤逝的爱情的刺激下,在一次一次的放纵中找回自己。
我信奉:上路了,就不再回头,无法回头,不能回头。重复的人生是将自己的生命缩短了,在众多的初体验中才能抻长自己有限的生命,既然上路了,就要很拉风的在路上。
这是很牛B的哲学。
因为这是驭风哲学。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47
第六章 找出口
中午的三环路上,车相对少些。我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烟。 shakin steven的歌声在车厢里静静地流淌着,我下意识地给油、点刹车,一边飞快地开着,一边哼唱:
if i got down on my knees
and i pleaded with you
if i cross a million oceans
just to be with you
would you ever
let me down
if i climbed the highest mountain
just to hold you tight
if i said that i would loved you
every single night
well i'm sorry if it sounds kind of sad
it's just that worried
i'm so worried
that you'll let me down
because i love you
love you love you
so don't you let me down
if i swan the longest river
just to call your name
if i said the way i fell for you
would never change
would you ever fool around
yes i'm so worried
yes i love you
don't you let me down
i love you love you
我很喜欢这首歌,隐隐觉得,如此决绝的爱的倾诉,用如此柔柔舒缓的旋律衬托,似乎把男人的柔情表现的更荡气回肠。
大学时代,热衷四处碴琴,自己也写了一些歌。现在想想,校园男生的那种青涩、阳光、稚嫩的情感表达,也是青春的一个符号。
爱如潮水,退去后,再去拣拾岁月的贝壳,鲜活的内容已经没有了,只有回忆渲染着曾经的光泽,心情雕刻着过去的情怀。
人生常有一段路,你在恍惚中没有了方向感,只是下意识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机械前行。这种模式化的生活,以不紧不慢的惯性推动着日子,日子再挟裹着你。也许突如其来的某种情愫忽然唤醒了心中沉睡的感觉,有一种醒悟,那就是:该找出口了。
我哼着“SO DONOT LET ME DOWN,BECAUSE I LOVE YOU ”从车里出来。春天的阳光温暖地笼罩着我,风儿轻轻拂过,似乎有淡淡的甜香若有若无地弥散着,是惬意的味道。我仰头眯缝着眼,体味了会儿这种惬意,感觉好极了。
“驭总好”
“你好”
我和进出的同事打着招呼,走进公司大楼。
前台的小黄眼睛看着大门,嘴对着电话说着,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看到我进来,飞快地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我听说,这丫头现在正在热恋中,爱情溢在脸上,温柔从身体各处漫出来,空气里都是小黄甜腻的味道.
“驭总中午好”。
果然,小黄的声音温柔可人。
“中午好。”
“驭总,王总说,如果您来了,请您马上去他办公室”。
我点头示意知道了,向王总办公室走去。路过吸烟室,我听见工程部赵强在里面大声说笑着,我推开门。工程部赵强,李鹰,还有材料部王小宣几个正喷云吐雾,见到我大家纷纷和我打招呼。我点点头,对赵强说:“赵经理,两点半到我办公室开个会。”
赵强答应了一声。问我:“总,质检站搞定了吗?”
我没理他的问话,说:“整改完成了吗?”
“完成了”,他回答着,给我递烟:“您就放心吧。”
我摆摆手,说:“不抽了,我还有事。你回头再仔细检查一下竣工资料。”
说完,我关上门走了。门里面传来赵强的声音:驭总,您就擎好吧。今儿您这身阿玛尼够飒的,整个一罗伯特德尼罗!
这小子的马屁拍的有进步,让我心情“愉快”极了。
我象征性地敲了敲王总的办公室门,然后推开,看见刘秘书腾地从王总的大腿上弹了起来。这种事情我已经碰到了好几回,我猜王大勺子正有计划地打算把公司的女部下统统变成他泄欲用的“女下部”。
刘秘书背对着我整理好衣服,红着脸和我打了个招呼,又飞了个媚眼给勺子,带上门出去。我笑咪咪地看着这一情景,像看港台拍的的蹩脚三级片一样无动于衷。
王总咳了一声,用手示意我坐下,说:“驭风啊,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告诉他说没问题了,下周再来验收,一次性通过,应该在月底开四联单。
“连送礼带吃饭打炮,花了不到一万。”我说。
王总满意地恩了一声,说:“赶紧办理,产权过户也要跟上。”
我犹豫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想,有些事还是我处理吧。
王总看见我掏烟,用手推推桌上的一个木盒,说:“来这个吧,我从香港买回来的,给了宋行六盒,自己留了两盒”。说着,从盒子里掏出一只雪茄,又找出根火柴棍儿,捅进雪茄里,用火柴点着。
“抽不习惯,没抽出什么好来”。他嘟囔着,好象在嘬一只卷大炮。
我心疼地暗自叹了口气,走到他的班台前,随便拿出一根。捏了捏,说:“该加湿了。”
“哦?这还需要加湿?”勺子蛮有兴趣地问到。
我把雪茄拿到耳朵边,一边转动着,听着雪茄的茄衣发出细碎的声音,一边告诉他:“王总,雪茄要双70保存。70%的湿度,和70华氏度,也就是大约20度左右的温度保存,过干过湿都吸不到雪茄的醇正味道。”
王总眨巴着眼睛听我说着,感叹一句:“比搞女人还麻烦”。
我乐了:“呵呵,王总,那以后,女人你来搞,这种‘麻烦’就由我来负责吧。”说着,我把雪茄木盒盖上,拿到手里。
王总把雪茄往烟灰缸里,使劲一捻,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说:“拿走吧”。
“对了,王总,找我什么事儿?”我端详着木盒上的Davidoff的字样,随口问道。我知道,Davidoff雪茄的价格不菲,一盒的价钱足够刘秘书俩月的工资。
王总从桌子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交给我,说:“驭风,你看看,是个合作项目,你研究一下,回头写个可行给我。”
我接过来,草草的翻了下,说:“怎么有三个地主方?产权宗属利益划分怎么玩?”
王总站起身,绕过班台,走到我身边,说:“你看着办吧,我只要你的决策。”
我看着他,说:“好的。我尽快。”
王总抬手看了看表,说:“我得找地按摩一下了。”
说完,看我笑咪咪盯着他没动,奇怪地问:“还有事吗?”
我说:“王总,你不还有一盒‘麻烦’吗?我等着接呢。”
他哈哈一笑,走回座位,从抽屉里拿出那盒“麻烦”,交给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记住:你欠我两个女人。”
我接过来,随口说道:“好办,我拉两次皮条就是了”。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51
第七章 管理的手段
我回到办公室,仔细研究王总交给我的项目及地主方的资料。
这块地大概有3000多平米,分别是XX乡政府、XX国营汽修厂和XXX建筑材料有限公司共同拥有,所处地区市政基础设施基本完备,水电、供热、上下水、煤气满足使用要求,交通道路尚可。只是毗邻城乡结合处,本地区形不成商务办公环境,因此做商务楼是很不适合的。而且地主方多了些,在具体运做上还需要进行复杂的技术处理。
我想了想,按下电话键,告诉庄秘书,通知冯总工,石总及各部门经理三点在会议室开会,顺便请庄秘书帮我买两包烟:一盒普通红塔山,一盒扁三五。
放下电话,我起身活动了一下,为自己冲了杯咖啡。站在八层的落地玻璃窗户前,远远地看着外面大街上如默片般移动的人群和车流,一种远离生活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自从来到勺子的公司,我好象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活,每天面对不同的人摆出不同的嘴脸在差不多的环境里行尸走肉。日子成了一杯杯酒,我仰头灌下,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人一旦习惯了一种生活模式,甚至不用思考,你就会下意识地按部就班地惯性下去,一切都显的那么自然,那么合情合理。
比如说季平,在学校,宿舍和网吧里出没,昏天黑地中周而复始重复着日子,和不同的寂寞棉花们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生活不这样还能哪样呢?
我看了看表,估计季平现在已经套牢他的“棉花”了,“棉花”不再寂寞。
想象季平在我家客房的床上辗转腾挪,不由的“小头”反应起来,我想我也该过过性生活了。我在脑子里搜索着情人们,一幅幅肥环瘦燕丰乳肥臀的画面过电影般闪过,画面突然定格,一个形象清晰了,放大了,画面的边上的注解是:姓名年龄职业特点联系方式。。。。。。我想,今天晚上就是她了。
我正要拨电话,庄秘书敲门进来了。
“驭总,您要的烟。我记得您不抽这种牌子的啊?”庄秘书把烟放到我的办公桌上,说。
“谢谢你,庄秘书。多少钱?”我问她。
庄秘书很会来事儿的甜甜一笑,说:“如果是您抽,就不要钱了。”
我把烟拿了过来,笑着对她说:“庄秘书,不是我抽。现在我可以知道多少钱了吧?”
“一共二十六。”
“好吧,你通知工程部赵经理到我这里来一趟,回头他会给你烟钱的。”
“他啊,早知道他抽我就不去给他买了。”庄秘书一撇嘴,厌恶地说道。
生活中常常碰到这种人,一次两次的小聪明得逞后,把别人的宽容和不计较理解成为自己的“能力”,屡次得手就上了瘾,以至于不占小便宜就难受,最后逐渐变成对他人对公司对社会的有意识的侵害。其实并不是经济窘迫逼的他们如此,完全是个人内心深处的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屑小心理做崇——赵强就是这样的人。
赵强是王大勺子的一个远方亲戚,依仗着和勺子的那点关系,在公司里飞扬跋扈,而且,极度爱占小便宜——物质上的还有女人身上的小便宜,自己把自己当衙内了。
我一直很讨厌那种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弱智糊弄的人,耍小聪明现大眼的道理,他们永远也弄不明白。 我有一个原则:我可以让你占便宜,但一定要让你明白,我知道你占了便宜。绝对不能让你占了便宜还骂我是被蒙了的傻X! 这小子该敲打敲打了,没俩蛋坠着得飞上天了!
“总,找我有什么好事?”赵太岁嬉皮笑脸地问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没有说话。目光是一种交流,有时候也是一种交锋。如果在目光碰撞的回合中占了上风,那么你的气势会形成给对方无形的威慑,从而牢牢抓住了谈话的主动。
赵强迎着我的目光坚持了十几秒,禁不住躲闪起来,我知道他心开始虚了。这是我要的效果。
“驭总,您、您有事吩咐。”他忐忑不安的说。
“坐吧”我淡淡的说道:“赵经理,身上带烟了吗?”
“带了带了。”他回答,赶紧从身上掏出烟,从扁盒里取出一只,递给我。
我接过来,摆摆手,谢绝了他为我点烟。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发票,推给他,不紧不慢地说:“赵经理,这张发票是怎么回事啊?”
赵强拿过来,看了一眼,语气明显放松了:“总,这是那天质检站来验收,每人两条扁三五,一共5人十条,1800。驭总,我事先给您打报告了,你批了的。”
我接过他递回来的发票,一边把玩着他递过来的那只三五烟,一边拿出庄秘书买回来的红塔山和扁三五,放到发票上,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赵强的脸色变了,从脖子到额头涨的通红,像阳痿了的那话儿:虽然头部充满了血,但却疲软的耷拉下来,无精打采。
我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心里有一种厌恶,同时也有猫戏老鼠的快感。
“赵经理,你说怎么处理你好呢?你的表姑父最近好象脾气不太好啊。”
赵强变的慌乱和胆怯,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心虚尴尬和紧张。他结结巴巴地说:“驭总,我、我、我错了,您千万别跟王总、总说,我以后,以后一定改。”
“能改吗?你?”我口气缓和地逗着他。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乎看到了希望,像我发誓:“我肯定改,一定改,驭总。请您相信我。”
“信你妈个头啊!”
我猛然爆发了,把手里的烟拽到他的身上,骂道:
“你以为你聪明是不是?你以为王总是你靠山没人能管你了是不是?几条烟你就黑了一千,你是不是干烦了?春节前让你给关系户送礼,你他妈的该搂多少?你家冰箱里的3头对虾还没吃完呢吧?你说你是什么东西,恩?让施工队请你去歌厅找小姐,还威胁人家;设备安装公司的洽商是怎么回事?给你女朋友买的白金链子找谁报的销?你改,你他妈的能改吗?觉着自己机灵,别人都是二五眼。工作吊儿锒铛,耍小机灵一次你都不拉空。电梯井道整改是怎么回事?一万七的款子你拿了多少?”
赵强脸色由红转白,开始哀求:“驭总,您、您都知道了,您给我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接着又阿谀道:“您是行家,我。。。。。。。”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口气严厉地打断他的奉承,用手指着他说:“姓赵的,你他妈的少拍马屁!我搞工程的时候你还他妈的在中学给小妞写情诗呢。看在你是王总远亲的面上,我警告过你几回了?给脸你不要,除了搂钱拍马屁,你丫挺的干过什么正事?给你机会?给你机会继续把我们当傻B你好继续蒙钱啊?你还真长本事了你,啊?芝麻西瓜你是一个都不拉下,信不信我让你卷铺盖卷走人?”
“我信,我信,驭总您大人大量,您老人家。。。。。”赵强被我捋的神志大乱,开始口不择言。
“你说谁老人家,啊?我问你,你是不是傻B?”
“我是傻B。”
“你说,”我咄咄逼人地喝问:“你丫是不是大傻B?”
“我是大傻B。”他垂头丧气地承认:“驭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再犯了,我不改我不是人揍的”
我坐回椅子上,取出我自己的烟放到嘴上。赵强屁颠屁颠的过来,弯着腰给我点上,继续哀求我。
我抽了几口烟,放缓口气,说:“行了,行了。是人是狗,是什么揍的看你以后了,赵强,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让我知道你丫犯坏,你的工程部经理也就坐到头了。还有,以后在公司里给我管好你的嘴,你的手,这是公司,不是他妈的你犯色的地方,听见没有?”
“听见了,驭总,我记住了。”
“一会开会儿,给我精神点。”
“是,驭总。谢谢您关照。”
我叹口气,说:“甭谢我,谢你爸你妈吧,不是他们是王总的姑表亲戚,你早玩完了。出门后,赶紧把两包烟钱给庄秘书,以后要学会对女人规矩点,听到没有?滚吧。”
赵强唯唯诺诺,连声答应。“我给庄秘书多少钱?”
我刚一瞪眼,他赶紧窜到门口。
“回来。”我喊了一声。
他不安地走回来,估计肝儿颤了。
“把你的破扁三五拿走。”我轻轻的地说,眼睛看着文件,头也没抬。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5 17:56
第八章 她是谁?
开会的时候,我对冯总工程师,和石总经济师及各部门经理通报了近期的工作计划,要求他们通力配合,尽快完成现有项目的后继工作,并对新的项目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我们所运作的是中小型的商业地产,这类项目的特点是稳,准,快。我们要对项目所在地区的人文环境,道路交通,市政设施,商业气候,投资回报,价格指数,以及风险因素等做全方面的评估,我要你们提供准确的上下水,热力,电力,燃气等等的数据,这决定我们是否要进行项目增容改造,直接关系到我们项目的投资估算。对于项目运做来说,资金的有效安排是至关重要的。最大限度的最求利润的同时,我们也要将风险控制在最小化。这里请石总要严格把关”
“如果项目可行通过,在立项过程中,事务部,外联部要把工作衔接好,配合严密,在技术问题上,请冯总多费心,要严审分析规划条件,提出设计要点,各专业审图要交圈。”
“赵经理,你要统一协调好工程口的图纸会审,配合冯总的工作。工程展开后,工程部还要严控施工的质量,进度,以及安全,要安排好各工种各施工队的交叉,接口,不允许有任何事故发生。”
“袁经理,所有工程对外的关系联络以后由你负责,并直接向我汇报。可以由工程部赵经理做辅助配合。”
“王经理,我还是那句话:同等价格拼质量,同等质量拼价格,一定要做到货比三家,这是规矩。以后5万元以上的材料费用支出,必须有石总和冯总的共同签字确认,否则我不认。”
“各位,王总最近联系了几个项目,其中,在东二环的商务楼已经立项,规划许可已经下来。我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并支持我的工作。成绩从团队合作开始,合作从有效沟通开始。我同意你们对某个人有看法,但不同意你们将这种看法带到工作中;我允许你们对某件事想不明白,但我不允许你们对自己要干什么想不明白;我默许你们对我的严格管理有仇,但我更赞赏你们对钱没仇!”
散会后,我心情愉快地回到办公室。看看表,已经快5点了,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是几个施工单位的老总和材料设备供应商的电话,无非是想请我走个系列拉拢感情,不回也罢,驭总今天另有安排了。还有俩是我家里的,我估计是季平这小子春风数度后的炫耀,奶奶个熊,老子就不回!
这个世界,无奈的就是有小人,比这更无奈的就是小人得志了,那么最无奈的就是得了志的小人还得到了满世界招摇的机会!
我绝不给季平这个招摇的机会,我得给自己安排个得志的机会,下面的小人已经起立抗议了。
我正翻找着那个姑娘的电话,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拿起听筒,说:“你好,我是驭风”
“你丫怎么不接我电话?”季平在电话里急赤白脸的嚷。
我不耐烦地说:“你没事吧你?凭什么非得接你电话?听你显摆你在棉花堆里的赤裸裸的黄色故事?”
季平有些丧气:“别提棉花了,我靠,见着鬼了。”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噢?说说,说说,什么样的鬼?”
“我说你什么心理?非要奔着损友的路子发展吗?”季平哀叹着。
我没理会,继续装大尾巴狼,耐心地开导:“咱俩是兄弟不是?你有痛苦了,说给朋友,你的痛苦就减轻一半了。说吧,哥们,把你的郁闷说出来,这样你会好受些。”
“拉倒吧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要是把痛苦说给你听,我的痛苦就翻番了,人可以笨,但不能傻,这道理我懂。”季平叫了起来。
“呵呵,啥时候你明白事了?是不是棉花刺激的?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鬼了。”我得意地笑了。
“还真不是一般的鬼,你就奔着卡西摩多的路子联想吧,把性别改成女的就行。我靠,真是见面不如闻声,闻声不要见面。怎么现在这女人都不矜持了?丑女人更猛,一见面就直给啊,扑的我满床爬。我靠,哥们一边爬一边还寻思:这世道啥时候变了?不一直是我们男的主动扑,女的假装被强迫吗?”
“怎么,你被人家办了?”我压抑自己的坏笑,打趣:“办就办了吧,偶尔一次两次失身没什么——找个机会从良吧。”
“驭风,你丫有大爷没有?”季平有些激动:“我算知道什么是人性了。”
“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开心的大笑起来。
“晚上请我喝酒吧,我他妈的烦着呢。”季平烦躁地说。
“这个。。。。。。”我有些犹豫,我想我不能太对不起自己的小人了,我说:“我晚上有事,哥们,我好久没有春天了,你让你的酸姑娘陪你吧。”
“少他妈废话。晚上6点半‘虾兵蟹将’,我要吃生蚝补补。你丫不来我把你家房子点了。我告诉你,驭风,男人可以坏,但不可以重色轻友!”说完,季平“啪”地把电话挂了。
我楞楞地举着话筒发了会儿呆:这叫什么事?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凭什么我不能重重色轻一两次友?连敲诈都那么理直气壮。
“你他妈的要搞清楚,是我买单!”我冲着电话喊完,也“啪”的把话筒摔回去。
虽然我知道他听不见,但喊出来我舒服点儿。
北京的三环路,在上下班的时候,就是一个停车场,路面上所有的车都耐心地一点一点往前拱。我有一次去办事赶上下班高峰,从劲松到大北窑我走了整整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俩腿跟爬了三趟鬼见愁似的。而平常不堵车,这段路用不了5分钟,记得旁边车里一哥们儿对着电话里的小蜜喊:
“小姑奶奶,真的,真一直堵着呢。我骗你我是三环路,分分种被车轮碾,被车屁熏!”
经过N次的起步停车油离配合的操练后,我小腿哆嗦着从车里下来,蹒跚着走进酒楼。“虾兵蟹将”海鲜大世界的迎宾小姐和少爷纷纷冲我鞠躬打招呼。我在一片热情洋溢的“风哥”声中感受着被尊敬的拥戴——尽管这是作为冤大头用钱换回来的。生意场上,有时候不得不当这个冤大头,这是一种排场,一种身份的需要。吃什么是次要的,关键是在哪里吃;在哪里吃是充要的,重要的是和什么人吃。因为现在生意场上的规矩是:做什么生意是不重要的的,重要的是和谁做什么生意。要想做生意,先得“做”人的工夫。
因为很多回的“关键”和“重要”的“做”人需要,这里成了我日常生活中腐败与反腐败的现场。巨额的消费让我在这里可以享受最尊贵客人的一切礼遇,包括签单消费总是抽一等奖什么的。
领位员把我领到季平他们的桌前,季平看到我,冲我挥挥手,嘴里说着什么。安也侧过脸冲我打招呼。
我把包放下,冲季平喊:“不就是吃生蚝嘛,点!”季平嘿嘿一笑:“等等,还有个人呢。”安接口道:“我的同学,她马上来。”
我只好点了一只烟,刚抽了一口,听得安喊了一句:“毛毛,这里!”
我闻声好奇的一回头,呆住了。
迎面走来一个姑娘,正微笑着冲安和季平挥手。她中等个儿,我估摸如果我抱住她,她的头顶应该正好可以窝在我的下巴那里。
让我呆住不是她精致可爱的五官,而是她的眼睛。
这些年看了不少女人的眼睛,那些眼神透露出的信息都是充满了某种欲望的表达。而这个女孩,却不一样,在她如秋水般澄净的眸子里有着柔柔的暖意,让人想沉溺,也让人有希望。
她在安的身边坐定,我才发现她的头发用一根簪子盘了起来,应该是很长很漂亮的头发吧。看着她的侧脸,我有一种冲动,想伸手把簪子取下,看她的头发随风飞舞,然后再它轻轻握在手里。
她的穿着很休闲,散发着年轻和青春的活力。
也许是我盯着她的时间太长了,她的脸红了,眼里闪过一丝羞涩,但是她马上就倔强的回应了我的目光,微笑着先和我招呼:
“你好!你是驭风吧?我叫毛毛,是安的好朋友。”
我笑了,这正是我喜欢的姑娘。
待续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5 19:55
呵呵,又见更新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6 11:31
第九章 第一次交锋
毛毛的出现让我感到兴奋。生活中有些事情是没有因由没有道理的,毛毛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像一阵风吹过,我那冰封的感情的河,发出嘁里喀嚓的破碎声响后,不可遏止的奔腾了。
“点菜点菜。安,毛毛,想吃什么?今天一定要让某个人的脑袋大起来。”季平似乎看出点什么,更加理直气壮的吆喝起来。
安和毛毛礼貌的推辞,连声说着随便随便。我点上烟,笑着对季平说:
“看见没有?差距出来了吧。就是你这种没文化的人,拉了国民素质的后腿。安,你说你和他在一起,怎么就不觉得脸红呢?是不,毛毛?”
毛毛被我冷不丁的一问,有点不知所措,笑一笑没说什么。而安习惯了我的贫嘴和打击,早已经产生抗体。
“我和季老师在一起至少还有脸的感觉,和你在一起,丢脸呢。”安毫不示弱的反击我。然后扭脸对季平发嗲:“是不是,季老师?”
季平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没错没错,脸都没了,就不用看什么脸色了。宝贝,你不是爱吃蟹吗?这儿的蟹很是不错呢。”
我一脸委屈的对毛毛说:“唉,这叫什么事?有脸的如此明目张胆地白吃,这是敲诈啊。真理啥时候给颠覆了?”
毛毛噗嗤乐了出来,赶紧拿起茶杯假装喝水,低头掩饰着不好意思,样子煞是可爱。
这时,大堂副理走到我身边,跟我打招呼:“驭总,您来了?怎么不找个包房?”
“啊,不用了,几个小朋友随便聚聚。”我随口应到。
“驭总,几位都是您的朋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邹副理很会来事儿的向他们散发名片,热情公关,引起了一阵小忙乱。
“我说,小邹啊,甭添乱了。赶紧,点菜。先备十个生蚝。”我不耐烦的对邹副理说。
“好的,没问题。几位想吃点什么?。。。。。”
季平打断邹副理的唱名,问道:“有什么蟹?”
邹副理走到他的身边,殷勤地为季平点上烟,说:“刚来的澳洲雪蟹,几位尝一尝?”
“好啊,好啊,来两只。”季平牛皮烘烘的说。
我正吸着烟,被他的话逗笑了,呛了一口,大声咳了起来。邹副理绕到我们俩中间,懂事的帮我捶了几下,耐心地对季平说:“先生,雪蟹一只差不多有4斤上下,您先来一只尝尝,好吃了下回再点,好吗?”
季平脸不变色地对我说:“恩,你的建议很好,小驭,听见没有?不要总是跟爆发户式的挥霍。”
我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和邹副理讨论吃法和菜谱。安和毛毛小声地交谈着,不时的发出几声轻笑。我和季平快速地安排了几个配菜,雪蟹按照邹副理的建议,两吃了。最后,邹副理问:“驭总,您几位喝点什么酒水?”
我征询了安和毛毛的意见,点了大扎的鲜榨果汁,然后问季平:“白的?”
“白的。”季平痛快的说。
“驭总,您要是私人聚会的话,我送您一瓶酒鬼,瓶口有些磕掉点碴,没什么影响,我已经报损了。”
我用目光向季平询问,他高兴的说:“好啊,不花钱的酒肯定好喝。”
一会儿,酒菜上来了,我端起杯子和季平一碰,向两位女士一致意,一口下肚。一股暖流直线而笑,舒坦。我和季平相识一笑,放下酒杯。
有些时候,语言是多余的,如果你和朋友有了默契的话。
大家热情地让菜,季平照顾安,安照顾季平和毛毛,毛毛和安客气着,没人照顾我。从假模假式的三陪中回到朋友圈的氛围里,吃什么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我很喜欢这种真实的无拘无束。何况,今天,还有漂亮的毛毛。
看的出来,因为头一次和我见面,毛毛显的有些拘谨。我边吃边喝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毛毛找话,很快,我知道毛毛是安的同学、宿友,是来自大连的姑娘,美丽的和那个城市一样。已经大三了,功课不是很紧张。
安和季平窃窃私语,不时的来几句关于人生爱情的酸言醋语。我实在忍不住,对他们揶揄:“我说你们就不能正常点?我头没被你们敲诈大,倒真被你们酸大了——我倒觉得安和林妹妹一样,小资的很。”
“驭风!”安转过脸冲我喊:“你能不能正经点?没招你呵,你说林妹妹怎么资了怎么资了?”
季平吱溜一口酒,劝着安:“你甭理他,他没文化。”
我笑了,没事儿和安斗嘴也是一个乐子。对于生活在唐诗宋词加红楼梦加纳兰性德加象牙塔中的“古典酸女”,没法要求她和正常人一样说话,你能从林间的鸟叫里听出李清照的苦吟吗?或者,从月光下流淌的风里嗅出秦淮河的脂粉味?一场浇不透庄稼地的雨,绝对能把安的长吁短叹浇成新版的“花间词”。
“我说安啊,不要那么激动,要有女孩子的矜持哦。”我好整以暇地和安打趣:“你说,人家林妹妹吃螃蟹,软语柔声的,多闺秀啊,你就不能学学?”
说着,我用筷子点了点蟹螯,继续说:“你不喝酒就不对了,人林妹妹才吃了两口蟹肉,就心口疼,得喝杯烧酒压压。要学,就学的像点儿,你说你嚼了多少腿了,心口也该疼了吧?怎么着,季哥哥,赶紧啊,倒杯酒揣怀里热热,可不能让安妹妹喝冷酒。”
安把手里的蟹足一扔,对我横眉怒目。我假装看不见,继续胡诌:“其实你也就是属于食古不化,什么孟姜女的爱情了,告诉你那就是吊膀子知道不?万哥哥被城管的查暂住证,一猛子扎进孟家后花园,看到了孟姜女的光膀子,过去女人多自觉啊,被男人见到肉了,得了,只能嫁给小万了。你是不是让我们季平见到什么了,逼我们哥们娶你啊?啊?哈哈。”
安不干了,向季平求援撒娇:“你也不说,就让他欺负我。”
季平专心致志地对付着螃蟹腿,含糊不清地说:“话糙话糙。”
我酒劲上涌,愈发得意地说:“什么到你那里就都爱情了,该有爱的你又给删了。啊,你说说,梁山伯听英台学友介绍自己的小九妹,多急色,啊,你说他喜欢的是小九还是祝英台?一开始就爱错了,还上门求亲,还罗密欧还,傻波衣吧。遇到逑大点事,就知道死啊活的,爱情就这样啊?是吗,毛毛?”
毛毛放下筷子,皱着眉头,说:“驭总。。。。。”
我不客气地打断毛毛的话:“驭风,叫哥哥也行。”
毛毛无奈地一笑,改了口,继续说:“好吧,驭。。。。。。风,按你的逻辑,这世上就没爱情了?”
我一挺腰,正色道:“当然没有。爱情是什么鸟变的啊?纯粹是瞎掰,你见过?爱情长什么样,白的黑的?多大岁数了?”
安白了我一眼,对毛毛说:“毛毛,别理他,喝多了抽疯呢。臭男人,让他一辈子找不到老婆,将来准是个负心汉。”
我哈哈一笑,说:“安啊,你怎么知道我是负心汉?备不住的,现在不净是女人主动跳槽炒老公吗?”
毛毛“恩”了一声,把喝水的杯子放下。看来她准备帮安说话。看着毛毛,我对这个女孩很有感觉,我感到自己迫切的想了解她,弄懂她。
我点根烟定了定神,看着毛毛说:“咋着,火都出来了?说说,有啥反对意见?”
“按你的意思,杜十娘跳河也是自找的了?”毛毛主动反击,眼睛里有怯怯的不服输。我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当然了。”我悠哉游哉地贫道:“可说呢,非得对自己老公藏着掖着,最后跳河了吧?”
毛毛皱了皱眉,我假装没看见,继续忽悠:“你说李甲对她多好啊,啊?功名也不要了,爹娘也骗了,银子也光了,不就是为了爱她吗?小杜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李哥哥已经瓢了底了,手里摇着那么多金子银子珠宝钻石的,就不肯告诉小李。逼的小李满世界掏腾,早说不就没那事了吗?”
毛毛的脸有些红了,对我说:“你真是能胡扯。”
安扒拉着下季平的胳膊,气没处撒,只好对她的酸哥哥发狠:“你就知道吃啊喝的,我问你,你相不相信爱情?”
季平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驭风打小受过刺激,你们甭理他,谁见过能把神经病说明白的?”
我对季平做出痛恨的表情,指责他:“本来都是不错的女人,都是被你这种进化不完全的给宠坏了。哥们,你是不是下定决心要脱离男人的队伍了?”
我转过脸来,对毛毛说:“毛毛,虽然我们是头一次见面,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说,软不叽的男人,你们女孩子喜欢吗?”
安不管不顾,冲我嚷:“你才软呢,季老师就是比你硬比你强,比你懂情,比你懂女人。”
我吞地一笑,想想没理安的话语中的语病,只是认真的看着毛毛,现在我只想知道她的应对。
“驭风,我们别对人,只对事,心平气和的聊聊行吗?季老师,是个好人。”毛毛停止吃东西,郑重的说到。呵呵,正经的一塌糊涂,久违的校园生活扑面而来,让我感到欣喜和开心。
我忙把凳子向毛毛搬近了些,做出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毛毛害羞的向后面的让了让,笑了。
笑得真好看,我又呆了一下。
这时,够“哥们“的季平为了要哄安高兴说带安去看看酒店里养的海豹,我正乐得和毛毛好好聊,忙催促他们快走。
安被季平拉了起来,她不情愿不放心的看着毛毛,毛毛大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拍了拍安的手,意思是要她放心。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毛毛的那种邻家女孩式的从容,涉世不深的乔装镇定,让我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驭风,你真正爱上过一个人吗?”毛毛的认真劲儿很有意思。
“哈,我谈恋爱那会,你还在妈妈的怀里呢。哈哈”我开了句玩笑。
“那就是爱过了?你说说,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毛毛拉开论辩的架势,向我问道。
“哈哈,问的好。举个例子,比如说这顿饭吧。” 我说着,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杯碗盘盏,继续说:“我喜欢螃蟹,可我爱喝酒。 ”
“不对,你只爱喝这一种酒吗?或着说,你只喝这一个牌子的酒?”
“年轻的时候我喜欢喝痛快的酒,以后老了,我喜欢喝醇厚的酒,我的女人应该和酒一样,年轻的时候与我无羁无束。等我老了,她就是生命的内涵,陪着我,散发着岁月的芬芳。”我喝了口酒,接着说;“我的女人,让我醉,但不让我上头;让我亢奋,但不让我疯狂;让我有力量,但不让我莽撞。”
“那就是要你的女人和你一起成长,而不总是换女人吧?”
“如果我的女人跑了味,不再是酒了,我无法保证我不继续喝酒,而只是喝水。 ”我举着酒杯,深深的看着毛毛,慢慢的说着:“毛毛,我相信,肯定有那样一个女孩,让我畅饮一生,让我沉醉一生。比如说,你。”
毛毛被我的大胆直白搞的有点慌乱,不知所措的低了低头。很快,她又马上倔强地迎上我的眼神:“这就对了,驭风,骨子里你还是渴望爱的,这也就是爱和喜欢的区别。你的爱只指向一个人,而不是全部人。我们很容易就会喜欢一个人,爱就完全不一样。喜欢的情绪很复杂、很暧昧。但是爱就简单而确定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沉吟了一下:“你这么比喻我很荣幸 ,但是恐怕我负担不起 ,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女孩的 。”
我马上接过她的话头,嬉皮笑脸的说:“是啊,毛毛,爱本身就是简单的,可安非得把爱搞成复杂的爱情。 ”
看得出毛毛很不高兴我这么说安,她断然回答:“那是安的爱情 ,你不了解安 !”
我喜欢她维护自己的朋友,忙转变了话锋:“毛毛,你知道我要是遇到我的女人,我会怎么办? ”
“怎么办?”女人就是一种容易好奇的动物。
“我就让她简单的爱上我,绝不要他妈的爱情。 ”我得意的看着毛毛大声说着。毛毛又皱了眉,她不喜欢我说粗口。
“这有本质的区别吗? ”她皱着眉问。
“当然有。爱情是一个结局,而且,通常是死亡的结局。似乎爱情只有在死亡中才能得到升华。爱情不是当事人的享受,是一种生活的附庸,是为了别人的眼别人的嘴而诞生的。而爱是一个过程,贯穿着生命的过程。爱情是虚幻的,爱是真实的。”
“死亡并不能阻挡爱的存在 ,只要那个我爱的人能点燃我的生命,爱就不会熄灭 。”
“安和季平纯属吃饱了撑的,自己给自己找事儿。这个世界有三人:折腾别人的人;被别人折腾的人;还有就是自己折腾自己的人。你不是属于后者吧,毛毛?”
“呵,我哪种也不是。为什么要折腾呢?”毛毛对我的这种说法觉得很有趣。
“没有第四种选择,如果你不想像他们那样有严重的自虐的话,要么你和我一起去折腾,要么接受我的折腾。 ”我决定要逗逗她:“死亡了,还有什么意义吗?来生?笑话。来生缘是一种懦弱的呻吟,对今世的绝望。有本事现在就过好了不就完了?这辈子都过不好,下辈子一样操蛋。”
“驭风,我当你现在说的是醉话 。” 毛毛突然坚决起来 :“我信爱情,只要我觉得这个男人值得,我就一定跟他生生世世 。”
呵呵,我发现毛毛有些生气了。我知道,可以把女人气哭,但不能把女人气跑;可以把女人气晕,但不能把女人气疯。于是,我说:
“是啊,怎么搞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但是,我还想再和毛毛说说话:“毛毛,你期望的那种男人有吗?或者说,你遇到了吗? ”
“当然有。”毛毛的声音高了几度,但马上又低了下去,若有所思的回答:“遇到……唉,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举起酒杯,意味深长地对毛毛说:“祝你早日找到你爱的男人,干杯!”
我仰头干了,放下酒杯,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意有所指地对毛毛说:“你肯定能找到,我发誓,你一定会找到。”
待续
作者: 鱼鲛绡 时间: 2012-1-6 12:11
谢谢朋友给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小说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8 19:22
谢谢朋友给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小说
鱼鲛绡 发表于 2012-1-6 12:11
谢谢鼓励!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8 19:23
第十章 酒醉心情
记得昨晚上我和季平喝爽了,安和毛毛因为学校里有活动提前告辞的时候,我们正大呼“小二,上酒”。对于安的好心劝告,我舌头有点大的说:“不喝酒怎么开车啊。”气的安一跺脚拉着毛毛就走。我和季平目送她们离去,他看着安,我盯着毛毛,同时嘴里翻来覆去互相表白着自己比对方更不重色轻友。
记不清我们后来喝了多少扎啤酒,我们似乎说了很多话,不停地干杯。一般来说,酒多的人通常会想起自己的伤心事。因为痛苦的火苗会借着酒精,肆无忌惮地卷舔着曾经一段欲哭无泪欲罢不能的“蹉跎岁月”,伤情仿佛是被架在回忆的火上炙烤,皮开肉绽,油脂四溢,感情的糊味引流着苦恨懊悔的口水。
我还记得我陪着季平全面回忆了他的辛酸的往事。
忘了是怎么回来的了,只记得最后季平醉着感叹:
“爱情就是他妈的苦行僧,永远是山重水复,却见不到柳暗花明。”
“是啊。”
我晕的乎的附和:“还净拿年轻说事。哪位大侠说来着?年轻时不懂爱情,”
“不是唐僧说的?”
“操!不懂,至少还敢去爱;懂了,还有几个敢去爱的?都成了偷了。”
“没错,年轻敢爱的碰上年老惯偷的,等于婚外恋——这是学名,小名是真爱偷情,别名是真情偷爱,简称奸情。比如雯雯和那个狗日的山姆!”
“外号呢?外号呢?”
“偷‘鸡’(机)取‘雀’(巧)呗。”
。。。。。。
常喝酒的人知道,喝多了会有一段酒醉的失忆,即使有别人提醒,也是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干过什么。失忆的那一阵子的时间,仿佛从生活中被格式化了一样,一片空白。也许会有一些零散的碎片,提醒你,曾经走过。但无论怎样努力,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样走过来的了。
半夜猛然醒了,我摇晃着去了趟卫生间。浴室的镜子里,是一个头发凌乱,目光迷离的灰色形象。在最后的抖动中,我冲着镜子里的人笑了一下,声音暗哑地嘀咕道:没劲。镜子里的人也笑了,好象回了句嘴:你丫才没劲!
我狂灌了一瓶矿泉水,干灼的嗓子舒服多了,人也似乎清醒了。我把自己重重的扔回床上,半倚着床头,点上一根烟慢慢地吸着。
很多回,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窗外黑蓝的天空发怔,看着黑蓝的夜变成黎明前的浓墨再变成深重的蓝,直至淡蓝青白橘红相间的晨。在懵懂中,渐渐分不清楚自己是清醒着还是迷糊着,也许是一种恍惚吧。恍惚中,在一明一灭的烟头的微弱的亮光里,往事如凌乱琐碎的胶片,在意识中变换着流水似的蒙太奇,曾经的生活曾经的日子如潮般拍打着心情,时空中无数的记忆仿佛飞溅的水滴,在飘舞、碰撞,随手一抓,都是满把的湿意。
天空渐渐的亮了,恍惚被洗白成孤独,而往事落潮般退去,寂静中,心里空空荡荡。。。。。。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8 19:24
第十一章 重复的日子
在向王总陈述了关于“多方地主“项目的利弊后,王总听从了我的意见,放弃了那块地,并把东二环的项目做为公司今年的工作重点。
在长安俱乐部吃饭的时候,王总说最近他要和一些“关系”出去“走走”,让我把正在进行的项目抓好,在他走之前,把资金计划报给他。
“正好我也得去那边待些日子”王总向我挤挤眼,流露出不得已而为之的些许情绪,言下之意虽然种公家地不如耕自留地有积极性,毕竟公粮多少得交。
季平曾经说过,如果套用经济学原理,用精液来衡量婚姻状况的话,夫妻之间统统属于负债经营,旱情严重;而婚外性属于盈利经营,涝大于旱。
我估计勺子目前的状态当是负资产状态,需要“特殊”保函履约。
吃的差不多了,王总剔着牙,向我透露他岳父给他的一些信息。由于众所周知的奥运成功申办,这个城市的建设步伐大大加快。按照“两轴两带多中心”的新的城市规划布局,我们一起探讨了新的经济形式和城市布局可能带给我们的商机。
“我总,我想东边可以有文章可做”我边倒酒边对王总说。“东三环目前已经初步形成了商业商圈和商务商圈,其辐射应该能达到四环和五环,我想,按我们的实力操不了三环到四环的盘。但四环外大可以有些想法。”
王总点了点头,说:“恩,你说详细点。”
我沉吟了一下,对他说:“我是这样的考虑的。目前中关村的科技核心、西二环的金融核心,西边的绿色生态带高级住宅核心以及南北几个开发区,盯的人太多,动辄就是大型、巨型项目,太打眼了,水太深的地方容易出事。北边的住宅项目做的滥了,也没有空间。南边提速缓慢,而东部发展带刚刚启动,消息没有扩散出去,关注的人还不多。而且几个大型国企很有些搞头,特别是四环边上那几个厂子闲地旧楼比较多,地理位置很好。不仅交通便利,还在CBD商圈辐射内,有牌打的。”
王总频频点头,神情既神秘又兴奋地告诉我:“驭风啊,我会通过关系找一些项目,这次不妨把胆子放大一些。”
“胆子大些?您的意思是。。。。。。”
王总把头探了过来,压低声音说:“很快会有些地产政策出台,也许这明年的地产形式会很微妙。到时候政策与经济俩大杠杆同时作用,你看吧,有钱无地,有地无钱的局面将会让很多“大小”朋友上火的。”
我也向桌子中间伸着头,小声说:“这次洗牌够狠的。上面要动作?”
王总很愉快地说:“是啊。我们要赶上这班车。天上的馅饼要接住,地上的狗屎运也要抓住——都是财!哈哈,做生意还是他妈的‘鸡贼’些好。”
我心领神地笑了,端起杯子和王总碰了一下,愉快的一口喝干。
在第一次的地产浪潮兴起的时候,业内人士冲浪戏潮不亦乐乎,业外之流也抱着投机的心理奋勇跳海企图捞一把,导致这个城市上马了很多不伦不类的项目。毕竟花的不是自家的银子,走走关系,用项目贷款实属平常,甚至很多街道组织也趟了趟水。退潮之后,很多半拉子工程,仅仅结构封顶的工程如鸡肋般点缀在城市之中,一些还不上贷的项目统统抵押给了银行成为不良资产。应了那句话:赚了是自己的,赔了是国家的。我们是国家的主人嘛,主人的学费当然要由国家来买单了。
比如说,王总的第一个项目,就是从一个街道下属的三产手里用1250万买了过来的4700余平米的楼,花费了不到700万进行改扩建和内外装修,增加了电梯,中央空调和综合布线,转手卖给一国字头事业单位,5852平米,近4700万,一年时间一个项目,轻轻松松毛利高达2000多万。
当然,这里自然有其“潜”规则和“隐性”支出,但和收入相比,实在是毛毛雨了。
公司现在正进行的项目就是从一个物业公司——原来的某房管所手里买过来的,运做前景非常可观。
王总走了以后,东二环的项目按计划也顺利展开,日子在忙碌中飞快地过去了。所谓的忙碌,我理解是:你自己没有支配时间的权利。从早到晚,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会议、会晤、商业应酬、交际等等各种事务性活动把日子分割成零零碎碎的日程。
“您好,我是驭风。”
“驭总,我是小庄。扩出设计碰头会定在下午三点公司会议室,请您参加。
“知道了,谢谢。”
“您好,我是驭风。”
“驭总,晚上聚聚吧?”
“您哪位?”
“我是设备安装公司的老王啊。听不出来了?”
“王总啊,抱歉抱歉,我晚上已经被预定了,改天?”
“好好,驭总,等您电话。”
“您好,我是驭风。”
“小驭啊,我是老刘”
“哟,刘行,您好您好。”
“麻烦你件事。”
“刘行,见外不是?说什么麻烦啊,有事您吩咐。”
“我老家来了几个亲戚,来北京玩,我最近比较忙脱不开身。。。。。。”
“刘行,这点小事您放心,我安排人车全程陪同。。。。。呵呵,不谢不谢,您得空我们得坐坐了。哈哈,回见。”
“您好,我是驭风。”
“驭风,我是分局消防处的。”
“孙哥吧?您好您好。”
“你好。驭风,上次的整改做完了吗?”
“完了完了,正想请您过来验呢,您电话先过来了。孙哥,晚上老地方坐坐。”
“有什么事儿?”
“这不又准备开个项目吗?跟您这咨询咨询。晚上7点?”
“好。”
“您好,我是驭风。”
“您好,我是‘虹彩’公司,恭喜您,您的手机号被抽中二等奖。。。。。。”
“滚蛋!”
。。。。。。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8 19:25
第十二章 内心的渴望
都市人有跟风的毛病,尤其是在吃的问题上,总是一拨一拨的,天南地北的各种酸甜苦辣此起彼伏。我记得睡了一觉起来,满大街都忽然流行麻辣了,各种餐厅酒楼纷纷的推出麻辣味的“水煮鱼”。由于“三陪”工作的需要,频繁的应酬客人们的“跟风”让我顿顿都得“煮”来“煮”去,麻辣的我苦不堪言,上下都不“爽”,火辣辣的痛楚令我走路都变形了。
人的经验来源于生活真实事件的经历,经过充分感受,升华提炼为感情体验。有一等好事者喜欢将这种体验公布于众,地点不挑。
比如说厕所。
我龇牙咧嘴地较着劲儿,心里反复“问候”着“水煮鱼”以及相关的一切,电话响了。
“您好,我是驭风”
“风哥哥,我想你了。”
“哪——庙的?”
“我是小燕子啊,风哥,都一个礼拜没见你了。”
“我——在——忙。。。。。恩,啊。。。。。”
“风哥哥,你干嘛呢?病了?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
“费你个头啊——嗬。。。。。。我改天去。”
挂了电话,我猛一抬头,看到厕所隔板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平时一定要少吃辣的!”笔体痛苦有力,入木三分。
呵呵,这倒霉孩子!
我心情好了点了。
几天的忙碌中我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无心工作的情绪搞不清什么时候就把我裹住,将我吞噬。这不是对工作的厌倦,而是对某种“好奇”的捉摸不定的渴望,这种心情压倒一切计划中的日程安排,顽强而又迅猛。
签署了几个文件后,我无奈地用力揉着太阳穴,酸麻的感觉似乎暂时驱散了心中的躁动。我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按下电话键。
“驭总,您找我?”庄秘书走进来,轻声向我询问。
“庄秘书,今天都还有什么安排?”我看着她,问道。
“四点钟召集工程部和材料部在小会议室开会,议题是空调模块机和电梯厂家型号备选;五点在大会议室开全部门的会议,议题是东二环项目的前期工作协调安排;晚上6点半,您在重庆饭店宴请热力公司的客人,晚上八点半,您约了建委副主任在保利喝茶。十一点您应承“格调”装饰公司鲍总在“城市之光”见面。”
我听着庄秘书流水账似的说完,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庄秘书在我沉思的时候,为我倒了杯咖啡,关心地说:“驭总,您是不是不舒服?需要变动吗?”
我接过咖啡,抿了几口。说:“小庄,你通知袁经理和赵经理晚上替我宴请热力公司的几个朋友,告诉袁经理,为我编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然后请袁经理自己去保利陪老主任喝茶,把我准备的‘礼品’送去。顺便知会主任我们在东二环的项目,待规划许可下来,请他关照施工证,尽量快。鲍总的约会取消,客气些说,就说。。。。。。算了,我自己打电话吧。”
庄秘书一一重复一遍确认后,带上门出去了。我顿感轻松,点上一根烟,拿起话筒,手指头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
“喂?”季平在电话那头发出懒洋洋的声音。
“哥们儿,今天没有打游飞去啊?”我轻松地调侃着。
“你丫请我啊?”季平跟打了一针鸡血似的,声音立马来了精神。
“好啊,我请你,还有你那位酸姑娘”
“叫她干嘛啊?影响晚上系列了。”
“哥们儿,我想打听打听毛毛。”顺嘴这句话,我忽然感到彻底松快了。几日来的郁闷和烦躁烟消云散了,难道。。。。。。。季平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跟吃了蜜似的对我讽刺挖苦,然后是提出大快朵颐的吃饭地点。
“不行,绝对不行。”
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季平的请求,丝毫不理会他对我的揶揄和打击,我说:“除了‘水煮鱼’,其他什么都可以----我已经吃废了。”
在北三环边上,有一家上海风味的餐厅叫“韩香鼎”,那里的“响油鳝糊”、年糕炒毛蟹做的比较对我的口味,经过几天麻辣的饱和“轰炸”,微甜清淡的菜肴真是很好的调剂。
我和季平、安在包间里边吃边聊。季平充分暴露着“损友”的德行,明明知道我的目的所在,却张嘴闭嘴跟我谈伊拉克人民的生活问题,要么就和安酸来酸去,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知道他这是“抻”我呢。
几杯酒下肚,我实在憋不住了,我对安说:“安妹妹,那个,你同学,叫毛毛的,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安随口答了一句,继续和季平酸。
“妹妹,你和妹夫有的是时间酸,跟我说说毛毛吧”。我恬着脸继续说。
季平偷偷在安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我看到安的眼睛一亮,跟刚按下开关的电筒似的,种种含意的目光“刷”地向我射了过来。
“呦,这不象你啊,驭风。”安以夸张的口气调笑着:“看上我们毛毛啦?”
“嘿嘿,这丫头有点意思。你不会不同意吧?”脸皮厚的好处体现出来了,那就是在有些时候可以不用不好意思。
“我哪管得了风大少爷和毛毛小姐啊,你们都是我惹不起的主儿,只要你们愿意,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只不过……”安把左手托在下巴下面,眼神里闪烁着看好戏的顽皮的光,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嘴边拖着余笑的尾音一字一顿的说;“你-没-戏!哈哈”
“为什么?凭什么?我都还没开始呢,咋就没戏了?”我假装叫屈地说。
安装模做样叹了口气,把右手翻来覆去的在眼睛前面仔细观察着,若有若无的说到:“风,你也有求我的时候?风水轮流转啊。”
“小祖奶奶,你到是说啊。”这小妮子真让我急不得恼不得,我只好哀求着,顺便在桌子底下踹了季平一脚。
“是啊,说啊。”季平疼的咧了一下嘴,赶紧跟大尾巴狼似地说:“看在他情愿再请咱们十顿八顿的份上,跟他实话实说,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好吧。”安正色道:“你是季平的好朋友,我也不应该藏着掖着,毛毛和你不合适。”
“为什么?”我饶有兴趣地问。
通常我决定了的事情,来自外界的打击对我不产生丝毫的影响。有时候,“独”是一种自信,如果我们为了别人的嘴巴活着,那么早晚会湮没在吐沫水里,这种“死“法不是我所愿意的。
“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叫超,是我们学校的活跃分子,很粘毛毛。”安顿了顿:“不过……我很不喜欢超,我觉得他们也长不了。”
“说说,说说那个第三者怎么回事。”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能让我风喜欢的姑娘,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但按照从战术上要重视的角度出发,我还是想知道这个“第三者“是怎样一只鸟。
安像看怪物似地盯了我几秒,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有没有搞错,谁是第三者?”
“当然是他了。”我理所当然的说:“我喜欢毛毛,他凭什么搀和进来?他不是第三者谁是?是不是哥们儿?”
季平哈哈地笑了,开心地附和着说没错没错,丫长的就像第三者。说罢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我俩一干而尽。
安被噎的无奈地摇了摇头,竟然一时无话。缓缓情绪,她继续说:“超啊,大男孩一个,他是很喜欢毛毛不错,但是对毛毛的照顾太粗糙了。毛毛这人善良,不爱计较,也不愿意伤了超的心。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活得累。”安皱着眉头继续说着:“再说,看现在的情形,毛毛应该会留校,而超,多半会回家乡。唉,校园恋情而已,毛毛心里也明白。”
“嘿嘿,我就知道那个第三者没什么戏!”我有些眉开眼笑。
“别高兴太早了,风。”安白了我一眼:“你知道吗,毛毛对你印象挺不好的,她活得认真,见不得你的痞气。”
“那好办,目前她还不了解我,等她了解了,不让她见我都不行了,嘿嘿。”我的目的达到了,打着轻巧屁说:“妹妹得自己去抓——不能老指望着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哈哈,就算你能排除万难。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我想,你难以逾越。”
“什么?”我满不在乎地随口问道。
“她父母。”这时的安又恢复了开始的调侃,嘻笑的等着我的反应。
“我老泰山老岳母怎么了?”我无所谓的反问。
“你呀——!”安无可奈何地嗔怪我,摇了摇头,然后很认真地告诉我:“她爸是军人出身,你知道毛毛有多怕她爸吗?他们家里找给她找好结婚对象了,她说过,她很难在这个事情上自己做主。”
“切,都什么年代了?”我觉得安有些夸张,很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你老爸老妈不同意你和你的平哥哥,你就放弃?不是吧?再说了,我现在不过是刚想和毛毛交朋友,怎么就她爸她妈了?”
“嘿,嘿,”季平不干了:“没指着你能吐出象牙来,但也不能随便杵我们肺管子啊。”
“就是,讨厌。”安笑着,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说:“风,你也许不能理解,但是,这是事实。话还可以这么说,毛毛觉得身边的男人的魅力,不值得让她和父母反目。”
“我会让她有这种勇气的。”我气定神闲的回答着。
“嘿嘿,你放心,我一定不给你捣乱,但是也不会帮你的。”安总结似的说了一句,调皮的眨了眨眼:“看你的造化了,哈”
这时,安的电话响了,安拿起手机看了看:“哈,是毛毛哦。”然后嗲嗲的接电话:“宝贝,今天玩得愉快吗?”不知道那头说了句什么,安马上就不笑了:“你肚子疼?超呢?”……“他怎么这样啊?”……“那你想吃什么?”……“好的,我一会就回来。”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8 19:26
第十三章 爱情不爱情的,我不管!
听见是毛毛的电话,我很上心地听安和毛毛说话,根据安的语气变化,似乎毛毛有什么不妥。等安放下电话,我赶紧关心地问:“毛毛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安支吾了一下,含糊地说:“女孩子的事情少打听。”
季平插话说:“是不是毛毛没吃饭?带点什么?”
安说:“毛毛想喝点热的,我得赶紧回去照顾我家宝贝了。”
我问安用不用我陪着去,安随口说到:“女生宿舍,男人免进。”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数落着:“不知道超是怎么想的,啊?人家病了,也不陪着照顾,打两个红烧肉就算了?又不是不知道毛毛从来不爱吃这东西。”
我和季平面面相觑,不知道安的邪火冲谁,正发楞,安已经收拾完走了,没走几步又转身回来冲季平说:“钱。”
季平忙掏出钱包递给安,同时小心翼翼地说:“安,别慌啊,毛毛啥病,严重吗?”
安从钱夹里抽出几张钞票,以那种有理不饶人,无理不让人的蛮横反问:“不严重就不是病了?我算知道你们男人的臭德行了。”
说罢,走了。
“哪焊哪儿啊这是!”我点上烟说道:“叮当五肆的,还才女呢,一点都不闺秀。”
季平给我的杯子到酒,笑呵呵地打杈:“没事,估计是毛毛的男朋友的惹的。挨不着咱们。”
我有点烦躁,喝了口酒,稍得儿季平:“都是你丫惯的。那个第三者没做好,你媳妇把我们得儿吧一顿。”
“你丫没完了?我说驭风,你丫什么时候心眼儿长小了?”
“去你大爷的,你丫才小心眼儿呢。”我咧嘴一笑,心里却满是对毛毛的担忧。
吃完饭,我问季平有什么打算,季平说随便,只要不回宿舍怎么都成。我想了想,说:“季平,我们去抽烟吧。”我想去安静的地方放松放松,我这毛毛情绪得缓解缓解。
在去烟吧的路上,我和季平随意地聊着。毕业后,我们的生活轨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从亚社会的生活圈子走进了社会,而季平始终在社会大门的入口处徘徊。
我认为,在学校里工作的人,在思想上还是理想主义的延续。虽然谈不上与世隔绝,但理想和现实的相互渗透并不多。留校的季平生活在一个边缘地带:既没有完全脱离校园生活,也没有完全进入社会生活。因而在他身上是书卷气的世故和模糊化的生存。可我却完全社会化了,学会了在社会里生存的技能。这种技能是残忍的,是朴素的生存法则。
比如说关在动物园里的狼和在草原上奔突的狼,有着生存技能的差异。动物园里的狼只是有着天生的狼性,把他放到草原上,它将面临一个适应过程,适应不了就会被淘汰。在这个过程中,首先要学会放低自己,溶入狼群;要学会忍耐,否则就没有猎物可以果腹;要学会自己舔伤口,草原上没有施舍和怜悯;要学会与同类协作同时要高度的自卫警惕性,否则就要品尝种种的不公;要懂得残忍,要善于残忍,因为兔子和牛羊不会在你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主动牺牲自己,猎豹和狮子饿疯的时候也不会对你格外开恩。
在老上海的烟吧里,我请季平品尝我的存烟。我从铝筒里取出来雪茄,放到鼻子下面轻轻地嗅着。我喜欢雪茄烟的味道,一丝淡淡的悠闲的味道。不管是和咖啡一起,还是和葡萄酒搭配,雪茄的香味里似乎总是有醉人的、让人冥想那些铁血柔肠的浪漫故事。
我爱上雪茄,是因为看了彼得•梅尔的文章。这位在纽约麦迪逊大街上过够了浮华奢侈的强人,在远离都市喧嚣的乡间小镇普罗旺斯为我们娓娓道来有关享受精致生活的体验,在领略了不同类型的生活后,这个英国老头用重新看待世界的眼光,缓缓诉说着一种怡然自得的心情:“我举起酒杯迎向灯光,端详细小的泡沫由杯底升腾时的私语。不管岁月用了什么手法,都不曾制服这些泡沫。”
我从他的文字里知道,生活的品位不是时尚的标签。
老头用沉着理智的笔调深情地把生活的格调品位描写的引人入胜,趣味盎然。我喜欢他对生活的鉴赏,对细节的欣赏,对心灵手巧的玩赏和对品质的观赏,信奉:“你愈是专心在雪茄身上,雪茄能给你的快乐就愈多,所以,你若没办法空出1小时安安静静地抽雪茄,那就留待稍后再说吧!”
也许在污浊杂乱的氛围里久了,人更渴望品位、恬静、精致的生活。
这是一个难得的悠闲晚上,没有商务的烦扰,没有应酬的虚伪客套。坐在充满复古怀旧情调的茄吧里,在雪茄的醇厚中,和自己的朋友守侯着,你可以静静的怀念,静静的遐想,或者,静静的享受这份安静。
在不知多久以后,季平轻轻的问我:“怎么,看上那个丫头了?”
我吐出一口烟,把自己的思绪从毛毛身上拉了回来,迎着季平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说:“一颗子弹打中我胸膛。”
季平下意识地摇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看在眼里,问他:“你丫有什么屁就放,装什么深沉。”
“还是上学的时候好啊。”季平感叹着,手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雪茄,对我说:“原来单纯的时候特想成熟,有事没事的假装成熟,等世故了,又怀念曾经的纯真,那份傻里傻气。”
“不过要是半生不熟就尴尬了。”我说:“我觉得我现在就比较尴尬。”
季平笑了,说:“你什么时候不尴尬了?我还记得当初你苦追小青,你丫也忒牛了。”
季平说的是我大三的时候,我对建筑系的小青有了感觉。那时候人多单纯啊,我溜溜半个多月陪着小青上自习,去图书馆抢座,后来在一次晚自习结束后,当着皎洁的月亮,小青终于温柔地拒绝了我的陪伴。呵呵,随后几天她跟见了鬼似的躲着我——就这么点地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纳闷了,拒绝就拒绝吧,躲什么躲呢?又没什么纠缠不清的鸟事。
一天中午去食堂排队买饭,本来都是在一个窗口,我又不是成心站她身后,隔着俩人呢。这丫头听见我的声音,扭头看了我一眼,居然跑到好几排那边的窗口重新排队去了。
我靠,哥们就不明白了,依仗着有些脸皮工夫,扯嗓子就问:
“小青同学,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有必要把两件事分好几排吗?”(画外音:一下子安静)
小青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脸红了一把,就像挺白净的瓷娃娃被红墨水泡过一样,让我比较欣赏。但更让我欣赏的是:小青跟我隔着好几排人进行了真诚的对话。
“驭风同学,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吃饭吗?离你太近我没食欲。”(画外音:低声窃笑和议论)
这就是你不对了,没食欲咱们去看啊。胃弱咱们补补,胃虚咱们养养,胃口差咱们换地儿,有火咱们空一顿,无论如何,跟我扯不上吧,小青同学?”(笑声)
“你。。。。。。脸皮太厚了吧,驭风同学?”(提高十个分贝的笑声)
“小青同学,我喜欢你是正常的,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说不正常,这和脸皮厚薄没什么关系。是不是,同学们?”(又提高十个分贝的轰笑声,有起哄的了)
“我怎么那么讨厌你呢,驭风同学?”(又提高十个分贝的开心笑声)
“呵呵,可我还是这么喜欢你,小青同学。”(超过100分贝的掌声)
。。。。。。
我吸了口雪茄,被红酒涂过用火烤过的雪茄抽起来有种特殊的香味,烟在口腔里转了两转吐出去,口齿间有一种甜苦的回味,就像曾经的校园生活。
“不过,我们毕竟还是不合适啊,还没毕业就夭折了。”我说。
“我还以为自己是同学中最幸运的,也是最。。。。。。”
“最绿的,哈哈。你丫是过不去了是怎么着?还想她呐?”
季平白了我一眼,缓缓地说:“有时候,我真搞不清爱是什么玩意儿。就像我对我老婆,哦,现在是前妻了。你说恨吧,又恨不彻底,爱吧,又爱不上劲。你知道,我原来对感情想的很简单,俩人恩恩爱爱吵吵闹闹过日子,有一天老了,我们相互搀扶,能用恬静平淡的目光注视彼此,生活不在波澜,在生命的华彩的余音中安详漫步,就是爱情。”
季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停了会儿,像是在咂摸勃艮涅酒中蕴藏的浪漫法国情调,然后他笑了笑,继续说:“如果说离婚给我一个打击,到不如说让我陷入迷茫和沉沦。我本想在肉体的纠缠中得到心情的释放,在欲望的放纵里忘却,结果却越陷越深。当我从一个陌生的肉体上翻身下来,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陌生,对,是陌生。对自己对日子对未来的陌生。有时候,我想从安那里找回自己,可我找回的不过是记忆中的曾经。”
我凝视着雪茄的烟雾在空中由浓转淡,最后消于无形,就像曾经的感情,早晚也会如此。这个世界,人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可是美好并不会共存,就像爱情,于二人之间是排他后的情感共享,而不是博爱式的分享。
然而,生活是作弄人的,人最有精力最有激情的岁月,通常让完美不可及的所谓爱情烧成过眼的云烟。等你枯干了,蹉跎已过,爱情已经把兴趣转向下一拨青春。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所感应似的相互对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去他妈的爱情”!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8 19:28
第十四章 规则和柔情
日子在忙碌中嘁里喀嚓叮当带响的过去了。
由于各种“关系”协调的比较到位,东二环的商务楼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进展的非常顺利。在质检站基础验收过后,全现浇的主体按照工期一点一点地拔高,其他各项工作也按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由于公司的整体战略与公司本体实力结合的很好,既不保守也不冒进,所以,从财务报表看,公司的资金链很“健康”,这实在是令人欣慰的事情。
有一天下午,拿到进度拨款的“长建”建筑工程公司的肖总不由分说,死拉硬拽地一定要和我找地“坐坐”。他是我的朋友线上的关系,所以我挣把了几个回合,半推半就上了他的车。
车在三环路上轻快的行驶,过了安华桥,掉头南拐,然后从主路出去,进了一条街。一会儿,在一个电动门前停下。一个穿着一身黑西服,打扮的像港台片“打仔儿”的青年从门里的小房子向车子走来。肖总从手包里取出张卡片交给他,打仔儿接过来,说:请老板稍等。然后返身进屋了。
“什么地儿啊?”我奇怪地问肖总:“够牛的,还真严。”
肖总扭头冲我神秘地笑了笑,语气里有些得意地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比‘天上人间’不差。这都是实名会员制度。”
“哦,不过是一个销金窟罢了”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很快,黑衣青年再次走了过来,将卡片换给肖总,说:谢谢肖老板,让您久等了,您请进吧。”
电动门徐徐地滑开了,肖总一打轮,车进了院子。拐了一个弯儿后,眼前出现一个停车场,停着有二十多辆车,猛一瞧,都不“软儿”。停车场后面是一个六层的楼,从外装饰看不出与别的办公楼有什么不同。进入一楼大堂,华贵奢侈的气息扑面而来,从各种高档的装饰材料,考究的装潢,仿摹的字画以及讲究的摆放物品,大到沙发小到烟灰缸,处处体现了富豪考究的生活元素。
办好手续,肖总在去楼上的电梯里向我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这个俱乐部分嘉宾会员和贵宾会员两个区,二楼是各种洗浴设施,三楼是餐厅,四楼是包房休息,五楼则是贵宾专区了,而六楼,肖总说他也没去过。只是听说有专门的电梯。
“好好蒸蒸,让这儿的扬州师傅给咱松络松络,回头五楼耍耍。”肖总兴致勃勃的说。
原来这里是一个高级的现代青楼,尤其是五层的贵宾,客人可以从房间的电脑里调出所有小姐的资料,花名,照片,三围,可提供的性服务项目,特项专长等,体现了现代科技与人性化良好结合的服务特色。
小姐长的确实很美,但我把自己灌醉了,肖总为我感到惋惜。
天气开始热的时候,王大勺子也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公司开了几次会,王总很满意工作的进度,适时地拉着我花天酒地了几天,搞的我疲惫不堪。
由于上回王总送了我两盒“大卫杜夫”雪茄,我欠了他两个女人,他一直念念不忘。虽然我找小燕子拉了次皮条还上了一个,可小燕子死活不干了。她说:“风哥,你老板也忒操蛋了,婊子就不是人了?”
我知道小燕子话里的含义,王大勺子有比较明显的性虐待倾向,肉体施虐属于中度级别,心理施虐属于严重级别,尤其是酒后,王大勺子的心理缺陷就全暴露了。他习惯在女人的痛苦、羞辱、哭泣中得到快感,并喜欢欣赏女人在极度凌辱下的行为扭曲。有一次,他喝的大醉,我送他回去。他拉着我继续喝酒,同时强迫一个姘养的女人给她洗脚,并用舌头添干;还有一次,我开着他的600送醉酒的他回家,透过后视镜,看到勺子变态的把一口痰吐进那个女学生的嘴里并强迫她咽下。
尽管如此,勺子的身边还是靓女如云。
社会的染缸让我对一切反常和病态现象麻木不仁,我亲眼目睹了被羞辱的女人无奈可怜的呜咽,也亲耳聆听了她们得到回报后的喜悦的笑声。既然一种“行为”成了商品,买卖双方达成了交易的默契,那么这种两个人的商业行为就成了无情的契约——第三方的正义、道德和良知成为多余。你是基于正义的立场挺身而出海扁施虐的变态男人?还是出于伦理道德对这种反常行为予以谴责和制止?或者因为残存的良知挽救心有企图甘愿受辱的女人?
你什么也做不到,因为这就是商品社会,这就是市场经济,谁也帮不了谁,甚至,谁也安慰不了谁。
我和季平聊过,他说:“源于爱而在两人之间发生的行为错位,应该予以理解;而行为发生者兴奋于与第三方或多方分享行为过程,这只能说明他们病的不轻了,因为严重的心理自卑导致行为反常和错乱。”
我觉得他说的话太晦涩,不就是兽性发作吗?
一天晚上,勺子喝着酒,对我感慨:“操,国外就是好啊,有钱就是大爷,咱他妈的‘美刀’一砸,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想怎么耍就怎么刷。老子这回可过了瘾了,操,把钱一亮,咱爷们撒尿丫得用嘴接着,哈。”
我忽然想起肖总请我去玩的那个俱乐部,电脑上赫然明码标价:漫游地球:500元, 喝尿:1000元,毒龙:1000元,SM:2000元。。。。。。
我说:“王总,回头让老肖请你去个地方吧,那里你会感兴趣的。”
我大致把俱乐部的情况说了一下,王总兴奋的俩眼放光,命令我一定要搞清楚办理会员证的手续,并对服务项目刨根问底。
这酒没法喝了。
我给老肖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到“夏宫”来。
“肖总,给你个机会,王总今天有时间见见你,你可要珍惜哦。”我暗示他说:“顺便王总想了解那个俱乐部的事情。”
老肖在电话里很明戏地信誓旦旦,保证陪好,玩好,爽好,办好,一定做个“四好”哥们。
因为设备采购,我出去了一些日子,对厂家进行考察。走之前,我去了趟季平的学校,不闲不淡的扯了半天。事实上,我是想去找毛毛,犹豫了犹豫,还是忍住了。老话说“着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甭说热的,冻豆腐也不是着急的事啊。当然,如果能在校园里邂逅,也是一个佳话。
然而,奇迹没有出现。
这是可以理解的,咱老百姓的日子,没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故事,电影看多了的坏处就是希望自己的生活会演绎某些激动人心的浪漫场景。
我也喜欢看电影,可我没工夫看,说实话,我连做梦的工夫都没有。
我正和设计开专业交圈会的时候,电话响了。季平火叨叨地在话筒里嚷嚷:“靠,费老劲了,驭风,哥们可算给你想出个主意。你得好好感谢我,哥们多牛啊。”
我压低嗓子说:“你丫没事吧?什么就牛啊?快说,我这儿正开会呢。”
“长话短说长话短说。我们家安今天过生日。。。。。。”
“她过生日关我屁事,我挂了啊。”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操,你丫听我说完啊,你想不想见毛毛啊?”季平急急忙忙地喊。
毛毛俩字一入我的耳朵,我浑身一激灵,立刻来了兴趣。我对开会的说:抱歉,你们继续。然后我走出会议室,对季平说:“哥们儿,我当然想了,你有什么好折?”
“你听我说,咱们把安的生日办成个PARTY,毛毛是她好朋友,肯定来啊,这样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那你还不赶紧的筹备PARTY?”
“这不跟你商量吗?你说哪里好?”
“靠的勒,我明白了,合着你是借这个幌子,让我掏钱给你媳妇儿办PARTY,是不是?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孙子吗?”我醒过闷儿来了,马上讥得他。
“没办法,这PARTY办不办由你,我无所谓,我跟我媳妇。。。。。。”季平很无赖地在电话里拿着姿态。
“办,办,为了我媳妇毛毛的一生幸福,必须办。你安排吧,回头通知我。”我咬着后槽牙,发狠地说:“毛毛要是没来,咱俩没完。”
可是晚上临时有了个推不开的应酬,我跟季平说,哥们,一定要想办法把战线拉长。
季平说:“我办事你放心”。
终于把官老爷打发走了,我火急火燎地开车往“欲望号街车”酒吧赶,一路上笛声不断,都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心想:“对不住了,面瓜们,哥们一定得赶上这班车。”
冲进盈沸翻天的酒吧,我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扫了一遍,佳人不在啊。我感到恼火上头,开始踅摸季平。
“毛毛一会就来,接第三者,也就是你的情敌去了。”季平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我的身侧冒了出来,没心没肺地说:“你要坚强啊。”
“操,吓我一跳,你丫从哪里窜出来的?”我扭脸看着他,满不在乎地回道:需要坚强的是第三者!”
“走个肾走个肾”季平一嘴酒气,揽着我的胳膊走向他媳妇儿的PARTY。
来宾都是安的同学、老乡,女孩子居多。大家看到我来,显的有些拘谨。几个明显喝到位的男生,站起来和我握手,一个个走面儿学得蛮像那么回事儿。我随意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祝了寿星安几句常规的美好的话,端起杯子和大家开始干了起来。
局面的打开是很容易的,只要你融合进环境,几句调侃玩笑的话,很快就会拉近你和大家的距离。我忽然喜欢上这个热烈单纯的气氛,久违的校园生活让我感觉自己仿佛是一条蹦到岸上的鱼,在干渴中被扔近了水塘,舒适感迅速遍及全身。
“驭风,你也不给我礼物?”
看样子,安也没少喝,舌头大着埋怨我:“我要罚你。”
我端起酒杯说我认罚,说着作势要一饮而尽。
“不,这可不行。”安不干,说:“对于酒鬼,喝酒不叫罚,叫,叫奖励。我要罚你,罚你,罚你唱歌。”
安想了想,说出个惩罚我的法子。
“听季老师说,你上学的时候,很会用吉他骗女生,还自己写歌,你要给我们唱你写的歌。大家说好不好?”
被酒精刺激的亢奋的大家随即起哄,开始鼓掌。
“你的季老师对我的评价是污蔑,他完全出于嫉妒。”我笑着回应:“不过,在安同学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很愿意为大家增添些乐趣。”
说着,我捻了个响指,示意服务员过来,请他给我找把吉他。没一会儿,琴拿来了,我坐在平时乐队演奏的地方,调了调弦定音,然后说:“下面,我为大家唱一首以前写的老歌,看到你们年轻阳光的脸,基本上都双双对对了,触景伤情啊。歌的名字叫‘一个人生活’”
我拨弄着弦,走了一段索罗,然后对着麦克唱了起来。
“是谁的身影雕刻在边缘的街头
昏黄的月下喝着孤独的残酒
都市里堆积着市侩的陈垢
又是谁用歌声将世俗的风雨穿透
我爱着是为了和你真实的享受
我离开是不想和你变成爱情的玩偶
寂寞吗寂寞是面对身上你的纹绣
孤独吗孤独是自己裹扎青春的伤口
一个人活着一个人边唱边走
一个人活着一个人回眸挥手
将我的青春流放给不羁的自由
颠覆的传说才是我想的拥有
天堂里塞满了人间苦觅的追求
我活着就不会临摹忧郁河上的忧愁
你爱着就不要搬出爱情的借口
你离开就不要扮演最后的温柔
喜欢吗喜欢是欢逐在西伯利亚的雪后
愿意吗愿意是荡漾在爱琴海上的轻舟
一个人活着一个人迎风泪流
一个人活着一个人醉笑春秋
。。。。。。”
当我唱道“将我的青春流放给不羁的自由“的时候,酒吧的门口出现了毛毛的身影。我是如此的兴奋和激动,甚至都没注意她身边的“第三者”。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8 19:29
第十五章 她是我歌声里的光芒
毛毛来了。
她长发披肩,发梢微卷,白色的短裙,白色的运动鞋,穿着蓝紫相间的短上
衣。脸上略施粉黛,背着一个小巧的双肩包,上面还挂了个毛茸茸的小布偶,一
切显得恰到好处,洋溢着校园女生的青春亮丽,活泼可爱。如果不是我喜欢上毛
毛,那么她身边的那个楞头楞脑的、一脸稚气的“第三者”,俩人很可以搭配出校园版的所谓“爱情”形象。
不过第三者似乎有那么一种阴郁的味道,带着几分不请自来的烦躁很让人看着别扭。而且细高的身条看起来跟营养不良似的,估计“文攻武卫”都没戏。
我看着毛毛又兴奋的唱了一遍,我把所有的神都感谢了一遍,心里狂喜:丫
头啊,你可他妈的来了!
安和季平热情地迎了上去,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不断地把目光投向我,然后相
继落坐。
因为毛毛来了,我唱得更加买力和煽情,很多快忘记的吉他指法花活儿都想
了起来,惹的下面坐着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大声地喝彩。我发现毛毛也在很用心的
听我唱歌,专注的神情看起来很让我动心。嘿嘿,我心里说,我的姑娘,哥哥我的杀手锏还没使出来呢。
唱完,我放下吉他,快步向快乐的中心走去,微笑着,一副胜算在握的样子。
我坐回了季平身边,季平身边是安,毛毛挨着安底声说着什么,那个“第三
者”百无聊赖的喝着啤酒,和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看得出来,毛毛和“第
三者”正闹不愉快呢,哈哈,闹得越凶越好,一会我得想想办法再添把火,我心
里很小人地暗暗嘀咕。毛毛看到我在看她,礼貌性地用微笑和眼神和我打招呼,
我冲她举了举杯,“第三者”诧异的瞪着我,我无所谓地招呼他:“哥们,喝酒。”
“第三者”从鼻子里哼了个响声出来,算是回应。
奶奶的,人不大还学会吃醋了!居然用鼻孔出声,也不知道谁惯的。
这时候毛毛注意到了其中的微妙,有些不高兴的白了“第三者”一眼,一边
冲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意思是得罪了。我满不在乎的冲她挥了挥手。这就是男
人成熟和不成熟的表现,若你能沉得住气,笑到最后的才可能是你。而且,说实
在的, “第三者” 的如此做作和表现实在令我沮丧——看来结局已经注定了。
这小子要和我斗,还是忒嫩点了,让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毛毛和安愉快的小声嘀咕着什么,毛毛不时看着我的眼神都是温暖的,当然,
这是我的感觉。而“第三者”成为今晚的敏感先生,有点坐不住了,他开始催促
毛毛离开。而毛毛呢,明显是不愿意的。安更不愿意,她对“第三者”说:“要
走你自己走好了,毛毛要留下。” “第三者”有些恼怒地起身要走,毛毛忙死命的拽住他,我听见毛毛低声低声求着第三者:“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第三者”犹豫了下,脸色阴沉地又勉强坐了下来。
颓然间,大家的好心情都变得淡然了许多,不过那心情最不好的,应该是“第三者”,只见他无聊的抖动着双腿,紧锁双眉。
我有些好笑,只是心里有点心疼我的毛毛:妈的,让我媳妇如此受委屈! 桌子另一端的一个小伙子端了杯酒过来敬我:“大哥的歌唱得真棒,再给我
们来一首,怎么样?”说着,大家也跟着起哄。
我陪他碰了碰杯,嘴里客套着,继而念头一转,有了个主意,嘿嘿,我想我得让这“火”烧得更热烈点!我一仰头,把杯里的酒喝了。然后跳上舞台,抓
过麦克风说道:“同学们,我离开校园有些日子了,今天借安的生日,让我好象
又做了回学生,谢谢大家啊。下面这首歌,我想送给一个对于我来说很特别的女
孩,出于种种原因考虑,我就不公布她的名字了。”
顿了一下,我补充道:“顺便说一下,歌是我自己写的,叫‘爱的路上没有
风雨’”我说话的同时,仔细的盯着毛毛表情的变化,她先是若无其事,当我说
到女孩时她有些好奇,于是她也看我,当她发现我一直在盯着她的那副样子,她
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季平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哥们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他借势起着哄,
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和毛毛身上,于是很多不明真相的同学就抱着看好戏
的心态更加来劲的起哄,我明显的感觉到“第三者”的怒气在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呵呵,小子,生气是没用的,毛毛是我的!我心里说着,然后开始唱了: 前世的回眸里的寻觅 来生的轮回里的相依 红尘中的滚滚岁月
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眼泪成了诗句 心没有距离 爱的路上
快乐是我们的默契 即使忧伤的云模糊了眼睛 也会变成目光里的雨季 尽情滋润吧 滋润我们心里的花期 即使离别无奈了日子 只会抻长思念的情绪 不想错过花期 甜蜜是我们的回忆 我们不想感动世界 我们只想陶醉自己 爱的路上没有风雨 你就是我的唯一
我们不要爱情, 啊…… 我们只要彼此珍惜 爱的路上没有风雨
我的心里只有你
爱的路上没有风雨
我的心里只有你
。。。。。。
唱的过程中,我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毛毛,到了这份上,是个傻子也明白
了。其实我这也是棋下险着,如果这样了,毛毛还不给我半点机会,从此我也就
歇了我的念头,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人家姑娘觉得我是个无赖吧。如果从今往后,
毛毛对我并不反感,那就说明有戏啦,哈哈,哥哥我就可以大胆的往前走啦。 一曲唱毕,自然得到许多掌声和口哨,我春风得意的回到原来的位子,“第三者”的眼珠子都要冒出火来了:“你知道我和毛毛是什么关系吗?”
我吐了口烟,满不在乎地说:“知道。”
他可能没想到我回答得这样快,有些接不了下茬。
毛毛有些着急:“超,别闹了,风是闹着玩呢。”
“你叫他什么?你和他什么关系,怎么叫这么亲热?”“第三者”的脸色变了,气恼地大声嚷嚷,滑稽的很,我实在忍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
“第三者”腾的站了起来,毛毛忙拉着他的手臂说:“我们走吧。”又回头对安说:“对不起,安,我先回学校了。季老师,我走了。”本来她也想向我招呼来着,“第三者”已经扭头离开,她只好冲我点了点头,拿上小包想追出门去。我忙叫住她:“毛毛,有一件事……”她回过头来,询问的看着我。
“你的电话?”
她笑了笑:“问安吧。”
于是,我也笑了,不再阻止她走。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不过很清醒。中间酒吧的老板还特意把我拉到一边非
要和我签约,每天唱三小时,报酬100大元。我心情愉快地笑着说:“赶明儿我
没饭折了,一定来给你打工”。
半夜回到家,我拿出手机,翻开电话本,看到有一名字“毛毛”不禁有些温
暖。我反复念着她的电话号码,直到背得滚瓜烂熟。看看表,十二点多了,她一
定是睡了,于是我给她发了两个字:“晚安”,没想到过了会儿她回复了,也两个
字“好梦”。
哈哈哈哈,我真的一夜好梦,我梦见和毛毛……(以下省略若干个字,以免带坏小朋友)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自己湿凉一片的内裤的时候,我自言自语的说:“好家伙,年轻了十岁也不止啊。”
待续
作者: 淡泊人生 时间: 2012-1-8 20:31
拜读。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8 22:10
呵呵,才来看见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8 22:47
风总呀风总,怪不得你那肚子大起来了,原来喝酒喝的呀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0 23:53
拜读。
淡泊人生 发表于 2012-1-8 20:31
欢迎!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0 23:54
风总呀风总,怪不得你那肚子大起来了,原来喝酒喝的呀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8 22:47
嗯。有很大关系。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0 23:57
第十六章 初见成效
夏天来了。
忙碌的生活因为毛毛的出现而有了新的内容,虽然目前她没有对我表示过什么,可在我的心里她已经挥之不去了。感情就是这样,忽如其来的潮水拍打着感情的堤坝,思念的浪花可以在每一分每一秒盛开。我说不出爱她什么或者那里,但就是想,很想。
季平跟我扯淡说,这个世界每个男人都有一个相对应的女人,反过来也是。如果他们遇见了,会有强大的生物磁场互相吸引直到融合,这就是大家常说的缘分;但在碰面之前,通常会急的四处乱放电,蹉跎青春岁月,直到“千里来相会”后彼此发生强烈的磁共振。
“浪子就是这么回头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尽量忍着时时刻刻给毛毛发短信的冲动,在开始的日子里,短信的内容无
非是早起问候早安,晚上十点来钟道句晚安。当然毛毛并不是每条必回的,不过
没关系,我很有耐心并为此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来短信的条数增加到,除了早晚
问安外,还问候三餐情况怎么样。从毛毛不经常的回信息中渐渐我了解到,毛毛
爱吃辣,爱吃蔬菜,爱吃大米,不爱吃肉,不爱口味重的菜,不爱吃馒头和粥。
我认为最大的绩效是,我的问候短信成了毛毛生活中的习惯,以至于如果哪天我
工作忙的忘了,或发晚了,她反而会主动发短信过来,关心地询问我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很忙。呵,这就是耐心的效果了。
有几次,我委婉的约毛毛出来,她却也委婉的拒绝了。我能理解她,所以她
的拒绝我到也并不意外,依然做着我的短信拓展计划,把谈话的内容不断的扩大。
其实我很不爱发短信,我宁愿打电话,可是毛毛是学生,发短信是她和人交流的
方式之一,所以我只好“入乡随俗”进行我的文字短信攻势。时间长了,效果
是也比较显著,我掌握了不少“敌情”。
毛毛放暑假了,她像个来去轻盈的精灵,惹乱我的“春心”然后无动于衷,自得其乐去了,这让我很是烦躁,但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季平的小酸女告诉我,她们要先去长春实习一段时间。工作之余我把每天做什么,干什么,吃什么,时时向她汇报,她也投桃报李,把她的动向一一告诉了我。言语中,我觉得,我在毛毛心目中的地位在不断攀升,而那个“第三者”已经显出颓势来了。
一天,季平给我打电话,说她的安告诉季平实习很辛苦,让他给寄点好吃的去,否则人就真比黄花瘦了。
“对了,驭风,安说你媳妇28号生日。”季平随口告诉我。
我翻开日历一看,今天赫然是28号,我问他:“你家安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好象是上周四,或者周五,忘了。”季平很不在意地说。
我一下子急了“靠,你丫现在才说?”
“咋着,你还想去啊?”
“费话!这多关键啊?我告诉你,我要是没把毛毛泡到手,你得负100%的责任。别怪我戗你媳妇啊,你得把老婆赔给我做老婆。”我发狠地在电话里大叫。
“瞧你那点出息。现在也不晚啊,飞过去不就行了。”季平很不以为然地给我出了个主意。
是啊,我怎么晕了。他的主意不馊,我咧嘴乐了。
“嘿,顺便给我买个往返,备不住我能帮你呢。”季平在电话里厚颜无耻地说:“别忘了,我媳妇和你媳妇可天天在一起。”
在赤裸裸的威胁面前我一下子泄了气:“你是我一人的亲大爷,季平!”
第一声尖叫是安发出来的,酸女在实习的辛苦劳累中猛然见到季平,喜悦兴奋委屈变成某种噪音表达出来——尖锐抽搐的成海豚音了。他俩在半开的门口热烈地拥抱,激情四射,却挡着我什么也看不到。等了一会儿他们还没完没了,我一急踹了季平屁股一脚,他俩一下子冲进房去,门大开了。
我看见我的毛毛正倚着桌子一下一下地梳头,各种光线在她的脸上变换交织,闪着光洁的色泽,毛毛在光影里一悠闲的神态看着安他们浅浅地笑着,当我捧着一束花拎着蛋糕脸色有些气急败坏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小嘴收成可爱的O型。
这样的效果让我很开心,女人不管性格如何,岁数多大,对于生活中的那种猛然的惊喜她们是期待不够且投以热情的回馈的。
那天晚上我给毛毛过了个热闹丰盛的生日,惹得安酸劲十足。愉快的心情让我说起话来流畅生动,收放自如。考虑到毛毛曾对我的“成见”,我严格把住语言关,按照“五讲四美”的要求在季平一唱一和的配合下,掀起一个又一个快乐的高潮。
席间,毛毛的拘谨打消了很多,还少少的喝了点酒,话也多了。
当季平张罗着再开一瓶的时候,她看着我小声地说让我少喝点酒,那种口气不是命令的,不是走过场似的应景,是一种请求中有着柔柔的关心,语气中是女人特有的暖暖的味道,这让我心里舒服极了。
我答应了。
从吉鹿宫出来,我们沿着南湖大路向人民大街走去。夏日的晚上,凉风习习,白日的热燥被夜隔离了。星星在夜空中点缀着弦月的浪漫,月光如水,一切都说明这是个惬意轻松的良辰。季平和安有意无意地和我们拉开了点距离,看着他们示范式的在前面卿卿我我,呢喃浅笑,毛毛从最初的刻意的和我保留距离变成自然的并肩而行了——虽然没有挽我的胳膊。
反过来,我到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这样一个夜晚,和自己心仪的女孩子走在一起,一呼一吸着毛毛身上的那种女孩子独有的甜香,既贪婪地享受着这种怡人的美妙感觉,同时也要克服心猿意马的愚蠢冲动,中间还有着偶尔与她裸露的手臂轻触的那种过电体验,我竟然像初恋那样无措失语起来。
还是毛毛首先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静默。她似乎还带着饭局中兴奋的余韵,快乐,轻松,毛毛好奇地问我:“驭风,听安说,她过生日的时候你唱的歌都是你自己写的?”
“是啊,”我回答:“原来上学的时候写的。”
“你是学工科的吧?真没想到呢。”她说。
“原来想学文科的,家里不让。不过当做个爱好也是不错的。怎么样,你觉的我的歌?”
“恩,”毛毛斟酌着,说:“挺好的,歌如其人。”
“是吗?”我饶有兴趣地问毛毛:“你觉的我的人和歌能统一吗?”
毛毛抬头看着我,认真地说:“当然了,你的歌里有种大男孩式的倔强,还有些男人的孤傲,反正挺拽的。”
“呵呵,写‘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是我刚。。。。。。”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说跑题了,赶紧收口,可是来不及了。
果然毛毛紧跟着就问:“刚什么?”
她的目光里有种小女孩的顽皮,仿佛意识到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交流了一下,忽然我们一起莞尔相对一笑,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我只好调侃地说:“没错,那时刚被女孩子甩了,心里不舒服就写了。”
女人都对他人的情感故事抱有浓厚的兴趣,毛毛也不例外,从她有些央求的口气和严重期待的目光里,女人的本性完全暴露了。我挑拣着把我和青的校园恋情说了大概,听的毛毛双肩耸动,眉开眼笑。
“后来,她说‘实在受不了你了,你怎么就跟玩不够的孩子似的?女人找男人不是找一起游戏生活的玩伴,那样太不稳定太没有安全感了’,就这样,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失恋了。”最后我说,“那是将毕业的时候,也是我写歌的一个高潮。”
毛毛听了我的故事,幽幽的带点开玩笑的口吻和我打趣:“够坏的你。不过男生好象一失恋就写诗写歌的。”
我不以为然,说:“岂止是男生,男人都是。裴多菲说过,听说你使你的男人很幸福,我希望不至于此。因为他是苦恼的夜莺,而今沉默在幸福里了。苛待他吧,使他因此常常唱出甜美的歌来。”
毛毛听完笑了:“哈,那我以后想听你的歌,就虐待你就行了。”
“欢迎之至”我说,忽然感觉自己怎么有点受虐倾向。
毛毛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语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透过枝杈暗哑的林荫,昏黄的路灯很微弱,我看不见毛毛的脸红成什么样,但我知道她肯定是脸红了。过了一会儿,她有些讪讪的没话找话:“你挺听家里话的,不让你学文你就放弃了?”
我心里偷偷得意地笑了会儿,听她问我,我心里紧了一下,说:“是啊。”
“你父母是不是很严厉?”她有问道。
“我父母都善于讲道理,不过方式不同。我爸爸喜欢用巴掌和皮带,我妈妈喜欢和我谈心。呵呵。”我告诉她。
毛毛显然对我的生活有着主观上想了解的兴趣,我很高兴,因为我想让毛毛最终参与我的生活——这是我的终极目标。
毛毛继续问:“那你父亲没少打你吧?男生都淘呢,现在还打你吗?”
我点了根烟,悠悠地吐出口个烟圈,看着烟融进夜色里,叹口气说:“是啊,小时侯一直不听话,现在想让父亲再管教管教我,都没机会了。父亲已经过逝了。”
毛毛停住脚步,面向我,很真心地说:“对不起,驭风,我不知道。。。。。。”
我冲她笑了笑,说没关系。
她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母亲身体好吗?你要多照顾她。”
我看着毛毛,平静地说:“妈妈也不在了,我父亲去世的第二年。”
毛毛低着头,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似的,又小声地道歉。远处,安冲我们喊:“喂,你俩磨叽什么呢?十点半了,毛毛。”
毛毛抬起头冲安喊:“来啦”,然后回头看着我。我领受着女孩子的同情和不知如何表达安慰的目光,说:“没什么,真的,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习惯了。走吧,毛毛,你该回去了。”
毛毛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柔软的小手轻轻的紧了紧,什么话都没说,然后我们拉着手向季平和安走去。
告别的时候,毛毛说:“驭风。。。。。。。风哥,谢谢你。”
我摆摆手,看着她没说话。
毛毛走了两步,又转身说:“风哥,有机会给我写首歌好不好?”
“好啊,没问题。”我答应她。
她开心地笑了,然后转身轻盈地从我面前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季平并肩坐在回京的飞机上。透过舷窗,我看着阳光灿烂的天空,看着流云飞舞,舒卷变幻,默默无语。季平捅了捅我的胳膊,说:“看来你是来真的了。”
“恩。”我点点头承认。
“感觉如何?”
我想了想,说:“就像是此刻,虽然我知道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飞机一定会顺利落地,但现在多少有点悬浮的感觉,那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不确切不明朗的心乱。”
季平以过来人的口气说:“这就对了,追求的过程是这样的,你可算情窦大开了。”
回来后,工作骤然忙碌的厉害,有些时候,我忙得一塌糊涂,给毛毛的短信明显少了。毛毛结束实习回家了,她已经习惯了和我的短信交流,并成为她每天的一个生活内容。连续几天没有收到我的“早请示晚汇报”,毛毛似乎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在她的信息中,第一次出现了“想你”这样的字眼。我心里暗自窃喜,不敢怠慢,乘胜追击。
“我也想你。过几天闲了我去看你吧。”
“不要了,我在家里不自由,等开学了,回去见吧。”
“你愿意见我了。”
“再说吧,如果超同意分手的话。”
“我们俩的事情还要第三者同意啊?”
“讨厌,不理你了。”
“那我等你。”
“好的。”
。。。。。。
我头一次如此地讨厌学生有什么破假期,而且还那么老长!
待续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11 00:15
排版可以呀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11 08:42
哈哈,看来风总有戏了.等着看风总的浪漫情史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3 15:43
哈哈,看来风总有戏了.等着看风总的浪漫情史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11 08:42
谢谢哈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3 15:44
第十七章 教训也是管理的一种
公司在东二环的商务楼在主体起到第五层的时候出事了。
由于商务楼距离居民小区很近,在做地基的时候,曾因为施工噪音问题被邻近的居民投诉,后来在管片民警及城管监察的共同协调下,我和居民代表谈判,结果每户支付了300元的“扰民”费,算是告了一段落。随着主体的逐渐拔高,住在一层和二层的密切关注施工进展的居民开始聚头嘀咕上了“这楼一起来挡太阳啊”,随后几天楼上的住户纷纷加入嘀咕,于是新一轮的冲突又爆发了。
开始时是居民派代表要求我们停工,他们的口号是“还我阳光”,尽管我们向居民解释建筑物之间的日照间距是有设计依据的,并出示了相应的规划许可、施工许可,但这对于情绪激动的居民们来说,无济于事,他们坚持认为我们的商务楼侵害了他们的合法权益。居民们有组织地行动起来给报社写信,给相应的监督部门写信打电话。不仅每天安排在家赋闲的老人堵住工地的进出口,让车辆无法通行,还组织年轻人不断地冲击工地,强行要求施工单位停工。
我发现如今的人们心里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邪火,平常压抑克制的不露声色,可一旦有了释放的渠道,就不管不顾地发作。
我就纳闷了,住十层楼以上的比楼下的还义愤填膺,每天每的各种垃圾水瓶子噼里邦啷往下拽,砸的民工在工地上戴着安全帽,无论干什么都一溜小跑,而地面上的小冲突也日渐多了起来。
工地被迫停工了。
意料之外的是:王总开始兴奋了。他每天在单位以近乎歇斯底里的状态口吐白沫地发布动员令,唯恐事情不够热闹,大有打一场全民战争的意思。这得到了施工单位的头的积极响应——总拖着施不了工他们也难受,赵强更是上窜下跳地煽风点火,可圈可点的装孙子样很让王总赏识,结果这小子的那根刚夹了几个月的尾巴又开始往上翘。不过,我没时间理他,为了停工的事情,我是筋疲力尽的和政府的各类诸侯包括媒体设宴打招呼解释,然后再口干舌燥地和居民们据理力争,最后我也泄气了。我想,不把事情搞大,这事是解决不了了。
解决的办法确定了,就等时机了。
晚上,我安排好值班的人员后回家,洗了个澡舒坦地躺在床上和毛毛发短信过过电。我告诉她最近工作比较忙,而且有点不太顺利。毛毛关心地问我要紧不要紧,还让我注意身体,她告诉我十天后她就回京了,这让我感到愉快。我想,等毛毛回来,我该趁热打铁解决那个第三者的问题了。他老横在中间着实让我感到不舒服。我正和毛毛来着电,电话响了,我一看号码是公司的,赶紧回了过去。
“驭总。。。。。。”接电话的是我的秘书,她听见我的声音抽泣着叫了我一声就不说话了,但我能听见她在小声地哭。
我心里想,打起来了?不能啊,就算是动手了,她哭什么啊?我对着电话说:“小庄,你先等会哭,出什么事情了?”
小庄显然沉浸在某种悲愤痛苦的情绪中,对于我的问话毫不理睬,开始放声了。我一听,知道这肯定有故事了。因为女人的哭是有讲究的,一般的委屈,心情难受什么的,很少如此出声。一但女人从“咿。。。。。。”开始,那么接下来就是情绪饱满的“啊。。。。。。。”了,什么时候高潮过了,才进入尾声“呜。。。。。。”,也就是所谓的“一、二、五”标准哭法,中间三四是醒鼻涕了。我哪儿有时间等她高潮啊。
我挂了电话出门开车就往公司跑。
到了公司以后,小庄的“高潮”已过,正鬓发凌乱花容失色地一下一下倒气,旁边几个一起值班的同事在安慰她。小庄看到我进来,禁不住又开始出声。我皱着眉头看了看,对李鹰和王小宣说“你俩到我办公室来”。
然后我开门进去。
李鹰和王小宣随后跟了进来,我看他俩满脸怒容,心里一楞,从口袋里取出我的烟让他们。等他们抽了两口后,我冷静地说:“好了,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李鹰和王小宣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看着我,我也回看着他俩。王小宣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怒冲冲地说:“驭总,那孙子太不是东西了!”
我尽量压住自己的急噪,用平和的语气继续问:“你先告诉我‘那孙子”是谁,然后再告诉我“那孙子”为什么不是东西了。”
李鹰接过话说:“就那个赵强。丫晚上喝多了,欺负小庄。”
我听了心里的火腾地上来了,我操!居然置我的警告而不顾,酒后散德行了!
妈的,这哏节上就会他妈的裹乱。这些日子“民扰”的问题搞的我肝火大动无处发泄,第三者的问题时不常的想起来也往上顶火,我想我不拿那个孙子撒撒筏,我他妈的成高压锅了。
我正恶狠狠地想着,王小宣怒气中带着哭腔说:“丫凭什么啊?我操,我操!”
李鹰闷声地说:“驭总,小庄和小宣是朋友了,那孙子知道。”
我感到血一阵一阵往上涌,脑袋嗡嗡的,我问:“那孙子呢?”
“在王总办公室呢。他把门锁了。”李鹰说。
“行了,那个,小宣,你先陪小庄回去,这事我处理。”我走过去拍了拍王小宣的肩膀,说。
“不,我今天他妈的非揍丫挺的。”王小宣梗着脖子喊道。
我没理他,把李鹰拉到一边,悄悄地问:“那个,小庄,那什么,那孙子得逞没有?”
我想,如果那孙子要是得手了,我就直接110,等警察的工夫还可以海扁丫一顿。如果没有。。。。。。
李鹰想了想,压低声音说:“好像没有,我们听到小庄喊叫,就冲进您办公室。。。。。。”
“等等”我打断他的话,说:“你说那厮在我的办公室。。。。。。?”
“是啊,我们进来的时候,小庄,小庄上身衣服和裙子在地上。。。。。。”
“我操!”
我气的在屋里转了个磨,抄起墙角的棒球棍子冲了出去。
我一脚踹开王总的办公室门,赵强正斜躺在沙发上喷云吐雾,他看我拎着棍子冲了进来,吓的烟掉到了地上,他慌乱地说:“驭总,驭总,您听我解释。。。。。。”
我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棍子抡圆了就砸了下去:“你他妈的和棍子解释吧”。
。。。。。。
我看着地上被打成猪头似的赵强,把棍子扔了,喘着粗气对旁边还在用脚踢的王小宣说:“行了,差不多了。”
我掏出手绢擦拭着溅到手背上的血,扭身往外走,结果一回头看见老王、老肖站在门口正发呆地看着我。我纳闷地问:“你们什么时候来了?”
俩人被我的问话惊醒,忙不迭地说:“驭总,那帮孙子来闹事了,打不打?”
“打!是孙子就打!”我恶狠狠地说。“集合保安,还有你们的工人,拣最能闹腾的给我爆打——不许出人命啊!”
一个小时以后,正教训赵强的我接到电话,告诉我警察到了,受伤的送了医院,打架的进了派出所。我一把拎起在地上呻吟哭泣的赵强,严厉地地说:“孙子,你给我听着。你去医院包扎包扎,然后赶到派出所——记住,你这伤是他妈的被居民打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谢谢驭总。”
“以后你丫再管不住你的命根子,我他妈的让你丫变成人妖。滚蛋!”
在冲突中双方互有损伤,当然是居民的几个愣头青伤势比较严重,尤其是那个住11层楼的,显然被特殊照顾了,比别人多缝了十几针。在接受一定的处罚之后,又缴了笔罚款。然后在派出所的重新斡旋下,我和居民代表再次坐到了谈判桌上,经过几个回合的讨价还价,有12家住户得到了少则一千,多至五千的一次性遮阳赔偿 ,在冲突中受伤的也得到了适当的治疗费和误工损失补助,总体开销相当于王大勺子一晚上在俱乐部的风流费用,而施工可以照常进行了,这让王总感到高兴。
不过,对于赵强的事情,王总很不以为然,他认为我小题大做了,言语之中表露出对我的不满。
“不就搞搞女人嘛,还没成,你下手也太重了,甭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侄儿啊。”王大勺子唧唧歪歪地跟我说。
“王总,这要还是不管,以后我们甭练公司了,咱们改开妓院得了!”我说。
最后,赵强被调到公司下属的一个汽车修理厂当经理去了,他走的时候目光阴鸷地盯着我向我告别。
我知道丫心里怎么想的。
爱谁谁吧!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3 15:45
第十八章 季平的小插曲
民扰风波平息了,施工又开始正常进行。老百姓作为弱势群体,在整个冲突事件中付出了血的代价,得到了一点点的补偿,一切又归于平静。
空闲的时候我通过短信和毛毛说了这件事情,毛毛很天真地说“太不公平了”。我听了一笑而过,但我喜欢她的天真,那种像干净的雪一样的纯洁。只是,这个社会本身的特性就是不公平的,在不公平的社会里寻求公平往往会磕的头破血流,一败涂地。比如说,你有工作是因为你的能力击败了另一个想有工作的人,他失业了,你能为了公平把工作让给他吗?拥有社会财富90%的10%的富人不会因为公平而把财富散发给90%的穷人,我也不会因为公平把毛毛让给第三者。
毛毛回来了,她依然不同意和我见面,原因很简单,还是那个第三者。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打他一顿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把他打跑了,我估计毛毛也就跑了,而且,毕竟那还是个孩子,说心里话,他也没什么错误。如果非要牵强地找个让我烦他的理由,那就是他不应该喜欢我的毛毛——在我爱上毛毛以后。毛毛也不同意我去找那个第三者谈谈,她认为那样会使事情复杂化并很容易失去控制。
我只好继续和她短信,我想,泡妞真是件麻烦的事情,但我得坚持!
一天晚上,我和老王、老肖几个工程公司的头一起喝酒。这次“民扰”事件几位老总都出了不少力,王大勺子让我代表他请大家吃顿饭,而他又迷上了赌博,每周都要到葡京去经历那种心跳的刺激。
推杯换盏中,大家互相以兄弟相称。酒劲上头,平时想想都脸红的话,此时说起来似乎很顺理成章。想想也够滑稽,一群几十岁的爷们,像十几岁的少年那样表白着哥们义气朋友仗义,每个人都仿佛是江湖上的那种能为朋友身上插满小刀的好汉,说到激动之处,免不了将自己过去的种种牛B的壮举搬出来佐证,一时间,场面热烈极了,恨不得立马有什么事情证明一下才好。
在这种氛围之下,我有些飘飘然,一时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是公司的高管,还是某个黑社会组织的堂口老大。
电话响了。
我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想想还是接了。
“你好”。
“喂,我是季平啊。”季平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说。
这些日子的忙碌,和季平联系少了,猛一接到他的电话,心里感觉异样的温暖,也许这才是真正朋友之间的感觉。即使如此,我依然打着哈哈。
“我靠,你丫还活着?我以为你到温柔乡做鬼去了,哈哈。”
季平一反常态地没有和我打嘴仗,只是有点低沉地说:“驭风,赶紧想办法给我送点钱。”
我一楞,心里琢磨这小子在玩什么夭蛾子,嘴上说道:“没问题,多少?哪里?”
“一万五吧。我在黑桃Q酒吧,老街上”
我感到事情有点蹊跷,冲他嚷嚷:“我操,哥们,你丫出什么事情了?”
旁边的几位听我喊,都停止了争吵,关注地看着我。
“没什么。”季平依然有气无力地说:“喝酒喝冒了,你赶紧送钱过来。”
我心存疑问,但还是答应了:“好吧,我想想办法,你丫那是喝酒呢,还是喝松露呢?”
“你快点,钱不够找老西子凑凑。”季平说,特意加重了‘老西子’三个字的语气。
我猛一下明白了,这小子被“宰”了!
老西子是我们大学时的一个同学,人很鸡贼。有一天我和季平在三食堂打饭,推推搡搡的闹着,季平碰到了老西子的身上,那小子刚打的一份海带红烧肉一下子扣到了身上。那小子当时就翻脸了,急赤白脸地让季平赔他三百块钱,说他身上的行头是刚买的法国鳄鱼恤,大家正吵吵着,季平忽然发现那鳄鱼是朝里咬的,在我们俩的暴力威胁下,老西子承认他的恤是“秀水街”版鳄鱼。
我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我放下电话,几个被酒精和哥们义气刺激的脑袋发烧的老总纷纷向我打听出了什么事情,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并说了我的推测。大家一下子急了,一起喊道:“我操,忒黑了,找办呢!”
“你的哥们就是我的哥们,欺负到咱们头上拉,走走。”
“驭总,啥也甭说了,我操,咱们砸了丫的黑店。”
到是老肖比较冷静,他建议我们多带人去,同时他要和在刑警队的哥们打个招呼。他说:“万一出什么事儿,咱也得先占理,宰客、非法拘禁是违法的不是?咱们不过是救人心切。”
说完,他还挤挤眼睛。大家哈哈一笑,买单走人。
一会儿,十几辆大小不同的车满载着一百多血气方刚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浩浩荡荡上路了。路上,设备安装公司的老王还打着电话继续调集他的工人,喝的有点高的王总嘴里不停地念叨:“非平了丫挺的不可!”
“就是,递葛者,灭之!”。
一场混乱之后,季平安然地救了出来,那个黑桃Q酒吧也没有多大损失,毕竟敢这么做的都有点“黑”的背景,我们的目的不过是救人而已,“扫黑”的事情还是留着给警方去做吧。
大家散了后,我和季平去了“欲望号街车”酒吧,季平狂灌了两瓶“科罗娜”,抚着“五指煽红”的左脸跟我讲述了这个“仙人跳”的故事。
“爱的孤儿”在网络聊天室邂逅了“今夜不想寂寞”,俩人言来语去,“爱的孤儿”被“不想寂寞”躲闪的暧昧暗示挑逗的欲火中烧,看着视频中笑语嫣然的“今夜不想寂寞”想入非非,以为今夜能有段什么佳话。当那个“不想寂寞”提出见面的时候,“孤儿”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了,硬着裆打车就赶到了女孩子所说的“黑桃Q”酒吧。
情到浓时“不想寂寞”点了几杯酒水,然后俩人在烛影中继续调情,当“孤儿”提出换地的时候,“不想寂寞”欣然同意。可没成想结帐的时候帐单上赫然标着一万五千八。“今夜不想寂寞”一笑走了,剩下目瞪口呆的“孤儿”叹了一声“此情无计可消除”。随后季平的抗议被一黑厮一大嘴巴打成了无效,无奈中给我打了电话。
“我操,这是什么世道啊!”季平感慨道,“追求爱情吧,保不齐带绿帽子;找鸡泄火吧,又担心得病;时尚一把一夜情,还得防着仙人跳。”
我乐了,揶揄地说:“瞧你丫色憋的,不会独舞单鞭啊?”
季平不高兴了,说:“你说你丫多没劲!独舞和对练能一样吗?‘五姑娘’真好使,男人还找女人干什么?费神伤心破财的。”
不过,我确实对季平的网络艳事很好奇,我一直以为,网络的虚拟性和现实的真实性是无法统一的。隔着电脑屏幕,与其说是一个女性IP煽情,倒不如说是在和自己想象的女人逗咳嗽。而且,两个陌生人哪有那么多话可说呢?季平告诉我,现在的人们都有一种倾诉的欲望,一种渴望被人重视的欲望。网络是一个平台,它的虚拟性提供了一种安全的交流保护,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爽了换个人再继续,而现实中不可能有这种可根据心情随意调换的说话对象,而且也不可能如网络中那样袒露自己的内心思想。
季平点了根烟,朦胧的灯光下,他那有些浮肿的左脸看起来很令人舒服,比没挨煽之前多了几分丰满的感觉。他继续说:“而由虚拟向现实的转换是因为心情是真实的,你可能因为一个虚拟的IP的言行在现实中真实地生气骂人摔东西,也可能因为虚拟IP的幽默让现实中的自己开怀大笑,从而产生好感。”
“完啦?”我听的一头雾水地问。
“别着急啊。和女人打交道,要像跳伦巴一样,拉进来甩出去,然后再拉进来,等你再甩出去的时候,女人就不用拉自己就进来了。”
“你丫就天天的在网上伦巴?拉进甩出的够热闹的。”我开着玩笑。
季平又要了瓶啤酒,喝了几口,正色地说:“哥们,你可别小看这一进一出,这里面可大有学问的。女人是什么?她们是感情动物,什么是感情?感情就是因心有感而生情啊。所谓心甜情就蜜,心苦情就涩;心烦情会恼,心乱情自迷;心和情是分不开的,心愉情快,心淡情远,心喜情浓,心远情无啊。网络中能下海的女人,多半是心里好奇而情动,心里受用而情热,心里幻想而情近,心里感动而情迁。”
我听着季平讲着他的女人经,心里想着毛毛,对比之下,我想是不是毛毛现在属于“心里好奇而情动”和“心里受用而情近”的阶段呢?看季平又喝光了啤酒,我招了招手,要了瓶12年。
接过老板送来的酒,随意和老板闲扯了几句,我对季平说:“说点关键的,怎么得手?”
季平眯缝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悠然绵长醇和丰盈的威士忌独有的圆润爽滑的口感,然有轻叹了一声:“12年前的春天啊。”
我对苏格兰威士忌不像季平那样有着丰满的小资感情,觉得不如二过头过瘾,也不如喝啤酒那样解气。听他那近乎呻吟的轻叹,我也下意识地抿了一口“十二年前的春天”。
春天太遥远了,远的味道都感觉不太对。
季平睁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得手是双方的共同的需要,我很反对那种男人是情感和肉体骗子的说法,我靠,都是成人了,谁比谁脑袋缺筋啊?挺大的人又不是弱智动不动就挨骗,谁信呐?不说这个了。既然男女都有了那种想进一步接触的意思,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其实,女人和男人都一样,也向往着生活中能有点新鲜的内容,如果彼此双方都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又能换一种全新的体验,同时享受着陌生所赋予的身体快感,还有类似犯罪那种的心理刺激,那么一夜情尽人去,也就这样发生了。事情过去了,日子又回归原来的样子,放纵也好,轻松也罢,存在就是合理——即使没有网络,就没有偷欢了吗?不过是借助的手段方式不同而已。网络中不乏偶尔放纵放松自己的女人,就是这样。”
我想了想,问他:“说真的,我就不明白了,放着你身边的酸女你不动,跟正人君子式的,网上乱闹你这过的是什么瘾?”
季平苦笑了一下,说:“驭风,我也整不明白。也许这是一种躲避吧,爱就意味着伤害:不是伤害对方,就是伤害自己。我。。。。。。我有点怕了。”
“害怕婚姻?还是害怕再次受伤?”我问。
“都有吧。哥们。安是个不错的姑娘,她早晚得离开这个城市,俩人一分开难保会。。。。。。我是有点玩不起了。那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所谓爱情,对我来说就是扯淡。既然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看不到可以久长时的可能,我又何必伤害她也伤害自己呢?”季平索然地说。
我觉的也是,我认为人对爱情的渴望就像信徒在虔诚地祈祷上帝出现一样,何况上帝总是帮助那些不需要帮助的人,爱情也是。不过,我到不在乎最后的结局会怎样,既然俩人彼此爱着,考虑那么多干嘛?轰轰烈烈或者甜甜蜜蜜的爱过一场,比总是心里承载着对最后结局的忧心忡忡而放弃现在要好。
晚上我们没喝多,但都醉了。
心醉比身体醉更难受。
我回到家里翻来覆去地折腾半天,最后去卫生间用手指头扣着嗓子眼连咳带呕地狂吐了会儿,似乎堵在心头的某个重物被挪开了。我喝了点水,重重的摔回床上。
看着窗外的夜色,我想了会儿毛毛,然后我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告诉毛毛喝酒了,感觉难受并问了她晚安。我点了根烟,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从心里滋生并很快蔓延,觉得自己就像是落了水又不甘淹死在拼命挣扎,我渴望着能有个让我负重不至沉没的救生圈。。。。。。
电话响了,铃声刺穿了黑夜。
我拿起电话接听,没人说话。我听见话筒里传来轻轻的呼吸,像夏日的晨风拂过,凉爽,清新。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声地对着话筒喊道:“毛毛,我爱你。”
话筒里传来几下细微的声响,似乎是她换了个位置,然后我听到了毛毛的说话,柔的像春天的云,和煦的风:“风哥,以后要少喝酒,好吗?”
我开心地笑了,黑暗似乎被幸福的光照亮,我有些忘乎所以口不择言地说:“是,老婆。”
毛毛笑了一声,道了晚安。
我放下电话,很快睡着了,没有梦,只有香甜的鼾声。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3 15:46
第十九章 我拔毛,我快乐
天渐渐的凉了。
我一直以为北京的秋天是最美的,如果没有沙尘暴的话。湛蓝辽远的天空,片片朵朵的白云,纯净安宁如少女眼睛的湖水,各种颜色装裹的山峦野岭,西山的红枫,怀柔的清涧,红螺寺的晚钟,运河的柔波,街道边的花卉,树林里飘荡的落叶,以及秋虫的呢喃、盘旋的鸽群......
就像林语堂老先生在《秋天的况味》一文中所写的:在四时中,我于秋是有偏爱的。秋是代表成熟,对于春天之明媚娇艳,夏日只茂密浓深,都是过来人,不足为奇了,所以其色淡,叶多黄,有古色苍茏之慨,不单以葱翠争荣了。这是我所谓秋的意味。大概我所爱的不是晚秋,是初秋,那时暄气初消,月正圆,蟹正肥,桂花皎洁,也未陷入凛冽萧瑟气态,这是最值得赏乐的。那时的温和,如我烟上的红灰,知识一股熏熟的温香罢了。或如文人已排脱下笔惊人的格调,而渐趋纯熟练达,宏毅坚实,其文读来有深长意味,这就是庄子所谓‘正得秋而万宝成’结实的意义,在人生上最享乐的就是这一类的事。
秋天也是催化恋人感情快速成熟的季节,无论是在明朗的白天,还是清爽的晚上,被秋感染的心情愉快的恋人更多的是享受彼此的温存,忘却了争吵。
秋天是享受的季节。
然而,我却不能享受这秋的一切。一方面,为了要在冬施前完成主体,施工在紧张的抢工期;一方面,进入秋天各种节日开始多了起来,作为“老三陪”,应酬量开始加剧;更重要的是,那个该死的第三者还没有离开毛毛,也没有离开北京。我不知道毛毛是怎么处理的,她坚持不和我见面——除非那个超的问题解决了。
这让我想起来就烦!
不过让我高兴的是,我可以和毛毛直接通电话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中秋的晚上,我宴请质检站的几位,为大楼封顶后的主体验收做做铺垫——与其事到临头去拜佛,不如早点做工作,因为那一刀是免不了的,主动伸脖子过去效果更好,也显的会来事。
随着建筑市场的规范和廉正建设的逐步进展,有些桌子底下的个人利益必然受到影响,毕竟不像以前了,大家客客气气之中依然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不过多了分谨慎讳避,少了点肆无忌惮。席间,老张喝多了,听说他明年要下了,心里多少有了些即将没权的落寞。
喝多了的老张一贯做法就是往黄路子上引。
“兄弟,你听哥哥我跟你说啊,”老张喷着酒气开始了。“一天蚊子跟螳螂去偷看一女的洗澡,蚊子很自豪的说:看,十年前我在她胸前叮了两口,现在肿的这么大了;螳螂不服气的说,那有什么,我十年前在她两腿间劈了一刀,至今还每个月都在流血…… ”
大家应酬地笑了几声,然后举杯。我知道在座的除了老张外,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里。
可老张还是没完没了,他又说:“我再给你们讲个,你们听着啊。一只大象问骆驼:‘你的咪咪怎么长在背上?’骆驼说:‘死远点,我不和鸡鸡长在脸上的东西讲话!’蛇在旁边听了大象和骆驼的对话后一阵狂笑。大象扭头对蛇说:‘笑屁!你的脸长在鸡鸡上的,没资格!’”
老张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林站脸色沉了一下,看饭局差不多了,就打了个哈哈,说:“好啦,今儿过节,咱们早点散,谢谢驭总款待啊,放心,你的事我们心里有数,啊。哈哈。”
我赶忙对林站说:“瞧林哥说的,一客气就远了不是?早散也好,几位哥哥也得回去照应照应我嫂子们。我车里有几盒月饼什么的,是个意思,算兄弟的一份心意。”
大家嘴里客套着,纷纷起身。
这时老张不干了:“怎么着兄弟?看老哥明年下来了,这就开始了?”
我赶紧安抚这老东西:“瞧,我张哥挑兄弟礼了,兄弟哪敢呢?您说,有什么吩咐?”
老张恬着老脸就势说道:“我是不是你哥?”
“当然,您比我亲哥还亲!”我不打磕巴儿立马回应。
“换地儿陪哥再喝点?”老张又追了一句
。
“这还叫问题吗?今我陪哥哥好好爽爽。”我应承道。
我知道这老丫挺的色劲又上来了,看来今天晚上得陪这个老东西了。
林站他们纷纷劝老张,“差不多了,回吧。”,“张工,高了,高了,回家吧。”,“老张,大过节的,甭瞎鸡吧绺了!”。。。。。。
林站更是在我耳边低语:“操,甭惯丫那毛病。老逼东西又高了。”
老张是下定决心了,谁的话也不听,最后他说了一句大实话把我气乐了。
“我操,乐一回是一回吧,赶明谁还他妈的认识我是谁啊?等我下了再想找这娶媳妇过年的美事,操,裤裆里拉胡琴——那不扯淡(蛋)嘛!”
我嘴上张罗着,心里想:孙子,“癞蛤蟆屁股插鸡毛”,你丫算他妈什么鸟!
把别人送走以后,我拉着老张直奔“天堂鸟”。
路上,老张的波的波的不断拿话绕弯子,最后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今天想一龙二凤玩个双飞。
进了包间,小燕子很快找来一帮小姐,个个都丰乳肥臀,风情万种,翘首弄姿地看着我们,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我说张哥,”我撺掇老张,“赶紧啊,挑挑。”
老张的目光像扫描仪似的,在小姐们的身上来回的巡视,目不暇接那种的,看样子恨不得全留下。
“今天咱玩个新鲜的,”看花眼的老张不胜“色”力地往后一靠,嬉皮笑脸地说:“今天让小姐们挑我,换个玩法,哈。”
我看了一眼老张,心里感到奇怪:这老丫的内心还有当鸭子的欲望?
小燕子很会来事地张罗:“快点啊,姑娘们,谁看上了我们老哥就赶紧地,麻溜过来。”
有曾经和老张肉战过的小姐,不动声色地往后闪,一些新来的、不知底细的小姐彼此交换着目光,跃跃欲试。经过一分钟的犹豫,有一个大波妹勇敢地走了过来,剩下的小姐目光刷地投向我这里,充满了期待。
老张和燕子借机拿我打檫,向我推荐着他们认为不错的小姐,我一把搂过小燕子,也跟着嘻嘻哈哈:“今天就小燕子陪我了。”
剩下的小姐一听,纷纷往外走,老张不干了,急道:“嗨,嗨,别走啊。”
小姐们循声转过身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老张淫笑着说:“今天哥哥要玩个双飞儿,再来一个。”
又一个大胆的鸡主动坐下了。
老张要了杯水,悄悄地取出个蓝色的菱形药片吃了,然后依红偎翠眉开眼笑地和小姐们逗贫,手在她们的身上上下摸索,引的小姐一阵阵浪笑。我和小燕子一人一麦克风,假装很投入地唱着“萍聚”。
我私下认为,这歌比较适合歌厅小姐。
可能是药力上来了,老张左揽右抱兴奋地去开房了。我疲倦地把话筒一扔,和小燕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过了快俩来小时,爽够了的老张领着俩妞回来了。
我释然地长出了口气,和老张打着哈哈,一边掏钱示意小燕子结帐。老张突然伸手按住我,说:“兄弟,着什么急啊,再喝点再喝点。”然后他自做主张地要了两瓶红酒,和两桶雪碧。
我恨的牙根痒痒,一边努力吞下对老张他母亲的问候,一边面上堆着笑:“呵呵,老哥你今天状态不错嘛。”
老张得意地笑了,他挪身凑近我,搂着我的肩膀付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哥哥我今天梅花三弄,还走了趟旱路,过瘾!”
说罢,冲我挤挤眼还,一脸的老皮瞬间堆积出一个丑陋的色样。
他指了指一个小姐对我说:“兄弟,呆会儿结帐的时候多给英子三张。”
那个叫英子的小姐马上偎在老张的身上,一手抚着屁股,一手搂着老张的脖子很来事地说谢谢张哥。
旁边的叫芳芳的姑娘不干了,她抱着老张的胳膊一边在自己的胸上蹭,一边嗲嗲地说:“张哥,也多给我三张呗,我还用嘴给你漫游地球呢。”
我听的一阵烦,赶紧制止了他们的矫情:“给我打住!钱回头我给。”
一会儿酒来了,小姐们利索地用雪碧勾兑着红酒,那个叫英子的不时地在自己屁股上揉一把,引的老张不断地和她开着“后~庭~花”的玩笑。
小燕子知道我的喜好,问我是不是来点啤酒。我想了想,估计今天是不能早回去了,于是同意了,让她拿来一木桶百威。
老张心满意足地又开始扯黄段子:“我跟你们说个笑话啊。一个幼儿园女教师领学生去游泳,不小心泳衣露出一根X毛,一学生问老师,那是什么啊?女教师一狠心将其拔掉,说线头! ”
一阵浪笑过后,小姐们开始嚷嚷:“我也会。”,“我也有。”
“袋鼠和青蛙去嫖鸡,袋鼠三下两下完事,只听隔壁的青蛙整夜一二三嘿!一二三嘿!袋鼠好羡慕,第二天,袋鼠见到青蛙说:‘哇!蛙兄,你好棒哦!。’青蛙说:‘操,别提了。老子一夜都没跳上床!’”
“我讲一个我讲一个,有一个小女孩老向小男孩炫耀自己的新玩具.小男孩没办法,只好脱掉裤子说这个你永远没有!女孩也脱掉裤子说我妈说只要有这个,你那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
。。。。。。
老张看我在旁边光喝酒不说话,对我说:“兄弟,你也哨一段乐乐。”
我说这我可不擅长,你们继续,我这儿听着。老东西借着酒劲不依不饶,非得让我也来一个。旁边小燕子替我解围,说:“张哥,我替风哥讲好不好?说一天一个司机送领导参加文艺晚会,领导进了会场,司机被保安拦住,司机说我跟领导是一个系统的,保安说:JB跟蛋也是一个系统的,JB进去了,蛋能进去吗?”
正闹闹哄哄的,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毛毛的,赶紧按下接听键。
“喂,是我。”
“风,喂,喂?你在哪儿?好吵。”
我示意小燕子把音响关小,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说:“毛毛,听的见吗?我在陪客人玩呢。在夜总会。”
“哦,那你玩吧,风。”毛毛在电话那头说。
我走到外面,门把喧闹关住了。
“有什么事吗?”我关心地问。
毛毛嗫嚅着:“没、没什么。”
我感觉有点不对头,有些着急地说:“毛毛,出什么事情了?说啊。”
毛毛沉默着。我更加着急:“你到是说话啊。”
毛毛小声的说道:“你会对我好吗?”
“当然。”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说完,毛毛挂了电话。我喂喂了两声,合上手机,然后心烦意乱地靠在走廊的墙上,点上根烟。我感觉体内有股火在往上窜,很想发泄,想大声骂娘。
“操!”
我吐出口烟,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门开了,小燕子出来了。她走到我身边,关心地问我:“哥,没事吧?”
“没事。”我说。
“我咋看你脸色不好呢?找个小姐打一炮出出火吧。我这刚来一个。。。。。。”
我不耐烦地大声喊:“你他妈就知道打炮,还知道点别的不?”
小燕子被我的发火的样子吓了一跳,委屈地小声说:“哥,我错了,我是想让你开心。”
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心一软,把她搂过来,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然后默默地抽烟。小燕子靠在我身上抹了抹眼泪,也不敢说话。这时,门又开了,芳芳出来,看到我们,说:“风哥,燕姐,张哥还要喝,是不是。。。。。。”
小燕子抬起头,询问地看着我,没吭声。
我心里一动,对芳芳说:“去,多拿几瓶,去吧。”
等芳芳走远,我对小燕子说:“帮哥一忙。”
小燕子很利索地回道:“成!哥你说帮啥忙?”
“你跟俩妞偷偷打个招呼,给我灌那老丫的。恩。。。。。。玩色子吧,输一局脱件衣服,奔死了灌,扒光他!”我恶狠恨地说。
“成,没说的,哥,放心吧!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用老丫的手机给丫拍,你们的手机也给我拍。”
小燕子兴奋地看着我,说:“哥,你要整他啊?”
“没错!”
“就这?”
“恩,”我点点头,想想又说:“还有,让那俩妞薅他,一根十块!”
“成!”
“我一会儿去跟老帮子打个招呼说我去开房,我上去睡会儿。你给我好好干!”
“恩呐。”
两个小时后,小燕子乐不可支来找我,身后跟着同样喜气洋洋的英子和芳芳。
“风哥,”小燕子看着睡眼惺忪的我说,“老东西吐了四回,光着睡包房了。”
我听了精神一振,乐了:“好,干的好!”
芳芳趁机插话:“风哥,你说的那事算数不?”
我有点犯懵:“啥事?”
小燕子坐到我旁边,提醒我:“就那啥,薅他呗!”
说完,噗嗤一声笑了。
我想了起来,说:“算数,算数。那个,芳芳,你成绩怎么样?”
芳芳冲我一伸手,说:“27根,你数数,270!”
我赶紧冲她一挥手:“靠,快他妈的扔卫生间去,瞧着都恶心,还数?我相信你。英子,你呢?”
英子慢慢地摊开双手,我楞了一下,继而哭笑不得地骂道:“我操!够狠的!你是不是原来在宰鸡厂工作干拔毛的?老丫的这、这、这下不他妈的成了西装鸡啦?”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3 15:48
本帖最后由 驭风 于 2012-1-13 15:50 编辑
第二十章 一瞬既是永远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在班上有些昏昏沉沉的。在我的提议下,工程部的李鹰接替走了的赵强成为新的工程部经理,昨天晚上,公司的一帮年轻人聚在一起喝酒,在李鹰、王小宣和小庄的竭力邀请下,我也出席了他们的聚会。饭后,意犹未尽的大家又去“音乐之声”去挥霍他们年轻的旺盛精力和心情,我一直待到快十一点才回家。
给毛毛打了电话,简单的聊了几句,挂上电话,心里忽然有些伤感。看到小庄和王小宣卿卿我我,眼神之间那种爱意的流淌,想想自己孑然一人,居然心里酸酸的大不是滋味。后来毛毛给我一个短信:“风,你别忘了你答应给我写歌,晚安。”
我笑了,心里舒服了许多——我也在爱着!
我仔细回忆了一遍我和毛毛的认识和交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显的不可思议,像一步蹩脚的言情小说却讲述着一个美丽的故事,但事情确实发生了。对于不相信世间有爱情的我来说,爱是最真实的存在,因为她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释,她是生活化的感情,而不是文学化的爱情。
抽着烟,我铺开纸一笔一笔写下:
曾以为永远只是一瞬间
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世界不再改变
曾以为永远会是来生缘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
一天就是一万年
永远到底有多远
月光里的孤单,想你时的诗篇
永远到底有多远
细数着时间,期待你的出现
用生命追赶
有你的明天
。。。。。。
下午的时候,得了空的我喝着浓浓的咖啡,看着昨夜写下的第一段歌词开始打谱——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感情在我的体内像一股欢快的泉水喷涌、流淌。我轻轻的哼着,在纸上写着,沉浸在内心的音乐中。
“砰、砰、砰”
我被瞧门声惊醒,音乐嘎然而止。我有些扫兴地说:“请进。”
小庄笑吟吟的推门进来,对我说:“驭总,您朋友来找您。”
我闻声抬头开去,季平出现在门口。
我放下笔,很有些意外:“哟,哥们,你怎么来了?”
季平笑呵呵地进来,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嘴里说道:“办点事,路过你这儿就上来了。你挺清闲?”
说着,接过小庄递过的茶杯,点头道谢。
小庄微笑着说:不客气,带上门出去了。
我给季平让烟,说:“刚得空,正酝酿酸曲呢。”
季平去过我写歌的纸,看了看歌词,又哼了哼第一段谱子,点头称是:“恩,是有点儿酸。给毛毛写的?”
我说是啊,然后仰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吐着烟圈。
“你俩现在怎样了?”季平掸着烟灰,关心地问。
我说:“有些进展,不大。毛毛的态度不是很明朗,她还是不见我。”
“因为第三者?”
“是啊,她坚持要了结后才见我。不过,已经可以接受我的暧昧的说话了。”
季平开心地笑了:“这不算搞定了吗?”
我看着他说:“可我心就是不踏实,想起她没着没落的。对了,你办什么事去了?”
“嗨,一个研讨会。”季平把烟掐灭,呷了口茶继续说:“我去听了听,关于建筑理论的。”
“噢?有什么新理念?”我饶有兴趣地问。
“别提了,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论,把以前那些东西重新又翻了出来,什么符号学了,解构主义等等,说的人神神秘秘,听的人飘飘忽忽,懂不懂的都感觉好的一塌糊涂。”
“呵呵,现在还搞这个?我记得索绪尔说过,符号这玩意儿,各人有各人的领会。说的玄机一些,‘心决定物’的主观性会给讲者和听者都带来神秘主义的快感。”我不以为然地说。
“是啊。似乎现在学术界流行让人听懂的就不是学问,让人五迷三道的才是水平,靠!其实建筑是非常生动鲜活的艺术,最大的特点就是生活化,人情味和实践性。我最近有些技痒,安也撺掇我把专业拣起来。”
“这不挺好吗?我觉的也是。我还记得你原来写的‘建筑的时代特征与文化内涵’,着实让你前岳父激动不已,好象一高兴就答应你们的事了。对了,你和安还柏拉着图呐?”
“唉。”季平重重的叹了口气,喝茶不语。我起身拿起茶壶往他的茶杯里续水,然后靠在桌子上对他说:“难得一见你心事重重,说说,有什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事,哥们这回绝不做大尾巴狼。”
“你丫拉倒吧,谁信呢?”季平笑了:“甭管你用什么招,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操,你丫真不地道,乱度君子之腹啊。”我笑骂了一句。
季平掏出烟,我们点上火,他深吸了一口,问我:“你丫最近有什么段子没有?讲讲让哥们乐乐。”
我想了想,把前些天修理老张的事讲了一遍。季平听到最后乐喷了,说:“不是驭风也办不出这事来,你丫算坏透了。后来呢?老东西没跟你急?”
“没有,”我笑着说:“就是有点恼火,还有点不明白,问我他喝多了出什么事了?我说我完了事找他就已然是无毛鸡了。他让我保密,呵呵。”
季平笑了会儿说:“靠,现在是什么世道,鸡都变狠了,过去可不是这样,令人感慨啊。”
“可不吗?”我附和着:“王书奴不是说过吗,过去娼妓不仅是文人骚客之赋友,也是赞助时代学术文化之功臣啊。《全唐诗》也收录了20多妓女一百多首诗呢。”
季平沉吟了一会,说:“恩,我记得林语堂在《中国人》也好象对妓女有较高的评价,在过去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男人并没有放弃对文学与艺术上有造诣女性伴侣的追求,说‘中国知识妇女的历史,一部分需要在这些歌妓的身世中去探讨。”
“‘宛转花荫解绣襦。柔情一片未能无’啊,其实色欲本无善恶美丑之分,它与爱的感情相结合,就是美;一旦与物欲、私欲、权欲、占有欲携手,就是丑了。”我说,“欲的邻国就是情的世界啊,反过来也是一样。”
“哥们,你说我是不是挺操蛋的?”季平听了我的话,沉思了一会儿,问:“哥们有点厌烦了在陌生的肉体上寻找安慰,可是,哥们对着安,有种负罪感,自卑什么的,所以。。。。。。”
我拍了拍他,说:“别想那么多,都过去了,色欲冲击着心灵谁都遇上过,不过我们可以用心灵去净化色欲,是不?共勉吧,哥们。”
“心灵净化色欲。”季平重复了一遍,说:“恩,有点通了,脑袋。应该好好喝一杯!”
我哈哈一笑,看了看表,说:“走,哥们,晚上咱们好好找个地方喝爽。”
在顺峰,我们点完菜后,一致认为今天应该喝点醇的,于是要了一瓶二十年的茅台。“不是哥们那啥啊,口袋里只够结菜钱的。”季平说。
“不要想那些无聊的玩意。”我摆摆手,学着毛老人家在四渡赤水的口吻说道:“国(过)河。呵呵,要是不爽的话。。。。。。”
“宰(再)国(过)河!”季平也豪气冲天地接了话茬。我们相视哈哈大笑,一仰头,干了!
几杯下肚,季平说:“老风啊,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纯的时候?对毛毛可真够一往情深的,你真的爱上了?”
我认真地想了想,说:“也许吧,我现在一想毛毛吧,就心里特安宁,一和她通电话吧,就特。。。。。。哎,哥们电话呢?拉车上了?”
季平说:“应该是吧,我记得你开车的时候还接电话呢。接着说接着说,就特什么?”
我继续说:“就特踏实,特舒坦,幸福感遍布全身,然后从毛细血管往皮肤外面渗,从毛孔往外涌,而且脑袋还晕的乎的,跟泡温泉的感觉差不多。”
“完了,”季平和我开玩笑,“你算折进毛毛那丫头怀里了。”
“唉,”我叹口气,说:“那怀里可不好进啊,妈的,那第三者害的我连我媳妇面都见不着。”
季平噗嗤笑了:“那不早晚的事情吗?瞧你这份出息!”
我看着季平,说:“哥们,你别笑,哥们现在就想扎她怀里,真的,就这份出息。有本事你丫一辈子别往安怀里扎,就精神上恋着。”
季平问:“你说,安那样的女孩能接受我吗?”
我想想说:“爱,即使擦拭不掉过去,但绝对能改变未来。过去是你自己的事与她无关啊,改了就是好同志嘛。再者说了,你横不能让安主动扒你衣服吧,哥们,那可是‘棉花’干的事!”
“去你大爷的。你丫在这方面怎么记性那么好?”
季平笑骂着和我干了一杯,我拿起酒瓶给他满上。这时,季平的电话想了。他看了一眼,对我说:“安的。”然后接听电话。
我无聊的点上烟,心里想着毛毛:她是不是给我发短信了?
季平哼哼哈哈地和安说了一会儿,猛的来了一句:“真的?”
我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什么蒸的煮的?赶紧,酸完了喝酒。”
季平把电话从耳朵上拿开说:“哥们,告你一好消息,安说毛毛和超分手啦,那个第三者今天离开北京了。”
我呆呆地看着季平,脑子里嗡嗡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季平对着话筒说:“他呀,美傻了。”然后对我说,“嘿,嘿,听明白没有?你可以见毛毛了,她正找你呢,安说刚还给你打电话。。。。。。。嘿,你去哪儿?跑什么啊?”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可以见到毛毛了,而且此刻再没有什么能比我去找毛毛重要。
我跑出餐厅,把车迅速开到主路上,然后拿起电话,电话里有四个未接电话,我一查,都是毛毛的。我回拨了过去,毛毛接了,我对着毛毛喊:“毛毛,毛毛,我这就去找你,等我。”
毛毛笑着答应了,让我慢点开。
我能慢的了吗?
路长的像两个星际间一样,但再长的路都会有终点;
时间像爬行的蜗牛一样缓慢,但再慢也会有尽头;
我把车停到校园门口,然后向毛毛的宿舍楼狂奔。
远远的,我看见了,看见了我的毛毛站在楼前的路边上。我看见她在我眼里一点一点放大,我看见她的微笑一点一点清晰。我冲到她的身边,开心地笑着,不管不顾地把毛毛抱了起来。
毛毛惊叫了一声,开始挣扎,但无济于事,我抱着毛毛转了几圈,然后放下她。路上往来的学生诧异地看着我们,毛毛被羞红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漂亮。
“我爱你”
我看着毛毛喊出我的心里话,然后坚决地、准确地吻上了她的甜润柔软的嘴唇。
(待续)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13 16:42
这风总呀,坏点子还真多.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5 10:45
这风总呀,坏点子还真多.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13 16:42
男人是这样炼成的。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5 10:46
第二十一章 我的爱和被爱
无数诗人用美丽的心颤的诗篇描述过爱情,无数文学大师用美奂美仑的文字赞美过爱情,无数红尘男女在用炽热的心追寻着爱情,无数爱情的故事在潮湿着人们的眼睛打动着人们的心灵。爱情的殿堂瑰丽神秘,集成着天上人间所有传说中真善美的大成,以其无法抵御的魅力光彩吸引着无数虔诚的信徒把青春甚至生命做为最珍贵的祭礼奉献出来,无怨无悔。
我觉得这一切与我和毛毛无关。
我并不认为有前世有来生,那都是扯淡的,如果把自己的希望寄托给虚无缥缈的世界,这不有病吗?对于现世的人来说,所梦想的所盼望的就是于千万人中早早晚晚走到了一起然后义无返顾地展开所谓轰轰烈烈的爱情,大家可以用缘分或者用其他一切模糊的,充满玄学意味的爱情语言来诠释,最后感动自己感动他人。但如果把这作为脱离生活的情感去美化成完美,就失去了爱的本来意义。
爱是让人幸福快乐地活着,而不是跟自虐似的去证明什么伟大的存在。世间情有千幻,唯有真实能勘破她的迷离玄妙。活着,化“道”为身;死去,化身为“道”,就这么简单。
我是一个认定目标就沿着最短的那条路狂奔的懒人,所以我爱毛毛就大声地说出来,将事情的伪装剥去,还原为本来的简单。所以我不会去遮遮掩掩,不会用云山雾罩的繁复去成全所谓爱情的神圣。
爱就是爱,没有修饰。修饰的爱是爱情——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觉得爱是两个人的回忆,恋爱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将记忆中的儿时、童年、少年和即将展开或即将完成的青春等等,那些不与外人言的、曾经的感受、遭遇、经历说给爱的人分享,这是信任,这是渴望,这是给予,这是依赖。很多的秘密在独享多年后,终于能和爱人一起分享其中的心情,这本身就是是快乐的,甜蜜的,这就是爱。
我觉得爱是两个人不厌其烦兴致勃勃地说着没完没了地“废话”,然后热情认真忘我投入地去做这些琐碎不堪的“小事”。也许爱情需要那么多的风花雪月去藻饰华丽,需要那么多的阴晴圆缺去相互折磨彰显可贵,需要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去折腾感情以示坚贞,需要那么多的如诗如画如歌如诉去说明浪漫缠绵。而爱是对彼此生活的介入,是照顾、关心、体贴、挂念的交流和交换,这就是爱。
我觉得爱是破坏时间均衡的情感精灵,是两个人在无意中破坏物质世界规律的产物。爱情是可以超越时间的,可以凌驾时空突破束缚,将生活幻化成戏剧。而爱不能,爱无法超越时间,她只是随着心情的调节打造时间的弹性,在俩个人分开的时候,爱变成时间的黑洞,于是整个生活失去了时间的流淌,那是种令人心烦气躁怀着近乎绝望的心情等待约会兑现的感觉;而在相守的时候,爱是时间的盗贼,会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将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偷走,将每一次的聚别都变成依依的眷恋,这就是爱。
我觉得爱是情和欲的纠缠,是两个人灵和性的融合与交流。爱情是排除身体的,是淡化欲望的,她只是将感情提炼升华成唯美至上的灵魂之爱,而忽视或者无视人的主体的渴求。爱是全面的投入,是对彼此心理生理完全的需要。爱需要倾诉,需要表达,需要抚摩,需要交融,这是自然的美丽,这就是爱。
我觉得爱是自私和无私的统一,是两个人对彼此的拥有。一方面爱使人自愿的付出自己的一切,在给予的同时得到心灵的幸福感觉;一方面爱使人自觉的从对方那里夺取一切,在获取的同时得到本能的快乐感觉。而爱情是高尚的付出,不求回报,是在被动中弘扬着情操,她也许是快乐的,也许是幸福的,但不会有快乐和幸福的同时交融。爱情使人残缺,她注重那种“岂在朝朝暮暮”的情感羽化,看重的是“比翼鸟,连理枝”的情的纯粹,脱离生活,远离真实。而爱使人完整,是只有情理不讲道理的狂热,是冲破所有桎梏无视身外束缚的感情和行为的迸发,她使人回归真实,这就是爱。
毛毛认为我们这是爱情,我认为是爱。
“风,你要相信人间有爱情,就像我们有了爱情一样。”
毛毛苦口婆心地向我布着爱情的道。
“这不重要,毛毛,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去解决这个小问题”。
我说完,继续吻着毛毛的嘴唇,直到她停止了小小的挣扎,在我的怀里化成温馨的柔软。。。。。。
毛毛成了我的女朋友,我的生活也随之被注入了新鲜的内容,家的感觉逐渐浓烈。恋爱中的女人热衷着把自己的心上人的环境“改造”成她心目中的那样,并且为此不遗余力,不管办法是笨拙的,还是聪明的。
于是我的房间变的整洁有序,灰尘不见了,书回到了书架上,凌乱的鞋也有了合适的搁置地方,窗台上有了绿色盆栽,鲜花也经常出现在新购置的花瓶里,空气中浮动着毛毛的气息,还有爱的味道。
厨房的各种瓶瓶罐罐码放整齐了,尽管毛毛对烹饪一窍不通。卫生间的瓷砖可以当镜子用了。墙角的蛛丝没有了。地板可以打出溜。冰箱里多了很多食品,不光是啤酒和矿泉水,而冰淇淋塞满了整个一层冰室。洗衣机固定在周末的晚上快乐的旋转,袜子、内衣和外衣也终于不同时搅拌了,而且干了后也各自有了各自的地方,很整齐的叠放。
还有,还有床单也换啦,换成印着可爱狗狗的图案,当然我的床也被一只大黑熊和一个娃娃占领,它们看着我的眼睛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在毛毛的坚持下,我们一开始是分房睡的,各自躺着,隔着两道门用家里的子母机聊到天亮,沉沉睡去。
然后是我在毛毛的床边打了两宿的地铺,手拉着手说着酸了吧唧的话,香甜睡去。
最后是我做出的腰酸腿疼的可怜样子打动了毛毛的软软的善良,我可以上床了,搂着毛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地睡去。
我们没有做爱。
毛毛的每一次轻柔的哀求都能让我悬崖勒马,在她的奖励性的热吻里,硬棒棒地睡去。
像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毛毛也动手对我进行了“改造”。
于是我的车里开始有了各种饰物,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量在不断增加。
于是我的穿着也多了些色彩,休闲的服装多了起来,而头发也按照理察得基尔的款式进行了修理。
有毛毛的晚上也不能进行赤裸裸的甲级睡眠了,在毛毛的撒娇央求下,我哭笑不得的穿着满是卡通的睡衣做起卡通的梦。
为了更好地体现女性的温柔,毛毛开始尝试女工啦,在N个晚上的研究探讨之后,毛毛确定了毛线的颜色,于是兴致勃勃地去上街买回一堆毛线团团,指挥着我缠线绕线,然后真事式的开始了爱的编制,还不时地在我的身上比划。最后完成了,我笑咪咪地穿在身上,她可怜兮兮地哭啦。毛毛不许我穿,也不许我不穿;不许我说织的不好,也不许我说织的好。也真是难为她了,袖子右胳膊长的跟戏剧里的水袖一样,左胳膊的袖口却刚过肘,而脖领紧的跟勒人的套一样。
毛毛像贪吃的孩子一样,全力地从我的嘴里挖掘我过去的经历,关于家庭,关于初恋,关于朋友,关于工作,从开裆裤到现在的生活,同时用嗔怪,笑声,哭泣等等做着背景伴奏,也附以捶、拍、掐、吻等各种小动作第一时间表达着她的情绪。
她不让我说关于女人的事情,她说:“那些你想留就自己留着吧,我不能背太多的东西,我会累的。”
毛毛也是任性的,如果我不让她在女人的那几天吃冰淇淋,她会撅着嘴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会可怜巴巴地用哀怨的目光看着你,会撒娇不成发着小脾气地扭着身子一言不发,最后她会在我的怀里挣扎:“你是一个大坏蛋。”
我无动于衷地抱着毛毛,于是她叹了口气:“唉,我居然爱上个大坏蛋。”
毛毛喜欢坐在我的对面,手托着两腮一眼不眨地看着我,房间里惟有吉他和我的歌声在飞扬,在流动。
“曾以为永远是爱情的虚幻
多少随风而逝的诺言
我已不是追风少年
曾以为永远是爱情的欺骗
泪流着青春聚散
直到你来到我的身边
永远到底有多远
天空中飘荡着我的思念
永远到底有多远
生命贯穿着唯一的语言
爱是永远
爱是永远
。。。。。。”
我们因为彼此在一天天地改变,长大了她,长小了我。对此,季平和安在嫉妒的同时,也把竹杠敲的嘣嘣的。
季平说:“驭风啊,你就是重色轻友的典范,见色忘义的榜样,你怎么就能那样就跑了呢?不买单可以,可至少也得把钱包留下啊!哥们被扣了两个小时。”
安也说:“我可算知道什么是过河拆桥啦,这刚刚得了手,你就不管季老师了。就算你兴奋过头,至少也得接电话啊,我找了十二个人借钱才把平从该死的破‘顺风’赎出来。”
季平长叹:“我费了多大劲,为了什么?不都是为了哥们的幸福吗?你不能够幸福了却把我踹坑里啊。毛毛,这种人你得小心了。”
安接着话茬:“是啊,毛毛,他太不负责了。对朋友如此没义气,你千万小心,先试用试用吧,不行就把她辞了,反正一开始你就对风没什么好印象。。。。。。哟,这就掐我?真是女大不中留,还没怎么着呢,姐们也不要了。你们真是一个德行。”
我心情愉快地听着他们的数落,笑呵呵地以诚恳的态度回应平和安的指责。毛毛羞红的脸不好意思的扭捏也是很赏心悦目的风景。等他们说累了,我说走吧,我们再去顺峰,摆一桌谢媒酒感谢感谢。
安不同意:“不能便宜你。要真的想谢我们,你们俩去给我们做饭。”
“就是,”季平附和着:“得亲自下厨房才行。”
有什么事情在恋人的眼里不是温馨幸福的呢?所有的生活琐事都是爱的情趣,爱的内容。虽然毛毛的烹饪水平和她的女工一样,然而,这是毛毛对我的爱的表达。就像早上,我依着厨房的门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毛毛认真的煎蛋。早上的阳光透过窗户,在毛毛的脸上变成柔和安详的光彩。毛毛手里拿着锅铲,不时地翻动一下滋滋做响的鸡蛋,专注的神情,如剪纸般的身影,空气中淡淡弥漫的食物香气,这一切,是如此地打动我,温暖的液体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我从背后抱住毛毛,嗅着她发间和身上的体香,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说:“毛毛,我爱你。”
有爱的生活很美。
爱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被爱的滋味好极了。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5 10:46
第二十二章 四个人的晚餐
我们四个闹闹哄哄地出去采购,然后毛毛和安负责摘菜洗菜,季平帮我打下手,我当然是主勺的大师傅了。季平切好了葱丝姜丝后忙里偷闲地打开一瓶啤酒,边喝边和我聊天,我们听见毛毛和安在屋里小声地说着话,不时发出快乐的笑声,也相视一笑。
心情总是在平和温暖的日子里冒着心满意足的愉快。
平点上一根烟,然后塞到我的嘴里,在我的耳边低声地说:“驭风,哥们成了。”
我猛吸了口烟,悄声问:“安吗?”
“是啊,”季平也给自己点上一棵烟,身子依着窗台,脸上幸福的像花一样,笑咪咪地点头:“没想到,安还是第一次。”
我盖好锅盖,转身面对着他,说:“靠,没想到你还有严重的处女情结。”
季平掸了掸烟灰,解释说:“那倒不是,不过意外之喜也总是有的。”
“呵呵,有没有‘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感觉?那些棉花啊,寂寞的都不在了吧?”我打趣道。
“去你大爷的。”季平给了我一拳,笑骂道:“你就不能让往事随风而去?”
“你们说什么花?”毛毛和安拿着摘好的菜走进厨房,毛毛看着我们奇怪地问:“真奇怪了,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会聊花!”
安走近季平嗔怪他:“又说脏话。”
季平把手搭在安的肩上往怀里一带,顺势在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不尴不尬地说:“驭风问最美的花是什么花?”
毛毛伸手把烟从我的嘴上拿掉,仰着脸问我:“你说最美的花是什么花?”
我瞪了一眼在旁边假装没事人似的季平,然后认真地告诉毛毛说:“我认为最美的花是‘心花’,可平坚持认为棉花最美,你说他多没劲”。
。。。。。。
安把所有的菜尝了一遍,身子往后一靠,满意地说:“放心了,我们家毛毛饿不着了,没想到风还是个贤男良夫。”
毛毛笑了,说:“是啊,我做菜真的不行呢,这下好了。”
季平和我碰了碰杯,正要喝,安忽然说:“等会儿,我也要喝,今天我们也喝酒。是不是,毛毛?”
毛毛有些为难:“可是安,我真的不行,我。。。。。。”
安不由分说取过两个杯子,拿起酒瓶就倒,嘴里嚷嚷:“这谢媒酒不喝怎么成,来,干。”
毛毛接过酒杯,我们四个碰,说:“为了爱,干杯!”
毛毛被酒呛的剧烈咳了起来,脸蛋也红了。安急忙给她夹了口菜,说:“毛毛啊,你守着个酒鬼,得早点学会喝酒,否则风他很容易出去买醉。”
我不乐意了:“安,我们可刚开始,这多方人啊——你是不是从季平那里得了什么教训?这不好,季平这大花萝卜也只是个别现象,和我可不搭界。”
季平马上开始反击:“哥们,不带这样的!你在毛毛面前卖好我理解,可你也不能踩着哥们的纯洁身子去献媚啊。这不道德!”
毛毛咳了几声,赶紧喝了口水,喘了几口气,说:“真不明白,酒有什么好喝的?辣死了。”
毛毛和安红晕上脸,那种“人面桃花交相映”的妩媚看起来很令人心动。自古以来美人醉酒都是再论的,不管是贵妃沉醉还是貂禅轻醉,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的心驰神往,浮想联翩。而男人得醉多少回才能醉出故事?才能醉出荡气回肠的浪漫?真是不容易。
酒至半酣,安伤感地说:“快到冬天了,这是在北京的最后一个冬天了,我也快结束候鸟的生活了。”
毛毛也有些黯然:“是啊,快毕业了,时间过的真快。”
安自斟自饮着,斜着惺忪的醉眼看着季平说:“我真讨厌一个人回家。”
季平拿过她的酒杯,握住她的手说:“安,想我和你一起回去吗?我正好要去云南办事。”
“真的?”安高兴地坐直了身子,兴奋地问:“是寒假吗?出差?”
季平微笑不语。我明白季平的意思,对安说:“季平要去云南办件重要的私事,他要去拜见泰山。呵呵。”
安扭捏了一下,目光水水地看着季平,有点不相信地问:“平,风说的是真的吗?”
季平点了点头:“是的。安,你愿意吗?”
安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有点湿湿地说:“当然,为什么不愿意。你真讨厌,现在才说。”
毛毛也很开心,站起来给大家斟酒:“好啊,太好了,我们要碰一杯!”
“为了爱!”
我们再次碰杯。
热闹中,季平告诉安,风写了首歌,送给毛毛的,非常好听。安借着酒劲非要我唱,毛毛晕红的脸上也流露出鼓励和期待的神情。我取过吉他,唱了起来。
曾以为永远只是一瞬间
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世界不再改变
曾以为永远会是来生缘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
一天就是一万年
永远到底有多远
月光里的孤单,想你时的诗篇
永远到底有多远
细数着时间,期待你的出现
用生命追赶
有你的明天
曾以为永远是爱情的虚幻
多少随风而逝的诺言
我已不是追风少年
曾以为永远是爱情的欺骗
泪流着青春聚散
直到你来到我的身边
永远到底有多远
天空中飘荡着我的思念
永远到底有多远
生命贯穿着唯一的语言
爱是永远
爱是永远
我看见——
看见你明灭闪烁的双眼
守侯着我的无眠
我看见——
看见你真切明朗的笑颜
像盛开的红木棉
我看见——
看见你穿过春花秋岚
留香岁月,含笑人间
我看见——
看见光阴尽头我的留恋
你的陪伴
去让沧海变成桑田
爱是我们的永远
来构筑你我的家园
我们的爱是永远
爱是你,爱是我
爱是永远
爱是永远
。。。。。。
幸福的安兴奋的喝多了。
安趴在毛毛的怀里哼哼唧唧的耍赖,季平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毛毛说:“你俩去那边搭铺,今天我们俩睡这屋。”
我站在季平的身后,以极低的声音对季平说:“哥们,你不把你媳妇抱走,我可抱了,你可别说我趁机吃豆腐。”
季平跟安了弹簧似的马上冲了过去,跟扛大包似的把安搭到肩上,我笑着鼓励他:“这就对了,阿米尔,冲吧。”
安踢腾着两只脚,嘴里说着讨厌,可两只胳膊已经紧紧搂住了季平。毛毛不安地让季平小心,还不忘白我一眼。
季平和安去了另一个屋子,几声尖叫后归于沉寂。我讪笑着凑近毛毛,想亲热亲热。毛毛警惕地把大黑熊抱在怀里,同时扔给我那个洋娃娃。我叹了口气,躺在她的身边。
毛毛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说:“生气啦?”
我无可奈何地冲她笑了笑:“毛毛,我不是太监。”
毛毛撒娇地亲了亲我,说:“我知道,风,你。。。。。。你别这样。我要跟爸爸妈妈说好我们的事,才能。。。。。。才能。。。。。。”说着,毛毛害羞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我顿时来了精神:“毛毛,真的?你什么时候和咱爸咱妈说?”
毛毛用小拳头轻轻捶了我一下,嗔怪道:“谁是你的咱啊。”顿了顿,又有点担忧地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态度,要是不同意我们……那就惨了。”说完,她把洋娃娃推一边,使劲的往我怀里钻。
我搂着她,安慰说:“别怕,毛毛。你爸你妈一看到我这么个帅的杰出青年,肯定乐的嘴都合不上,上赶着要把你倒贴嫁给我。”
“不和你说这个,你懂什么啊。我爸……才不会呢”
“毛毛,如果咱爸咱妈要是不同意呢?你会不会。。。。。。?”
毛毛趴起来,看着我的眼睛严肃地问我:“风,你爱我吗?”
“恩,当然。”
“我要你说我爱你。”
我亲了亲毛毛的嘴,认真地说:“毛毛,我爱你。”
毛毛也亲了亲我,说:“我爱你,风。”
然后毛毛把头枕在我的肩上,轻声地低着头说:“爸爸妈妈真的要是不同意,那我只好……离你而去了……”
我突然觉得仿佛是五雷哄顶,我把她的脸板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说的是真的?”
毛毛扑哧一下笑了:“真的?煮的啦。我会去努力的,如果不行……那,我想我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以后我们很幸福,他们会慢慢接受的。父母总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再任性也割舍不掉。如果以后再给他们生几个小风小毛毛的,你看他们是高兴还是生气。哈。”
我用力搂紧毛毛,“毛毛,都会好的,肯定,相信我。”
这是我的女孩,不是吗?我没有理由怀疑,她就是我等待以久的女孩。只有我的女孩才会这么想,这么说,这么做。
过了一会儿,毛毛忽然问:“风,你说安喝多了,会不会有事?”
我说:“不会吧,她今天挺高兴的。再说还有季平呢。”
我摒住呼吸凝神听了会儿,说:“你听,都没动静了,估计睡了。”
我想想,不对,平和安已经尝了禁果,正是干柴烈火的时候,怎么这么快就睡了呢?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趿拉着鞋蹑手蹑脚地向墙边走去。
毛毛看着我奇怪地问:“你干嘛?”
“嘘——”,我让毛毛别说话,摸索着找了个杯子扣在墙上,听了会儿,然后小声地对毛毛说:“毛毛,现场直播”
“什么?”毛毛压低着嗓子问。
“他俩正男欢女爱的巫山云雨呐。”我边听边小声地告诉毛毛。
“你就坏吧,他们不会。”毛毛白了我一眼。
“不信?不信你来听。呵呵,还挺能整的他俩。”我怂恿着。
毛毛犹豫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好奇凑了过来,我把杯子递给她,毛毛学着我的样子把耳朵凑过去听。
“没声音啊,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你。。。。。。”
毛毛扭头发现我躺在床上一脸坏笑着看她,楞了一下,随即明白我这是在骗她,又羞又气的马上不干了,毛毛像个燕子似的飞了过来,嘴里说着:“你坏,你坏,你坏死了。。。。。。”
我用胳膊用力地圈住她,用嘴找着她的嘴,于是我们热烈地吻了起来。
夜深了,寂静安宁笼罩着我们甜蜜地睡去。
(待续)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15 18:27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15 18:28
终于赢得美人归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1-15 19:43
可以每天发一章哦,免得大家看地累呢,速食年代啊,木有办法。。
个见哈~~
问候~~
作者: 淡泊人生 时间: 2012-1-15 20:55
拜读!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7 12:13
可以每天发一章哦,免得大家看地累呢,速食年代啊,木有办法。。
个见哈~~
问候~~
素颜 发表于 2012-1-15 19:43
好的。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7 12:13
拜读!
淡泊人生 发表于 2012-1-15 20:55
欢迎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17 12:14
第二十三章 大家都看到了我的女孩
公司的楼终于顺利地结构封顶了。王总、我和公司员工开了瓶大香槟,和总包方一起举杯庆祝。晚上,我们打算好好热闹热闹,于是在重庆饭店订了8桌,打算宴请所有相关人员和公司的职工。我给毛毛打了个电话,请她一起来,毛毛想了想,答应了。
毛毛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方面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另一方面,毛毛的干净单纯的形象,特有的校园女生的那种未谙世事的纯洁和友善,还有小姑娘的拘谨,给社会化的群体带来清新的感受,这是公司女性所无法模拟的。
同样是雪,珠峰的雪花让你感到的是冷峻和莫测的神秘,戈壁滩的雪花让你感到凄冷和无助的绝望,北部森林的雪花让你感到冬的肃穆和对这个世界无情的封杀,那么,梅里雪山的雪却让你感到的是心灵的净化,从而对生活产生更积极的感受和美好的愿望。
毛毛就是我的梅里雪山的冰润晶莹的雪
毛毛紧紧拽着我的胳膊,在我的介绍下,有点害羞但友好的和每一个人打招呼问好。还没有喝高的勺子很开心的握着毛毛的手,说:“好啊,我们的驭风终于有人照顾有人管了。多大了,姑娘?在哪里上学?”
毛毛腼腆地说:“22了,XX大学,明年毕业。”
勺子右手摇着毛毛的手,用左手拍了拍毛毛的肩膀,说:“好啊,比我女儿大十岁,毕业了就来我们公司吧,你来做驭风的领导,啊?哈哈。”
毛毛也抿着嘴笑了,然后低下头偷偷的冲我做着鬼脸.
席间,我很高兴地接受着大家的祝酒,所有对毛毛的友善举动和言行都让我感到愉快。我知道,有很大程度的示好是一种人情的需要,是套近乎,但我愿意看到所有的人对我的毛毛表示亲近。
在大家的要求下,我借着酒劲唱了一首“青藏高原”,喝爽了的嗓子在高音部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唱了上去,还拐了拐小弯。这让所有来宾感到兴奋,掀起了个小高潮,公司里的小年轻愈发起哄,后来我和毛毛又唱了一首“敖包相会”,我们唱的是如此投入,以至于在最后的合唱部分我紧紧的把毛毛拥进怀里,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唱完的。
勺子率先邀请毛毛跳舞,然后是石总,老肖,李鹰他们,毛毛很快乐地和大家跳舞说笑,我坐在桌子傍边笑呵呵地看着这个热闹喜庆的场面,有一种婚礼的感觉。
“驭总,敬您一杯。”赵强端着杯子向我敬酒。
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干了,闲不闲淡不淡地扯了几句。愉快的心情可以忽略一些不愉快的过去。
“驭总,祝福您,还有您的女朋友。”小庄端着酒杯真诚地对我说:“您朋友真可爱。”
我咧着嘴笑着道谢,也祝福着她和小宣。愉快的心情会相互感染的。
“驭风啊,你行嘛,悄么声的找了小美人,怎么样?上了吗?”勺子明显喝多了,凑在我耳边说。
愉快的心情也可以把有些不合适的语言省略,我还是喝他碰了碰杯:“王总,谁还没有春天来的时候?”
勺子色咪咪地继续说:“不错,刚才跳舞的时候,小腰的手感很不错,软软的,很有弹性。”
我有些不快:“王总,她可是我朋友。”
勺子哈哈一笑:“瞧,急了不是?看来是真的了。”
我给他的酒杯倒上酒,认真地说:“当然,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掉进情网了。”
勺子喷着酒气,说:“好,应该的,你也该成家了。祝你,干!”
我碰了碰杯,一起干了。
回家的路上,毛毛很兴奋,不停的问这问那,她觉得生活就是这样的,大家都很友好,日子充满了祥和和喜庆。她说我的老板很慈祥,我的同事们都很大方有礼。
可我知道生活不是这样。
“你要是不乖,等我毕业就去你公司当你领导。你老板都答应了。”毛毛骄傲的撅着嘴说。
我一边开车,一边抽空在她斜靠过来的的额头和头发上亲着。
“不用等,你现在就是我领导了。”我心甘情愿地说。
毛毛和安放寒假了。
我和毛毛把安和季平送到机场,车子停好后,我帮着季平从车里大包小包地从后备箱里往外搬行李。
“不至于吧,哥们!你又不是头一次接受老丈杆子审查,用得着如此行贿吗?”我和季平开着玩笑:“你是不是打算把安的爹妈灌晕了算?”
季平笑嘻嘻地说:“备不住的,要是痛快答应了,就是喜庆酒;要是有挫折,咱就喝着酒做细致耐心的工作。”
毛毛和安手拉着手,在一边窃窃私语,说什么也不清楚,大有依依惜别的伤感。我和季平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等着姐俩的告别。
“驭风,你听我的,就硬跟着她回去,女人有时候不能太迁就。”季平热心地为我出谋划策。
我听了心里一动,嘴上没说什么,但私下认为这话有道理。
第二天,我送走了毛毛。
毛毛坚持要坐火车回去,在站台上,毛毛有些楚楚可人的安静,我的心也隐隐的疼了起来,离别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击垮了我的神经.快上车了,毛毛像背书似的说了一大堆话,无非是让我每天都要想她,要少喝酒,要按时吃饭,要多穿衣服,要等她回来什么的。我没仔细去听,我只是努力的看着毛毛,想把她的样子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我听着她说,机械的点头,一边把她推上火车。
真是该死,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有寒假这个东西呢?!
笛声响了,列车徐徐开动,透过玻璃窗,我看到毛毛的睫毛下湿湿的,我挥手向毛毛告别,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无情未必真丈夫。
季平走了,毛毛也走了。日子成了落寞的冬雪,飘着无处躲藏的寒意。
冬天,所有的项目都停了。设计院在忙碌着内外装的施工图,设备订货也落实了,材料的选样、封样也完成了,装修施工单位的议标工作也结束了。人一下子清闲了下来,可时间却不知如何打发。毛毛每天和我通电话,向我描述她回家的感受,讲述她见到父母的心情,还有“思想工作”的进展。季平也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告诉我他一切顺利,而且,他打算去丽江转转,搜集些民族建筑风格的素材。单位的小年轻们每天照样有新鲜的约会和节目安排,总之,我觉得除了我大家都有很多事情做。
其实我也有事情去做,可我无心做事。
王总看我神不守舍的样子,破天慌地没有开下流的玩笑,他说,走吧,我们去赌两把散散心,于是,我们晚上就飞到了澳门。
我换了一万元的筹码,和王总做到了百家乐的台子上。王总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百家乐的玩法和赔率,什么长连短连,跳啊,飞的,听的我晕的乎的。小赢了几把后,很快就开始输了。
赌博有时候就像不如意的生活,你压庄家肯定闲家赢,你压闲家肯定就是庄家赢,偶尔还弄出几把和,不疼不痒的,很快我的台面上还剩下500了。
我有些不耐烦了,王总已经输了快四万了,他喜欢用倍数下注,越输下的注越大。我知道他对输赢看的不是很重,他看重的是在每一次结果出来之前的那种输赢未果结局不定的短暂刺激。
“五百,庄家。”我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然后对王总说:“这把输了,我出去喝酒去,看来我没有赌运,今天。”
“好好,”王总也压了两千,擦了擦汗,说:“压完这把我们出去喝几杯,找个鬼妹泄泄火也好。”
庄家是副天牌,我们都赢了,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庄家扣了5%,然后推给我一堆筹码,我想了想,全压上去,还是庄家。王总看了看我,说:“好,痛快,压。”他也全压上去了。
运气突然就这么降临了,不经意间我们已经连赢了5把,我们的面前堆满了各种币值的筹码,花花绿绿的煞是喜人。王总毫不犹豫地把面前的筹码再次全压了出去,我想了想,也推到了庄家,王总说我们碰到了一个“长连”,赢了,就要趁热打铁。
逐渐加大的赌注也调动了我的情绪,说真的,我也开始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兴奋,也许这是赌博的乐趣,她可以让你的金钱瞬间膨胀,也可以在瞬间让你一无所有。
“BANKER WIN”。
我们又赢了,在众人的羡慕眼光和轻声的感叹声中,我们面前的筹码山又壮大了。
“驭风,来不来?”王总踌躇着问我。
“来!”我恶狠狠地说,把所有的筹码都压了出去:“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爱谁谁。”
“好,痛快!”王总也压了。
我们又赢了。
我乐呵呵地抓了一把筹码做为小费扔给荷官,起身欲离去。王总心有不甘的说:“驭风,等等,我再来一把。”
王总说着,把赌注压了上去,我也为他捏了把汗,很多围观的人在后面发出轻叹,并用各种鸟语祈祷着好运在我们身上降临。事实上,在赌场里赌客们会下意识地站在赌场的对立面,能从赌场里赢走钱就是好样的,不管是谁。
王总的冒险成功了,他喜孜孜地和我去兑了钱。
“过瘾,真他妈的过瘾!”王总伸出手指头在支票上弹了一下,说:“今天运气不错。”
“是啊,”我也很开心,毕竟赢了:“不过王总的魄力实在没得说的,最后这一把我心都悬起来了。”
“哈哈,看准了就干他娘的,不冒点险怎么成?咱们做项目也得有这种胆识才好。”
“那是,撑死胆大的,恶死胆小的。”我及时地奉承了一句。
喝酒的时候,王总和我闲聊,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了毛毛身上。
“赢了多少?”王总问我:“得给你的小朋友买点什么了吧?”
我瞄了眼支票说:“和你比起来,我嬴的这点简直是毛毛雨了。我正琢磨呢,您给出出主意?”
王总说:“吃完饭我们去溜达溜达,从这的典当行里能买到物美价廉的真货。回去送女人开心很合适的。”
我赞同地说:“恩,好主意。”
王总说:“驭风啊,和你的小朋友处了多长时间了?”
我告诉他说:“不到一年。”
“现在这样的姑娘可不多了,怎么样,办了吗?”他又问。
我犹豫了下,把话吞回肚子里,只是看着他摇摇头。
一切用在毛毛身上的粗语都让我感到不快,尽管我以前也经常说。
王总似乎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我,说:“没有?你等什么呢?和女人打交道要速战速决,XX是最直接也是最快到达女人内心的途径。如果你喜欢她,就要赶紧,夜长梦多啊。”
我承认他的话有道理,可我不想强迫毛毛,这让我有点、有点一筹莫展。
“驭风啊,”王总喝着酒,继续说:“你知道你的小朋友哪点最吸引人吗?”
我想了想,说:“眼睛。”
王总笑了,说:“对,没错。我告诉你,什么样的女人我从她眼睛里都能读出来。大学生我也玩过,可眼睛这么干净的学生没玩过,你好好玩吧,玩对头了就结婚,不对付就换,老弟,你现在的岁数可正是玩的好时候啊,回头有机会也给我踅摸一个纯妞。”
我看着他,说:“王总,我没想和她玩玩,我想我爱她。”
“爱?哈哈。。。。。。”王总放肆地笑了:“这个世界有爱吗?现在的人总是把爱挂在嘴边,绕半天弯子,最后的目的就是上床打炮,下床过日子。我告诉你,爱是有条件的,你没钱她会爱你?她不这么可人,你会爱她?别这么简单地说什么爱,爱是做爱的遮羞布,拿掉它就是赤裸裸的性。”
“王总,这是两码子事。”我反驳道:“喜欢打炮和爱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难道女人的XX还写着喜欢请进?写着非爱莫入?”
“不是,王总。这喜欢打炮吧,就是欲望来了,可以和所有看着顺眼的上床,说白了,脱了衣服练活,穿上衣服各过各的。爱是脱不脱衣服都惦记着,都想着,顺眼不顺眼的都是她了。”
“哈哈,晚上我们‘喜欢喜欢’去?这儿的荷兰大蜜没的说。”
“王总可要注意身体,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啊。”
在回来的飞机上,我掏出给毛毛买的“江诗丹顿”把玩着,想着带在她小手腕上的样子,心里满是对她的思念。
王总夜战双凤,早上耐不住去赌,又输回去了不少,神情萎顿地缩在座位里假寐,看我喜不自胜的样子,冷不丁叹口气:“唉,买二手典当的能至少便宜4折。驭风,你跟女人也够下本的啊。”
我笑着说:“呵呵,我是在给老婆下本呢。”
很久一来,过节成了我寂寞无聊的时间,因为在这特殊的日子了,我无法为自己的孤单找到合适的去处,我也无法找到排遣寂寞的有效方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节日是“家”的回归,是“家”的品尝,是“家”的享受,而我,孑然一人,“家”是我心里的怀念和渴望。
今年的春节更让我难受,因为对毛毛的思念加重了我对家的渴望,对家的渴望同时也加重了我对毛毛的思念。
春节来了。
(待续)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1-17 22:23
好的。
驭风 发表于 2012-1-17 12:13
呵呵,在这里开心哦。这头像真好玩,。喜欢。。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17 23:16
赌场风光呀,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17 23:17
是呀,风,这是你的脚丫子,还是你家毛毛的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17 23:18
新春快乐哈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0 20:12
是呀,风,这是你的脚丫子,还是你家毛毛的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17 23:17
儿子的。呵呵。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0 20:12
新春快乐哈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17 23:18
春节快乐!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0 20:15
第二十四章 在路上
春节来了。
我谢绝了王总让我和他去美国过节的邀请,把他送到了首都机场。换牌的时候他问我要带什么东西吗?我想了想,说没什么可带的。他诡秘地一笑,道了声再见走了。
三十的前一天,公司放假,大家拿到了年终奖愉快的回家过节去了。在一片“拜早年了”声中,往日热闹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这种深深的静像冰凉的水,逐渐漫了过来,将我包裹将我淹没,静寂成了彻骨的寒,让我感到心慌和无助。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呆呆的抽着烟。自从父母过逝后,过节成了我的一个需要费劲才能去搞定的事情。这些年,我的节假日是在旅行中度过的,也许是去享受热带风情,让暖暖的风吹散我心斗萦绕的孤单;也许是去比孤独更冷的地方独自品尝寂寞的味道。只要离开,只要是在路上,我就感到某些压在泪腺上的沉重的情绪会随风散去。当然,我也不是人缘坏到没人理的地步,我总是谢绝包括季平在内的所有朋友的节日去他们家里的邀请,因为那几天的温暖,会更让我伤感,会让我想起那些在也不可能回来的亲人和日子,毕竟不是属于我的。
电话显示短信来了。
“正‘寂寞梧桐庭院锁清秋’呢吧?来找我吧,几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和傣族妹妹喝酒了。”季平给了我一个很不错的建议。
“还是让我一个人无边落木萧萧下吧。”我回了他短信,我知道这是季平怕我一个人过节太孤独,朋友就是在你落寞的时候想到你,鼓励你,安慰你的人,这个世界有很多问题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可有很多日子是朋友陪你一起走过的。
“我觉的你是‘不尽相思滚滚来’,保重,哥们。”季平又回了过来。
我看着短信笑了,暖暖的友情令我感到舒服。可是今年我哪里都不想去,因为无论我到了那里,我的心都在毛毛那里,那会让我感到遥远的悲哀。
我扭亮桌上的灯,在纸上涂鸦着我的心情:
沿着寂寞的路走进冬天
低垂的天空飘落我的思念
月光如风阳光如雨我在为谁风雨兼程
寂寞的尽头你的身影是否会守侯我的心愿
孤独的时候想你
想你的时候孤独
。。。。。。
正在酸,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毛毛的。
“哈喽啊,我的大黑熊好吗?”毛毛在电话的那头俏皮地问我。
“好的不行,你就不问我好不好?”我擦了擦眼角,问她。
“我知道你挺好的,想你。节日你打算怎么过?”她说。
“在想你中度过啊。”我开着玩笑,可这个玩笑让我有点酸楚。
“我也想你。”毛毛有点幽幽的,“如果可以我真想陪你。”
“放心吧,毛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家里都好吗?”
“都挺好的。可是我担心不是小孩的你,臭风。”顿了一下,毛毛接着说:“看你这么乖,奖励你一个,我和妈妈说了我们的事了。妈妈到没怎么反对,我准备向老头子开炮了。怎么样?”
“有困难吗?”
“困难当然有了,你不是说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要学会要习惯去把不顺利的变成顺利,把困难变成不困难吗?我要虚心向你学习,然后贯彻执行。爱你,亲亲你。”
“爱你,放心吧。毛毛,赶紧去表现表现,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的,拜拜。”
“ 拜拜。”
挂了电话,我的伤感减轻了一些。我看了看已经被夜幕渲染的模糊不清的办公室,把烟捻灭,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
有性急的人开始迫不及待的放炮了,丝丝缕缕的节日感觉在这个城市的上空飘荡,街上的人少多了。我开着车在零碎的鞭炮声穿行,在这个盛装的、繁华的、在温情中迎接春节到来的城市里穿行。
阴阴的天空在黑夜里显的有些压抑,就像我心头那块化不开的情愁。远处,不时有礼花在夜空中绽开绚烂的图案,让阴霾在五彩缤纷中四散而去。
要下雪了。
我想了想,掉头向东开去。这几年北京禁放烟花爆竹,都市的人得到远郊区才能过放炮放花的瘾。
我想我应该让自己的心情在冬夜里盛开,哪怕只是那一瞬间的美丽。路上,我想着毛毛在家里的样子,想着她和爸爸妈妈撒娇的情景,想着她家过节的温馨和祥和,这么想会让我有种参与毛毛生活的感觉。
胡思乱想的我错过了往京通快速路的出口,看路牌前头马上就是京沈高速了。我心里一动,想起季平的话,心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右脚下意识地猛给油,还没想清楚我的手自动地转着方向盘驶向高速公路了。
高速路上车已经不多了,我的车飞快地穿行在黑夜之中,大灯照亮了前面的路,我忽然明白我要干什么了,对,我要去大连,我要离毛毛近一点,再近一点。为什么不呢?
我的心情一下子快乐起来,有时候人很容易陷入一个理智的误区,当感觉来的时候,我们更多的是想应不应该,合不合适,在种种自我设计的逻辑中最终放弃了情感的抒发和流淌。
我为什么要自己为难自己呢?我想我要去找毛毛,找毛毛会让我高兴,让我愉快。
我想了。
我做了。
所以我快乐,我愉快。
我按下ON键,从收音机里传出喜庆奔放的乐曲,这是肖斯塔科维奇的《节日序曲》,明快的节奏勾勒着庄严辉煌的节日情景,我跟着乐曲哼着,我看到属于我的节日礼花在我的心中一个一个地开放,哦,我的礼花,我的节日,我的毛毛。
我开过了南戴河,到了沈阳,上了沈大高速,开过瓦房店,大石桥,开过卢屯镇,金州开发区。
十一个小时后,我开到了大连。
毛毛,我来了。
我把车停到海边,下车。长时间的驾驶让我感到有点疲倦,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个痛快的哈欠。海边没有什么人,阳光下的冬日的海在舒缓地涌动,似乎将她的激情蛰伏起来。海风带着寒凉吹过,带来远处有孩子的歌声,这种感觉真好,让我感到真实的生活。
我想我爱上了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因为,这个城市里有我的毛毛。
我找了家酒店住下,洗了个澡后,我沉沉地睡去。
我感觉我睡到了毛毛的身边。
待续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1-20 20:38
当一个人沉郁很久,突然开朗的爽快真是可以乘着风哦。。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0 23:50
都是思念惹的事,这过节的,跑那么远,为啥呀?呵呵,再累心也甜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1 14:29
当一个人沉郁很久,突然开朗的爽快真是可以乘着风哦。。
素颜 发表于 2012-1-20 20:38
春节快乐!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1 14:30
都是思念惹的事,这过节的,跑那么远,为啥呀?呵呵,再累心也甜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20 23:50
拜年了!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1 14:30
第二十五章 另类年三十
我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暗下来了,透过酒店的窗户可以听到连续、稠密的鞭炮声不断响起,不时的有花炮在天空里开放着美丽的图案,将玻璃映照得五彩缤纷。我站在酒店的窗户前面向外看去,我知道毛毛家在长江路上,但不知道是哪个小区。此时,节日的喜庆气氛愈加的浓了,在万家灯火中,有一盏是毛毛的家的,我想,这是温暖我吸引我诱惑我的根源。
看了会儿夜景,我走回床前拿起手机看了看,里面有几十条短信,都是节日的问候和祝福,当然,也有毛毛的。我点上根烟,逐个看着,回着。
毛毛由于得不到我的回信,在随后的短信中充满了焦虑不安的询问。我笑着回给她:我很好,思念追赶着你,我追着思念。
毛毛很快的回了过来:急死我了,正准备给你电话呢。在干嘛呀?
毛毛有点怪嗔我。
:追累了,正休息呢。
:那你追上了吗?
:当然,我是风,没有什么追不上的。
:臭美吧你。晚上给自己做点什么好吃的?你自己会包饺子吗?
:不会。我打算一会儿下去吃。
:吃点好的,风,我保证,以后每年都陪你过。我很想你.
:有多想?
:要多想有多想,想的心都疼了。
:那我也心疼。毛毛,我在大连呢。
:啊?真的假的,你就老逗我吧。
:呵呵,说实话总是被人怀疑,你不希望我在大连吗?
:当然希望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说实话?
:废话,快告诉我!
:在大连。
:我不信,你怎么来的?
:开车啊,上午到的,都已经睡了一觉起来了。
:住在哪里?
:希尔顿。
:真的?离我家很近呢。
:是啊,我听你说过,你住长江路。
:是的, 你告诉我你的房间电话。
过了一会,房间的电话想了,我拿起话筒放到耳边,听见毛毛在电话里冲我叫:“大黑熊,你真的来了?”
“我想你,毛毛。”
“你怎么会来的?
“我想离你近一点过节,离你太远觉的孤单。”
“你真傻。我去找你。”
“现在?”
“恩,你那里离我家很近,我看看你就得回家。你下来等我。”
“好。”我兴奋的答应了。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一下电梯,便看见毛毛焦急的向我的方向张望,发现了我以后,她的小脸立马开出了喜悦的花朵。
毛毛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红色毛衣外套,黑色紧身的裤子,及膝的靴子,散落着长发,头上戴着毛绒绒的毛线帽子,同色的围脖,俏皮而可爱。她快步走向我,我也走向她,在她还离我一米远的距离的时候,我伸出双臂用力的把她拉向我的怀抱,吻她的额头,毛毛的的帽子顺势掉到了地上。毛毛小小而愉快的惊呼了一下,快速的扭头看着旁边人的反应,一边羞羞的把我推开,弯腰把帽子捡起,责怪的扬起帽子轻轻的拍了我一下,包含着亲昵和爱。
我们互相看了会,然后快速的交谈,一边说着,毛毛一边看着手表,撅着嘴可怜巴巴的说:“我要走了。”
我无言地看着她,心里也是无可奈何。
我送毛毛上了出租车,她向我挥手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给毛毛买的表还没有送给她呢。
很快,我的视线里,世界变的空空荡荡。
在三十五层的餐厅,我要了一瓶酒和几个菜,自斟自饮。透过玻璃我看着毛毛家的方向,想着毛毛在家里和父母的温馨的家宴,心里涌起想加入毛毛生活的强烈冲动。毛毛的短信不短地发过来,可以想象她是如何一边陪着父母一边偷偷的用短信的方式牵挂我、陪伴我。
酒店的漂亮服务员笑容可掬地过来说,酒店餐厅为每位用餐的驻店客人免费提供饺子,她注意到了我的房间牌,想询问我是否现在需要上,我点头表示感谢,一会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了上来,我一边吃一边短信告诉毛毛我在吃饺子。
:什么馅的?好吃吗?
:鲅鱼馅的,还可以。
:我妈妈喂好馅了,是韭菜鸡蛋和三鲜的。
:毛毛,我也想吃你家饺子。
:那你乖乖的,我想办法。
:恩,我留着肚子等你,呵呵。
:真想你现在在我身边。
:我比你还想呢。
:要不我和妈妈说说?
:过了三十吧,太唐突了。再说,我还没给岳父岳母买礼物,大过节的我俩手空空的去,不礼貌。
:也是。一会儿我溜出去说看花再去找你。
:好。咱妈做什么好吃的了?
:谁和你是咱了,讨厌。好多呢,想吃吗?
:想极了。
:你等着我吧。
。。。。。。
和毛毛聊的正欢,进来一个电话,我按下接听键,说:“哥们,过节好啊。”
季平在电话里也说着过节好,语气中满是兴奋:“你知道吗?安的爸妈人都不错,哥们这回成了。”
我听了也替他高兴:“好,你这可真是娶媳妇过年,便宜都让你占了。”
“哈哈,”季平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和得意,笑了起来,接着问我:“你怎么样?让我猜猜,你去大连找毛毛了吧?”
我有点吃惊:“行啊,哥们,让你猜中了。我临时决定,今儿上午到的。”
季平愈发的得意:“那是,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你要不去就不是驭风了。哥们,你什么时候上门去面试啊?”
我正心里没底,有点发愁的说:“靠,我正抓瞎呢。临时决定,什么也没有买,你说我也不能俩手空空的去啊?买什么好,哥们?”
季平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说:“你不是抓瞎,你真是瞎菜了。这事你问我?你问你媳妇好不好?她爸她妈好什么她最清楚!。。。。。。”
话筒里传来一阵鞭炮声,季平的声音顿时淹没在一片嘈杂中,断断续续的听不清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在喊:“你嫂子问你好,问弟妹好,问咱爸咱妈好!”
“看来你是喝多了,也问弟妹好,咱爸咱妈好。”我笑着挂了电话。
这是我吃的时间最长最缠绵的一顿饭,毛毛像个快乐的小精灵,抽空就溜达过来,用饭盒装着她家的节日菜肴,陪我吃几口,就急匆匆的回去。过了午夜,她让我下楼,毛毛连出租车都没下,将装着饺子的保温桶递给我就赶紧回去了。
我在电梯里,用手捏着饺子往嘴里送,吃的是毛毛妈妈包的饺子,咀嚼的是家里的味道。
:好吃吗,大黑熊?
:好吃,咱妈的饺子没治了!
:你要是表现好,明年吃饺子就不用这么折腾了。
:是啊,辛苦宝宝了。
:是你太辛苦了,一个人在酒店里。
:毛毛,你看我什么时候上门去看咱爸咱妈?
:后天吧,我一会和妈妈说,明天我跟爸爸商量。
:我买点什么好?你父母都喜欢什么?
:不用买什么,家里都有。
:不行,不礼貌。我不能就这么俩手空空的就把他们宝贝女儿领走,不合适。何况还是过节。
:讨厌。等我明天去,我们商量吧。
等我们互道晚安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我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我和毛毛的父亲一起喝酒,把岳父大人灌多了,毛毛很生气的哭了,一个劲的责怪我,我一慌就醒了,想想自己也够差劲的:怎么把平时和政府部门搞“三陪”的手段用到老泰山这儿了呢?
毛毛一大早就跑过来了,看她的样子也没睡好,她和我说,她昨天和妈妈一起睡的,偷偷的将我来大连的事情告诉妈妈了,然后有点委屈地说:“妈妈怪我了,说让你一个人在酒店里过三十,太不懂事。妈妈说,甭说是你对象了,就是朋友同学也应该领家里来。”
我爱怜的搂过毛毛,亲着她哄着她,可能是夜里我们休息的太晚了,结果我俩一不小心就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毛毛迷迷瞪瞪的在我怀里拱了拱,含糊不清的问:“大黑熊,几点了?”
我努力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手表,说:“快十二点了。”
“恩。”毛毛吭了一声。
看她没动静,我把睁开的那只眼睛又闭上了。
“啊?都十二点了?”毛毛猛的坐了起来,把我也吓的一激灵,问她:“怎么了?”
毛毛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和头发,冲我带着哭腔地埋怨:“就赖你,和爸爸妈妈说好十点半回家的,怎么办?”
“那赶紧回去吧,不行。。。。。。不行我陪你回去?”
毛毛白了我一眼,对着镜子整理好,然后匆忙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你乖乖的等我啊,我赶紧走了。”
我在她脸上亲了亲,说:“好的,给我短信。”
毛毛答应着跑出房间。
我把头埋在枕头里,嗅着毛毛留下的发香,心里不免想入非非。我把枕头角窝进去,形成一个没有折角的曲面,然后用手轻轻的扣住,好象是扣在毛毛柔软的乳房上,哎呀呀,居然一下子“坚挺”了。
在香艳的幻想中,我囫囵睡去。
一阵门铃把我从酣睡中吵醒,我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鞋去开门。
门开了,是毛毛来了。
毛毛一看见我就委屈的哭起来。我慌忙把她拉进门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关好门,半搂半抱的把毛毛弄进房间,坐在床上,侧搂着毛毛,用手托起毛毛的脸。
毛毛的眼睛有点红肿,看来已经哭过一次了。凌乱的泪痕在她的脸上写着她无处躲藏的心事,我想,可能是出状况了。
我吻了吻毛毛的脸蛋,眼睛和红润的嘴唇,毛毛的眼泪尝起来有点冰凉,我安慰她说:“毛毛,别着急,好事要多磨嘛。”
毛毛将脸贴着我,轻声地说:“多磨什么?告诉你,爸爸妈妈同意我们的事情了,他们明天要见你。”
我猛的一哆嗦,扳过毛毛的脸,狂喜带点气恼地说:“臭丫头,那你哭什么啊?这不是好事吗?吓我是不是?”
不等毛毛辩解什么,我用吻堵住她的嘴,在喜悦中将不安窒息。
松开嘴,毛毛告诉我,今天她来找我的时候,毛毛的妈妈向她爸爸说了毛毛和我的事情,两个大人一上午在等着毛毛回来,想详细了解。没有任何准备,有点心虚的毛毛回家后,接受了她爸爸的“审讯”,她爸爸还是想让毛毛和家里为她安排好的“对象”处一处,毛毛不同意,在软磨硬泡加撒娇哭泣的攻势下,他爸爸的防线迅速动摇,爱女心大起,最后同意了毛毛和我的事。
毛毛依偎着我,时间在甜蜜的恬静中缓缓过去,突的,我想起一件事情,赶紧拉着毛毛起来,说:“毛毛,我们赶紧,明天去你家了,我得给老人买点东西, 你给出出主意。”
毛毛笑着答应了。
在商场里,毛毛和我仔细的挑选着礼物,毛毛的父亲既抽烟,也喝酒,我买了两盒五粮液的极品套装,还有两条中华;给毛毛的母亲买了茶叶,还有很多新奇的水果,我看着热情洋溢的毛毛指挥着售货员往果蓝里放各种热带水果,有点怀疑毛毛是不是在拣自己喜欢的购买以便明天大快朵颐。
付钱刷卡的时候,毛毛顽皮的伸了伸舌头,说:“让大黑熊破费了,好贵。”
我不以为然地告诉毛毛:“后面再加N个零都值——把老岳父的宝贝女儿拐走了,不贵!”
毛毛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然后偷偷的掐了我一把。
不是很疼。
我也想给毛毛买点什么,可毛毛只给自己挑了副ELLE手套,然后毛毛就开始和我较劲,没办法,在毛毛的坚决要求下,在服装区毛毛让我重新置办了一身行头,还特意挑了件咖啡色的大衣。我在毛毛满意的目光中披挂整齐,冲着镜子左摇右摆的,咧嘴笑着对毛毛说:
“别说,毛毛,这么一拾掇,我还真有点新姑爷的劲儿!”
晚上,我想了种种毛毛父亲可能会问的问题并考虑成熟我的回答,对着浴室的镜子进行了模拟的演练,胸有成竹地踏踏实实地睡了。
第二天,我按时来到了毛毛的家里,像所有老百姓的家庭一样,毛毛的家里也充满了幸福和祥和的气氛,房间里布置有方,干净整洁,可以看出家里有个勤快爱干净的女主人,不同的是,家里的空气中有着毛毛特有的好闻的味道。
毛毛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北方妈妈的形象,热情体现在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上,而毛毛的父亲显的严肃和矜持,而且,哈哈,他的国字脸比我还黑,可能是军队首长的原因吧,就像网络里的那个“首长更黑”的典故。
在客气的寒暄后,我坐在毛毛父亲的对面。毛毛的父亲身材很魁梧,端坐着,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威严。他的目光如剑,锋利而且有力,我坦然地迎接着,心里在想:都说女儿像爸爸,幸亏毛毛的眉毛不像,挺白的脸蛋配两条粗大的眉毛,就过了。毛毛的皮肤也很白,这点和我的丈母娘一样,真好,要是随了她爸的话。。。。。。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毛毛的父亲说话了。
我预测了种种的可能,但还是没有想到,毛毛父亲的第一个问题就将我的从容镇定彻底击溃了。
(待续)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1 15:26
哈哈.跟着风一起相亲了.这节过得顺心呀,不过好戏在后头.还等看风能否过老丈人那关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1 15:45
驭风.姐给你拜年了,顺祝你毛毛愉快.幸福!同时祝毛毛的儿子健康成长,祝你一家人和和美美.甜甜蜜蜜,万事如意!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1-21 22:40
终于见老丈人了。。。看来有情况啊。。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3 20:21
哈哈.跟着风一起相亲了.这节过得顺心呀,不过好戏在后头.还等看风能否过老丈人那关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21 15:26
当然过了。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3 20:22
驭风.姐给你拜年了,顺祝你毛毛愉快.幸福!同时祝毛毛的儿子健康成长,祝你一家人和和美美.甜甜蜜蜜,万事如意!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21 15:45
妹子春节快乐!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3 20:23
终于见老丈人了。。。看来有情况啊。。
素颜 发表于 2012-1-21 22:40
这情况每个男人都会遇上。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3 20:23
给各位朋友拜年!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3 20:25
第二十六章 她的父母
“你就是那个让我女儿半夜三更溜出去送饺子的小子?”毛毛爸爸面无表情的问我。
毛毛的爸爸居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这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曾设想过他会问“你喜欢我家毛毛哪里?”,“你怎么保证让我女儿幸福?”,“你怎么让我们放心将女儿嫁给你?”等等和信任危机关联的常见问题,也想过“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家里条件如何?”等等慈祥和蔼的常规问题,也想过“你能为毛毛戒烟吗?”,“你怎么认识我女儿的?”,“你小子对我女儿耍什么手段了?”等等剑走偏锋的尖锐问题,更想过“你大过节的跑来太不冷静了吧?”,“你大毛毛这么多不合适吧?”,“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这个黑小子吗?”等等比较另类暗藏杀机的问题。可我如论如何没有想到他会冷不丁的直接挑明一个我和毛毛的偷偷摸摸情不自禁的问题。
这。。。。。这太令人尴尬了。
我有些慌乱,慌乱的目光在他的注视下开始飘忽,旁边毛毛又羞又急的嗲嗲的拉长声音叫了起来:“爸————”,我急迫羞惭,口不择言,顺嘴吐噜了一句:“阿姨包的饺子真好吃。”
话音刚落,毛毛的母亲和毛毛噗嗤乐了出来。
毛毛父亲那张比我还黑的脸也似乎有了点春风破冰似的笑意,点点头,目光开始柔和下来,继续说:“既然我的女儿非要和你谈恋爱,我这个做爸爸的也不会过多干涉。如果你敢欺负她,我会收拾你!”
军人就是军人啊,连相女婿都这么直接干脆的表达。
毛毛不干了,摇着她老爸的胳膊撒娇抗议,毛毛的母亲嗔怪着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瞧把人孩子吓的,来,擦擦汗。”
我道了声谢,接过毛毛母亲递给我的面巾纸在头上擦拭。
毛毛母亲的介入使这次面试变的像一次温情的拉家常,这种嘘寒问暖的谈话方式让我感到久违的亲切——那种只有家里人才有的亲切,毛毛的老爸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听了,这让我逐渐的放松了下来。毛毛借着给我到水的机会,就势坐到了我的旁边,我注意到两个老人交换了一下目光,那种窥破自己女儿小动作的喜欢和得意。
我简单的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从家庭到工作到生活,毛毛的妈妈很细致的问了问我父母去世的情况,我在回忆中有些动情,压抑在心头的那种酸酸的感觉开始弥漫,说话有些不太自然,毛毛将她的小手放到我的手里,用力的握着我。
毛毛的母亲也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很快转移了话题,聊着聊着,就到了做饭的时间。毛毛妈妈谢绝了我动手帮忙的客气话,径自去厨房忙活去了,毛毛的父亲也去了自己的房间,毛毛趁机把我拉进了她的闺房。
关好门,我下意识地深深吸了口气,毛毛像树袋熊似的张开双臂吊在我的身上,一边和我亲昵着,一边说:“大黑熊,害怕了吧?”
我点点头,老实地说:“是,你爸一句话就让我慌了,到底是军人,知道如何突破。”
毛毛笑着说:“其实你不用怕,我爸爸说了,他除了我以外谁都不怕呢。他要是再欺负你,我就哭给他看,哼。”
我感激地抱住毛毛,说:“也不叫欺负,现在想想,你爸也挺逗的。和着你偷偷溜出去,他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毛毛送开手臂说:“反正当时他们都假装不知道。嘻嘻,早知道这样,就把你领来了,何必这么折腾。”
我笑了:“是啊,让毛毛像小家贼似的。”
“吭,你还糗我,我去告诉爸爸你欺负我,让他收拾你!”毛毛羞恼地捶了我一下。
“反正都是收拾,那就再欺负欺负你吧。”说着,我亲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毛毛的父亲打开一瓶我送的五粮液,我想起我做过的把毛毛爸爸灌醉的梦,脸上不由得带了点笑意。毛毛爸爸看了我一眼,说:“喜欢喝酒?”,我拿过酒瓶为他斟上,说:“工作需要,有时候不得不喝。”
毛毛说:“什么呀,我看你的工作就是喝酒!”
被毛毛揭穿老底,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的正想说点什么,毛毛又悄悄对我说:“我爸爸常说‘酒品看人品’,你就好好陪我爸喝吧,省的我老爸老说没儿子陪他喝酒,哼!”
毛毛爸爸的黑脸上浮出微笑,无奈地摇摇头。
我一下子就踏实了。
毛毛妈妈拍了毛毛一下,说:“瞧你这孩子,什么都说。”
然后对我说:“小驭啊,能喝就少喝点,不能喝不要勉强。”
我痛快地答应了,然后给自己也倒上,嘴里客套地给两个老人敬酒,说着节日快乐,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的祝酒辞,同时也表达谢意。
我在毛毛家的第一顿饭就这么开始了。
从第一口酒咽下,我就觉的有点晕乎。
我知道,如果想引起别人的好感和关注,应该向他们显示出自己的风趣、幽默、学识、聪慧,但显示的过程多少有点表演的成分,对于像毛毛父亲这样的军人,最好还是实打实的规规矩矩,真实一些更能博得好感。
何况,跟长者面前,孩子又能抖出什么机灵呢?
我把拘谨扔在一边,像家人一样有说有笑的边吃边聊,和毛毛父亲酒到杯干,渐渐的融进“家”里了。
老话说“梦都是反的”一点没错,两瓶五粮液喝完后,毛毛爸爸气定若闲,而我,晕了。
怎么说呢,我的面试通过了。第二天,毛毛来酒店让我把房子退了,让我去家里住。
“我妈说,住酒店又贵还不舒服,还是家里方便些。”
“你妈妈是最善良的好妈妈!”我感激地对毛毛说:“跟我妈一样疼我。”
毛毛笑着说:“我也一样疼你!”
。。。。。。
过了破五,毛毛和父母商量要早点回去,用了个勉强可以说出口的理由:因为要留校,所以要早点回去处理些事情。他爸爸妈妈可能知道留也留不住,索性同意了。
走的前一天晚上,毛毛的父母和我谈了一次话,叮嘱我们要好好的相处,相互照顾什么的,让我多让着毛毛。
“毛毛这孩子很单纯,你要多帮助她。”毛毛妈妈说。
“放心吧,阿姨,我会的。”我答应着。
“还有,你比她大,而且是个男人,要多让着她,别让她受委屈。”毛毛爸爸也嘱咐我。
我点头应诺,说:“哪能呢,叔叔,我还怕您揍我呢。”
毛毛不忍心我长时间开车,提出乘船回去,我们买了大连到天津的船票,办理了车子的滚装手续。由于假期还没有结束,所以票不是很紧张,我们买到了一等二人舱。
开船的时候,毛毛哭了,不停的冲着码头上的她父母挥手。我也使劲地挥手,大着嗓门高喊:“爸,妈,你们多保重,毛毛就交给我了,放心吧。”
毛毛羞急地拉着我胳膊,说:“驭风,你又抽什么风啊?”
我坦然地看着毛毛说:“你爸你妈就是我爸我妈。”
顿了一下,我又补充道:“码头这么乱,他们听不见的。”
“坏蛋!”
船开起来了,甲板上海风又硬又凉,我们溜达了一会儿,去了餐厅。尽管不饿,我还是拉着毛毛陪我喝酒,我喜欢在一种动态的环境里喝上两杯,那让我有一种韶光掠过的感觉。
女人的多愁善感是无处不在的。毛毛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大海,忽然问我:
“大黑熊,你说没有爱情,那泰坦尼克里的杰克和露丝是不是爱情?”
我喜欢毛毛这种可爱的执着,想了想,笑着承认:“是,算吧。”
看见我承认了爱情,毛毛很得意:“哈,你还是承认有了。”
“不过那是电影,不是真的。”我喝着酒逗她。
“艺术来自生活。所以生活中也有。”毛毛反驳我。
我叹了口气,反问:“你认为是爱情吗?”
毛毛点点头说:“当然。”
“那爱情就是让杰克死去?”我又问。
毛毛咬着下嘴唇,沉吟了会儿,忽然一笑,问我:“如果你是杰克,我是露丝,我们会怎样?”
我装模做样地四处乱看,毛毛奇怪地问我:“你找什么?”
我认真地说:“找那个富有的第三者啊,看看他来了没有。”
毛毛推了我胳膊一下,说:“讨厌你。说正经的呢。”
我握着毛毛的手,认真地说:“ 那我们不会死。”
“为什么?”
“因为我只要你,不要爱情。所以我们有爱的结局,而不是爱情的结局。”
毛毛无奈地说:“唉,你真能胡搅。”
说着,毛毛用手摸着我的脸,端详了会儿,笑着小声地说:“可我喜欢你这种不讲道理。”
我哈哈一笑,喝了杯中的酒,扬手又叫服务声再来一瓶。
毛毛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瓶,为我倒上,感慨地说:“大黑熊,酒好贵啊。我发现你花钱很大手大脚的。”
我把酒咽下去,说:“是吗?我没觉得啊。一个人生活惯了,没概念。”
毛毛说:“我知道你挣的挺多的,可你没想过将来没钱的时候吗?”
我想了想,说:“毛毛,我还真没想过。我觉得钱这个东西是用来为生活提供便利的,有钱了就按有钱的活法过,没钱也有没钱的活法。反正不能把有钱的日子过成跟没钱一样,也不能把没钱的生活过成跟有钱似的,都太累太假,没啥意思。”
毛毛赞许地说:“是啊,我不喜欢烧包,也不喜欢吝啬鬼。”
停了一下,毛毛忽然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说:“可将来我们要结婚,还要有小宝宝。。。。。。”
我哈哈地笑了:“当然不能让孩子受委屈,也不能让你受委屈。不过,我觉得让孩子掌握快乐的能力是最重要的,是吗,毛毛?”
“恩。”毛毛点点头,很乖的样子。
喝完酒,我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毛毛拉我去甲板上看海。因为是冬天的缘故,甲板上人不多,阵阵海风吹过,寒意渐浓。靠在船舷上,我解开大衣,把毛毛紧紧的裹住,严严实实的,不给寒冷一丝可乘的机会。船上放着一首歌,在夜空里淡淡的飘着。。。。。。
。。。。。。
有谁孤单却不企盼
一个梦想的伴
相依相偎相知
爱得又美又暖
没人分享
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
没人安慰
苦过了还是酸
我想我是海
冬天的大海
心情随风轻摆
潮起的期待
潮落的无奈
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想我是海
宁静的深海
不是谁都明白
胸怀被敲开
一颗小石块
都可以让我澎湃
我想我是海
冬天的大海
心情随风轻摆
潮起的期待
潮落的无奈
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想我是海
宁静的深海
不是谁都明白
胸怀被敲开
一颗小石块
都可以让我澎湃
我们依偎在一起,看着黑黢黢的船头静静的犁开黑色沉静的海面,翻出一串前行的浪花,看着淡淡的月在黑色安宁的海面上挥洒着惬意的冷辉,在波动着,亮成一条通向广寒宫的梦幻之路。此刻,冬天是冷静的,我们是快乐的,世界是安宁的,我们是幸福的。
毛毛的芬芳的发丝被海风戏弄着,在我的脸上若有若无地划来划去,痒痒的,我忍不住在毛毛的头上蹭了蹭。
“冷吗?”毛毛从我的怀里抬起头,关心地问。
“不冷,你呢?”
“不,你送给我一个暖冬呢。”
毛毛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她紧紧贴着我的身体,那两团柔软带来的炽热感觉透过衣服,钻近皮肤,在我的心里点燃欲望的火。
“你在想什么?”毛毛问我。
“毛毛,我在想杰克和露丝在船舱的马车里都干了些什么事情,怎么雾气腾腾的?”
“你不想好事。”毛毛嗔道。
我说:“错了,我正想着‘好事’,唉,不过是人家的。”
毛毛用拳头在我的胸口轻轻的捶了一下,更紧的贴着我,像春天的阳光贴近冰面,像夏日的风拥抱清凉的水,像秋天的枫红依偎山峦,我们头凑在一起,灼热的嘴唇碰在一起,我们的舌交缠在一起,我们在互相传递着温暖,我们在感觉着彼此的温度。
毛毛忽然松开嘴,娇懒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地问我:“大黑熊,你口袋里是什么啊,硌着我了。”
我一怔,继而苦笑地支吾:“恩,那个。。。。。。应该是我的那个、那个‘金箍棒’”
毛毛随口接道:“哼,金箍棒!臭猴子,能。。。。。。”
毛毛忽然醒悟过来我说的“金箍棒”指的是什么,嘤咛一声,抱着我不说话了,我估计毛毛的脸上肯定浮起了娇羞的两朵“高原红”。
美好的夜晚,浪漫的海上之旅,热烈浓情的我们,静谧温馨的二人世界,我想,应该有点美好的事情发生才对。
(待续)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4 16:41
你就是那个让我女儿半夜三更溜出去送饺子的小子?”毛毛爸爸面无表情的问我。
毛毛的爸爸居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这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预料之中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4 16:45
给各位朋友拜年!
驭风 发表于 2012-1-23 20:23
嘿嘿,把这脚丫子老那么高做啥,用脚丫子拜年呀?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4 16:52
好浪漫的爱情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4 16:52
好浪漫的爱情
作者: 蝶儿 时间: 2012-1-24 19:54
被毛毛吸引来的,以后有时间细读。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4 20:04
被毛毛吸引来的,以后有时间细读。
蝶儿 发表于 2012-1-24 19:54
此毛毛非彼毛毛
作者: 蝶儿 时间: 2012-1-24 20:06
回复 85# 沈盼盼
嗯嗯,俺知道哈。盼盼,过年好。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4 20:13
回复 沈盼盼
嗯嗯,俺知道哈。盼盼,过年好。
蝶儿 发表于 2012-1-24 20:06
新年好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5 01:03
你就是那个让我女儿半夜三更溜出去送饺子的小子?”毛毛爸爸面无表情的问我。
毛毛的爸爸居然问出这么一个 ...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24 16:41
佩服!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5 01:04
嘿嘿,把这脚丫子老那么高做啥,用脚丫子拜年呀?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24 16:45
好,换一个。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5 01:04
被毛毛吸引来的,以后有时间细读。
蝶儿 发表于 2012-1-24 19:54
欢迎,新年好!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5 01:05
第二十七章 美好的事情发生了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
突然的横在我和毛毛之间的阻力都不存在了,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这种轻松让我们的心有了莫名的悸动,有了想法。
回到船舱,我们默默地相拥着,眼睛盯着电视,各怀各的心思。
也许毛毛的心思和我是一样的。
毛毛舒服的把头窝在我的臂弯里,她的头发传来丝丝温麝的香气,她的小手安静的放在我的胸堂上。过了一会儿,我把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腰上轻轻抚摸,另一只手抬起她的额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如果她也像我懂她那样懂我,她会明白的。毛毛仰起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含羞的笑了:“我要去洗澡了。”说完,跑进了浴室。
我看着自己那急不可耐的金箍棒,笑着自言自语:“成啦。”
我的女孩很年轻,宛若一朵未开放的夏莲。洁白的肌肤有淡淡的红晕,她紧张的闭着眼睛,呼吸有点急促。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安静的躺在了她旁边,看着她左半边脸的轮廓,我知道她在等待。等了一会,她狐疑的微微张开了眼睛,呵,她看到了枕头左边的我在仔细的观察她,又羞又急的把脸埋到了我的怀里。我忍不住哈哈笑着抱住了她。自然的我摸到了她光裸的背,毛毛洗完澡穿了一件可爱的棉布睡裙,领口有点大,她紧紧护住了前面,后面就顾不得了。
在我温柔的抚摸下,她渐渐放松下来。
美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是风,我在温柔的山谷里悠游,我的抚摩让花儿慌乱,我的轻吻让草儿含羞,我轻拂,我触摸,我亲吻,我拥抱,我感受着山谷轻轻的颤栗,我聆听着山谷痴迷的歌声。我用我的全部情感在美妙的起伏中感受着爱的芬芳,感受着爱的温暖,感受着爱的轻吟,感受着爱的湿润。
我是风,我在温柔的山谷里陶醉,我快乐地寻觅,肆意地吹拂,我游走在每一处神秘与美丽的所在,所过之处,花开了,泉涌了,我用全部的柔情吹开着生命的花,我用全部的力量引导着青春的泉。我是这样的轻薄,我是这样的贪婪,我碰落了晶莹的晨露,我摇曳了含香的花蕊,我让山谷和我一起醉了,岁月在这个时刻成为永恒。
我是风,我在温柔的山谷里留恋,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改变着山谷的季节,我让山谷在春天慵懒,我让山谷在夏天清爽,我让山谷在秋天无忧,我让山谷在冬天安宁。我是山谷的牵引,我是山谷的躁动,我让山谷因我的存在而充满激情,我把山谷作为我激情的归宿。
我是风,我在温柔的山谷里安居,我是如此的痴迷,我是如此的不舍,我亲吻着属于我的领地,我感染着属于我的幸福,渐渐的,我的生命有了她的气息,她的抖动,她的活力,于是我将和被我唤醒的精灵交织、融化,她中有我,我中有她,我们结合了,在我的快乐中,是她的幸福,在她的快乐中,是我的幸福,我们无法分开无法剥离,在幸福和快乐中,整个世界都随着我的感觉驭风而去,无边无际。
我是云,我被温暖的天空容纳,我的不羁在每一个瞬间凝固,凝固成爱的形象。我是轻柔的,像春风中的柔纱,每一次飘曳,都让天空为之浅笑呢喃,我是粗鲁的,仿佛热烈的雷电,每一次咆哮,都让我的野性直接击中天空的脆弱,让天空在我的征服下颤抖嘤咛。
我是云,我被温暖的天空包容,我舒卷着沉积的力量,在她的爱中,我自由的释放,自由的流淌,我用激情改变着天空的恬静,我用热烈诱惑着天空的沉寂,我用顽皮勾引着天空的慌乱,我用力量升降着天空的情绪。
我是云,我是天空的眼泪,我是天空的引领,没有我,天空将空空荡荡,没有天空,我将无所寄托,我的热情席卷着天空的每一根神经,我的野蛮牵动着天空的每一分感觉,天空随着我的翻滚而放弃矜持,我和天空一起肆无忌惮,因为我们已经成为一体。
我是云,我注定要有属于我的天空,我找到了,我拥有了,天空是我的庇护,天空是我的归属,所以我用自己的生命将冬寒夏热屏蔽,我用自己的身体将春乱秋残隔离,我给我的天空是四季的美丽,我给我的天空是岁月的流香,于是,我们依偎,我们相拥,我们共同感受太阳的温暖,月亮的浪漫,星星的嘱咐,万物的注目,在快乐的颠峰,我们集成着全部世界的美丽御云而来,无止无境。
我感受着,我探索着,我依赖着,我征服着。
我欣赏着爱的慌乱,我玩味着爱的迷离,我聆听着爱的声音,我享受着爱的迸发。
我有力地进入,带着我的力量和蛮横;
我轻柔地进入,带着我的柔情和爱怜。
我残忍地破坏,我狠心地毁灭,我温柔地改变,我体贴地铸就。
我进入了渴望,我填充着我的另一半世界。
我被紧紧地包容,我被我的另一半世界接受。
于是,我们共同呼吸,我们共同脉动,我们在最后的临界点不做停留,我们义无返顾地走向、走进那妙不可言的爆发。。。。。。
我的身体在迅速坠落。
我的灵魂在飞快升腾。
我体验着失重。
我听凭自己的意识成为空白。
我感到自己人在真空。
我们睡了,我们醒了,我们接受了海风的问候,我们沐浴了日初的洗礼。我们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爱在盛开。娇媚,红艳。
也许,一切都正如马尔库塞所说的那样“。。。。。。恰恰是在满足中,特别是在性欲满足中,才成了一种高级存在物,并遵从高级的价值标准,性欲因爱而获得了尊严。”
我和毛毛久久的接吻,在彼此的爱抚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春天来了。
(待续)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5 01:06
第二十八章 变化
又娶媳妇又过年的季平喜孜孜地从云南回来了,丽江的江水和玉龙雪山的冰雪似乎给了他一次完美的精神沐浴,而云南的民俗与风情仿佛是一顿让他饕餮的大餐,让他久久的回味,以致喝酒的话题都离不开了。
我觉得季平人是回来了,可心留在了云南。
让人高兴和振奋的是,季平重又拾起专业,而学术发展方向却由西方建筑史转向民族建筑上来了。
我记得在爱情坍塌前,季平的研究课题是“西方古建筑中的柱式与人体美学”,当时我看过后还笑话他是用来自女友的人体美学灵感去解释古希腊建筑的风格趣味,以博得校西方建筑学老大的青睐,最终将无照驾驶的性爱合法化,这绝对是对学术研究的反动。那时的季平对专业的趣味和对他的女友一样执着热烈,他坚持认为古希腊柱式风格所展现的是平民思想的人本主义观念,既体现着一丝不苟的理性精神,也体现着对健康人体的审美感受。
“这是现实主义的审美趣味,在理想的美中我们能看到充满活力、性格鲜明,洋溢着生命的度量、秩序和体征。多立克柱子比例粗壮,没有柱基,雄健的柱身从台基面上拔地而起,而柱顶是简单而刚挺的倒立圆锥台;爱奥尼柱子比例修长,有着优美,充满弹性的柱基,有着复合的曲面线脚,上面是精巧柔和的涡卷。简单地说,男性寓意的多立克柱子高浮雕,强调体积,女性寓意的爱奥尼柱子薄浮雕,强调线条,所以他们分别体现着男性身体的刚毅雄伟和女性身体的柔和端丽的美。”季平曾滔滔不绝地这么说,“这就像我和雯雯,刚劲雄健与清秀柔美的结合,装点着爱情殿堂的庄严、对称与稳定。”
我听了只好无奈地问他:“我觉得你这完全是为了迎合学术寡头的艺术趣味——昨天下雨你打伞没有?”
“没有啊,怎么了?”
“这就对了,我说你怎么脑袋进水了呢,锈的厉害。”
“我抽你丫的!”
“来啊,多立克,让我领教领教你的刚毅和雄健。小样,赶紧去操场悠双杠去吧,连胸肌都没有,还强调体积呢。”
“没劲,粗俗,没有趣味,我都懒得抽你了。”
。。。。。。
安和毛毛听我说起这段从前的事,都笑的前仰后合的,不同的是,安的笑里有着隐隐约约的醋意,毛毛则是清爽的开心了。
季平拿起酒瓶给我倒满,说:“你要是每天不糟改我几句,是不是睡不着啊?喝酒喝酒。”
我和季平碰了碰杯,干了。然后我抹了下嘴角,一边斟酒,一边对季平说:“这回云南拿一弯,你又走民族的路子了,我猜你是不是。。。。。。”
“闭嘴”
季平和安异口同声地冲我喊,俩人一楞,继而心领神会地笑了,手也握到了一起。
“你们再这么酸,我都没法喝酒了。”
“越是民族的也越是世界的。”季平笑着说,“越是世界的也越是民族的。”
“这话听过,好象已经很古老了。”我说。
如果受了委屈不报复报复就不是女人了,所以安不怀好意地怂恿季平:“我记得你跟我说驭风有一阵子爱上了穿高领,是怎么回事来着?”
季平一下子来了精神:“是啊,那年。。。。。。咳,咳,谁踢我?毛毛是你吗?”
毛毛白了我一眼,对季平说:“你甭理他,一喝酒就彪乎乎的。”
桌下的小动作搞到桌上来了让我感觉很没趣,只好闷头喝酒。季平得意地继续说:“开始我们都没注意,后来有一天在宿舍里喝酒,驭风喝美了,脱了衣服光膀子,大家一看,就问了‘驭风,你丫脖子怎么了?怎么紫了?’你们猜他说什么?”
“什么?”俩姑娘问
季平喝了口酒,慢条斯理地说:“驭风说,没什么,那儿老被蚊子叮,太痒痒了,掐的。结果,结果。。。。。哈哈。”
季平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说不下去了。
俩姑娘不干了,着急地催季平:“你笑什么啊,你先说啊。”
季平强忍住笑,说:“结果,驭风正说着,背对着门,不知道小青进来了,她是驭风原来的女朋友。小青一听不干了,照驭风后背就一巴掌‘你说谁是蚊子呐?’,这下不明白的都明白了。哈哈。”
“哈哈。。。。。。。”大家都笑了,我也跟着干笑,心虚地偷偷看毛毛几眼,心里有点忐忑。
“从那一后,我们全宿舍的见到驭风,问候语就是‘今天挨盯了没有?’,嘿,这黑厮脸皮也就厚了,告我们‘没呢,一会儿盯’,‘这不,刚叮完’,‘马上就叮’,你们说他多厚颜‘有’耻?”
“就是,应该好好管教,是不毛毛?”安开始挑拨。
毛毛淡淡一笑,无所谓地说:“有什么好管教的?很正常啊,再说,毕竟是以前的事情了。”
我感觉像被天使拥抱了一样温暖,赶紧殷勤地为毛毛倒饮料,对季平和安的冷嘲热讽毫不理会。
送走了季平和安,我和毛毛也洗漱就寝,我们感慨地聊了一会儿季平和安的事情,然后我关了灯准备睡觉。
毛毛忽然把把灯拧亮,爬在我身上腻忽忽地问:“老公?”
“啥事?”
“蚊子老叮你哪个部位啊?告诉人家嘛。”
“。。。。。。”
女人毕竟还是女人,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幸福地准备挨“叮”。
王总兴致勃勃地从美国回来了,我们连开了几天的会,把装修的事情从方案到资金到施工单位到材料封样全部捋了一遍。
王总往后一靠,不无轻松地伸了个懒腰,说:“呵呵,总算掰扯完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整理着文件,说:“好啊,您回来我们还没有一起坐坐呢。去哪儿?”
王总沉吟了会儿,说:“昆仑吧,很久没吃那儿的粤菜了。”
“行。我们六点半走?我让小庄一会儿先电话订个位。”我说。
王总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问我:“驭风,你和你的那个小朋友,叫什么来着,对了,毛毛,怎么样?”
提到毛毛,我脸上露出笑意:“呵呵,让您惦记,我们挺好的。”
王总又问:“恩,那个孩子我看着也不错,准备什么时候办事?”
我说:“等她毕业稳定稳定,过两年再说。她爸她妈也同意了。”
王总有点意外:“哟呵?行啊你,这么快你就打完基础了?好,晚上叫上你的小朋友,我请你们,庆祝庆祝。”
“好,那谢谢王总。”我愉快地答应了:“我早走会儿去接她。”
王总笑着说:“恩,好,对女人要殷勤,我们晚上见。”
我和毛毛到了锦园的时候,王总已经到了,正和一个长相清纯的小女孩高谈阔论。大家打了招呼后落座,开始点菜。
女人凑在一起,话题很容易就能找到,因为这个世界的99%的颜色和95%的时尚都是属于她们的。对于毛毛这种涉世未深、看什么都是明亮的、没有心机没有城府的单纯女孩,她和生活的联系只有善意与友好。
两个女孩子很快就聊到一起。
王总趁点菜的时候,用菜单挡住嘴,悄声地对我说:“怎么样?水灵吧?”
我把身子向他倾了倾,也压低声音说:“不错。王总你现在的功力已经出神入化了啊,刚回来就有斩获。”
王总有些得意:“中戏的,拍了几个广告,在几部电视剧里露过脸,很单纯的二年纪学生妹,那个老肖介绍的。”
我听了吞地一乐:“王总换口味了?喜欢吃嫩草了。”
“哈哈,”王总打了个哈哈,带着一丝狡猾的口吻扯开话题:“恩,老肖不错,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感谢他?”
我警觉地用随便的口气说:“怎么谢那是您的事。对我来说,我一惯执行‘吃了嘴不软,拿了手不短’的甲方原则。”
王总满意地笑了,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表示赞许。
几杯酒下肚,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当王总适时地拿出个礼物递给毛毛,我终于明白他去美国之前对我的那种诡秘的微笑的含义。毛毛看了我一眼,我说:“王总送你的,收下吧。”毛毛站起来,道声谢接了过来。
“打开看看。”王总对毛毛说:“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毛毛打开精致的包装,一个漂亮的钻石发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毛毛不由的发出小小的轻叹:“哇,好漂亮,谢谢王总。”
我知道毛毛对发卡的偏爱,她认为发卡是服饰的眼睛,所以她对“眼睛”很讲究和重视。上次王总和毛毛跳舞的时候,顺口问出了毛毛偏爱发卡发簪等发饰,向异性献殷勤是他无法抑制的爱好。我看了眼盒子上的标志,是DE BEERS的,肯定价值不菲,我端起酒杯敬王总:“王总,太贵重了,谢谢。”
王总满意地和我碰杯,干了,放下酒杯的时候他开玩笑地说:“别客气,回头我从你的奖金里扣就是了。”
毛毛开心地笑了,我给王总的杯子里斟酒,说:“还是感谢王总,不管怎样,这都是王总对我们的关心。”说着,我对毛毛建议:“毛毛,我们一起敬王总一杯吧。”
毛毛答应着站了起来,和我一起端起酒杯向王总敬酒。
让人动心的女孩子往往是结合了羞怯和大胆的特点,因为单纯所以羞怯,因为天真所以大胆,毛毛就是这样,这是女孩子自然的、可爱的天性流露和风情展示。而世故的女人却将这种天性和风情当做技巧去运用,流于做作,即使演的再好,也只能形似而已。所以旁边的那个小演员的“表演”里,赞叹搀杂着贪求,欣赏里糅合着嫉妒,让我这样的男人一听就“心明”,让王总那样的男人一听就“心动”了。
毛毛喜不自胜地把玩着发卡,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龌龊”毫无察觉,旁边的女孩子很来事地夸着,并不时地瞟给王总带着幽怨的目光。王总和我心照不宣地对了下眼,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个礼盒,我知道王总的身上随时都装着一条精美的项链,他曾经告诉我,他喜欢给想上的女人脖子上套个链子。
小演员的眼睛放出光来,当礼盒打开的时候,一条钻石项链在意料之中出现了。小演员脸上露出了妩媚的笑意,一边在脖子上比划,一边用眼睛看着王总,同时嘴里嗲嗲地表示感谢,所以当王总的手从项链的调整挪到她的肩膀,并一路下滑直到在小女孩子的大腿上停住也就不奇怪了。
我知道,这“事”成了。
回家的路上,毛毛和我聊天,我喝了些酒所以说话随便了些,当我把王总和小女孩的事情告诉给毛毛的时候,她显的很吃惊,继而神色有些黯然,对于生活中的另一面,毛毛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她的眼睛只是看到的阳光,而忽略了阳光下的阴影与阴暗。
不过,到家的时候,毛毛又开心起来了。对于她来说,有些不快的事情就像来去突兀的流云,飘过去后,阳光依旧灿烂。
对于工程来说,大部分的项目都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可言,新材料新工艺的广泛普及在施工界是困难的,因为这里面牵扯到方方面面的“责任”。不过,工程也是琐碎繁杂的,现场有解决不完的事情,什么空调管的位置和吊顶标高冲突了,消防立管影响包柱效果啦,桥架没有位置了,综合布线滞后影响装修封板了,打压跑水了,地面找平做低了影响不锈钢隔断的施工和门的安装啦,甲供材料没有按时进场,造型吊顶与风口位置打架了等等等等。购买我们商务楼的公司老总也不甘寂寞地领着风水大师来“捣乱”,提出些杂七杂八的整改意见,什么老总的背后要有个龛,用石材装饰,那叫“背有靠山”,大门和玻璃之间要有假山和绿植隔断,那叫“时(石)来运转”。。。。。。而胖嘟嘟的老总也用遮遮挡挡的话暗示:他的办公室里要有个带淋浴卫生间的卧室,卧室门要在书架墙上做个让人看不出来的暗门。
工程在扯来扯去中按计划进行,李鹰的勤奋让我省了很多心,而现场之外的“酒桌”工作也相应地减少——我越来越厌烦了。
我渴望下班后正常回家,因为毛毛,我的蜗居现在是“家”了。
我喜欢每天走出家去上班前,毛毛和我在门口的腻乎,喜欢下班开车进入小区就远远的看见家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喜欢暧昧的晚上无边的风月,喜欢搂着毛毛像搂着幸福生活那样入梦,喜欢毛毛耐不住想我突然跑到我的办公室来找我给我带来的惊喜,喜欢毛毛打电话给我撒娇跟我缠绵。。。。。。
“丁玲铃铃。。。。。。。。。”
我正和李鹰说着工程的事情,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拿起话筒,说:“你好,我。。。。。。。”
我还没说完,就被毛毛带着哭腔的话打断了:“驭风,你快来啊,安出事了,呜。。。。。。。”
(待续)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5 12:53
感觉到了风的快乐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5 12:54
“驭风,你快来啊,安出事了,呜。。。。。。。”
别呀,这年还没过完,不要吓姐哈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6 00:28
感觉到了风的快乐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25 12:53
快乐地做了快乐的事。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6 00:28
“驭风,你快来啊,安出事了,呜。。。。。。。”
别呀,这年还没过完,不要吓姐哈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25 12:54
妹子,生活还要继续。。。。。。。。。。。。
作者: 驭风 时间: 2012-1-26 00:28
第二十九章 爱的回归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红灯还在闪烁,安仍在抢救过程中。在手术室的外面,毛毛靠在墙上不停地抹着眼泪,当我出现在她的身旁的时候,毛毛把头深深埋到我怀里,低声的饮泣着。
我搂着毛毛,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嘴里不断地说着安慰的话。等毛毛稍微平静一点,她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毛毛和安吃过午饭后去逛商场,因为快要毕业了,安想到和季平要天各一方,他们的爱情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心情不免黯淡。毛毛劝慰她,虽然不能留校,但也可以考研究生啊,或者留在北京找个工作也行啊。
“要不,干脆,你把季平娶回去得了。”毛毛出了个自认为不错的主意。
说说笑笑的,安没注意脚底下的台阶,一下子滑到了,毛毛开着玩笑说安想季平呢,却忽然发现安脸色苍白,痛苦地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发出断续的呻吟。
毛毛看到安的两腿之间,大量的血洇了出来。
吓坏了的毛毛抱住安,无措地大声哭叫起来。毛毛的哭声和安的状况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在好心人和商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120急救车来了,安迅速地被送到附近的医院,诊断结果是:安宫外孕,结果安马上被送到了手术室。
我听完毛毛的讲述,拿出电话又拨了一遍,依旧是:“ 您好,你拨叫的用户没有开机”。
“见鬼,这他妈的季平怎么关机了?急人!”我心急地骂了一句。
“听安说,季平出差了。”毛毛哽咽着告诉我。
我看着眼睛通红,面颊上泪痕班驳的小可怜儿,心疼地伸出胳膊把她搂进怀里,劝慰道:“没事的,毛毛,安会没事的。现在大夫的医疗水平和收费成正比,都一样的高了高,安肯定没事。”
毛毛用手擦着眼泪,埋怨地说:“讨厌,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焦急中,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门开了,大夫走了出来,我们赶紧迎了上去,毛毛透过门缝紧张的往里面看着。
“大夫,您辛苦,请问病人怎么样?”我着急地问。
医生开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问:“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我跟大夫简单地说了安的情况,我告诉他,病人是我朋友的未婚妻,我朋友现在出差在外地联系不上,病人的家在外地,有什么事情我来负责,所有费用不成问题。
医生明显地口气缓和了,他把我拉到一边,说:“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送来的不是很及时,恐怕。。。。。。恐怕病人以后无法生育了。这你还要好好做做病人和你朋友的工作。他们没结婚呢吧?”
我听了心里一沉,点点头:“没有。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毛毛惊讶的捂住了嘴,眼泪成片的流下来,半响,她忘情的拉着医生的手带着哭腔说到:“她多年轻啊,就不能再想想办法了吗?……”
毛毛难过的说不下去了。
医生取下口罩,脸上很同情地说:“我是医生,我已经尽力了。你们也别太难过,要好好照顾病人。对了,您贵姓?”
我赶紧说:“哦,我姓驭,马又驭 ,驭风,您好。谢谢大夫。”
医生和我握了下手,说:“别客气,去交费和住院押金吧。”
办完了手续,我和毛毛陪伴在安的身边。安静静地躺着,由于大量失血,脸上透出发青的惨白,看了让人心碎。毛毛把手伸进被子里,握着安的手,脸上不停地流着眼泪。
我感觉自己的手机“嘟”地响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显示:您的信息发送成功,我知道季平开机了。
我低声跟毛毛说了一句“我出去给季平打电话”,然后快步走出病房。
电话通了,季平在电话里没心没肺地说:“嗨,哥们,我这儿刚落地,你的信息和电话就追过来了。”
我稳了稳情绪,尽量平和地说:“季平,你现在在哪里?”
什么都不知道的季平在电话里打哈哈:“靠,你丫够严肃的。我刚到南昌,一会儿就去九江,估计晚上能上山,你。。。。。。”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别上山了,赶紧回来。安住院了。”
季平在电话里顿了一下,有点吃惊:“啊?她、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丫不是开玩笑吧?我前天走的时候好好的,出什么事了?”
我说:“哥们,你要抗住了啊。。。。。。”
“你他妈的少说废话,到底出什么事了?安怎么样了?”季平在电话里咆哮着。
“安大出血,是宫外孕。已经抢救过来了。”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地说。
季平在电话里沉默了会儿,然后语调沉重但坚决地说:“我这就回去,签到哪班是哪班。你帮我先照顾着,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安排最好的病房,哥们儿,我求求你,一定要安排好。。。。。。”
说到最后,季平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变了。
“放心吧,哥们。你赶紧回来就是了。”说完,我收了线。
我躲在医院的厕所里抽了几根烟,又打了几个电话,通过朋友找在这个医院的关系,等一切都联系好,我赶紧上病房,安已经醒了,她看见我进来,无力地点点头,嘴角勉强翘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毛毛责怪我:“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我问安感觉怎么样,她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告诉她已经和季平联系上了,他在努力买最快的机票往回赶。然后我对毛毛说:“我给朋友打了电话,找关系,给安换个单间,这样季平回来好能看护安,不受限制。”
毛毛擦着眼泪叹了口气。安很虚弱地小声说:“驭风,谢谢你了。”
我故做轻松地对安说:“别客气,安,这都是季平的吩咐,他很惦记你呢。”
安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神情。
毛毛这时也平静了许多,她坐在安的左边,依着安的床,侧着身无限疼爱的看着安,安慰着她:“好安,你会好起来的。”
很快,朋友的关系托到位了,安也被送到了所谓的豪华病房,该感谢的都感谢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该买的都买了,天完全黑了。
季平打过几次电话,沮丧无奈地告诉我买到最早的机票是明天一早的,知道安没有生命危险,情绪也稳定了,还和安简单地电话交谈了会儿。安听到季平的声音忍不住哭了,帮她擦着眼泪,却忘了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夜深了,毛毛坚决地要留下来照顾安,把我轰回家。
她把我退到走廊里,一把抱住我,把头埋到我怀里深深的呼吸。我的心柔柔的疼了起来:“怎么了宝宝?”
“想你了。”
“我在你身边。”
“你不会离开我吧?”
“这从哪说起?”
“我就是想问了。”
我的女孩今天很累,心情不好,流了太多的眼泪,我知道她在找寻我温暖的回应:“当然,永远不离开。”
“那你要写下来。”
“我写下来,我爱你。”
我们在空无一人的走廊拥抱,时间仿佛也停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
“回去吧,这里有我,你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照顾,明天你还要接季平。”毛毛说。
我想了想也是,于是回房间和安告别,并问安用不用通知她的家人,安犹豫了半天,拒绝了。
临走的时候告诉毛毛,无论几点一有事赶紧给我电话。毛毛答应着,送我到了电梯,我们挥手告别。
第二天上午,季平眼窝深陷,头发凌乱,一脸憔悴地钻进我的车,忙不迭地向我询问安的情况。我一边开车,一边把情况尽可能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最后,我告诉他:“哥们,医生说,可能安以后无法生育了。”
我的眼角的余光看到季平似乎身子抖动了一下,我用点烟器点上一根烟,狠嘬了一口,然后用胳膊肘捅了捅季平,把烟递了过去。
季平接过烟,默默地抽着,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脚底下给油,车子飞快地在高速路上行驶。
当我拐到高速路三环出口的时候,季平突然说话了。
“哥们,拉我去燕莎。”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赶紧去医院,你去逛什么商场啊?”
季平吐了一口烟,坚定的重复到:“拉我去燕莎。”
我盘旋着上桥,向燕莎商城开去。
我在停车场停好车,和季平一起进了商场。季平一句话不说,进门径直奔向卖首饰的柜台。
我一下子明白了,心里忽然暖暖的,也酸酸的。
也许有一种感动,也许有一种欣慰,也许有一种惋惜,也许有一种祝福。
季平捧着一大捧鲜花和我一起走进病房,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继而眼泪扑簌簌地成串掉了下来。安抬起手臂无声的呼唤着季平。毛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季平腾地方,季平向毛毛点点头示意,算打了招呼,然后把东西放在一旁,把安抱在了怀里.他们就这样拥抱着,安不停的掉着眼泪.毛毛心酸的躲在了我身后。眼睛定定地看着安。
季平强笑着对安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安看着他,摇摇头,手伸向季平的嘴,手指来回在他的嘴唇上划了两下,然后在季平的脸上摩挲着。
季平从椅子上挪开身体,单腿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放戒指的盒子,轻轻地打开,然后流着泪对安说:“安啊,我的安,今天我再一次向你求婚,请你答应我,等你好了,毕业了,就嫁给我吧。”
显然,季平的行为让安和毛毛都觉得很意外,毛毛笑了,安却平静了下来:“我毕业了要回云南的……”
季平握住安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和你一起回去,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可是、可是我。。。。。。我不能生孩子了。”安哭出声来。
季平爱怜地将安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说:“那有什么,回头我们把驭风和毛毛的孩子抢过来,这多省事。”
毛毛有些受不了啦,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开始抹眼掉泪,我也感觉鼻子酸酸的有些难受,我接口说:“没问题,我们先生俩,一儿子一女儿,都给你们,然后我们再继续搞大生产。”
安感激地看我一眼,又对季平说:“你以后会嫌弃我的。呜。。。。。。”
季平说:“安,我发誓,我会陪伴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嫁给我吧,让我用后半生的时间好好照顾你,疼爱你。”
安的泪眼在季平的脸上来回巡视,最后有些羞涩的,但也是幸福的点点头。季平取出戒指,轻轻的套在安的手上,然后站起身,向安俯下去,他们的嘴唇在颤抖中幸福地结合了。
柏拉图说过,人原来都是双性的,后来被分成男性和女性,因此,男人和女人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去努力的融合,再不分离。人类社会把这种结合的法律行为称之为结婚。季平和安在将来的某一天将完成这种仪式,我相信,爱,将在他们的婚姻中得以延续,因为,他们是真实的相爱,婚姻是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而不是出于对爱情的憧憬,将婚姻建立在虚幻的爱情上。
爱情说:我把今生献给你!
自己的人生都不要了,你还指望爱情能把两个人的生活过好?
所以爱说:让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分离。
爱情说:我会为你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你还指望爱情能好好爱护婚姻后的感情?
所以爱说:我会陪伴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我们相信这个世界是上帝创造的,那我们应该感谢上帝。因为那个可爱的单身老人忙碌了五天,总算想起来给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安排了个主人——人类,并给男人找了个女人,给女人找了个男人,让这个世界看起来还不算太坏,感谢上帝!
感谢上帝,因为人间的美好是因为有爱,而不是爱情!
待续。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1-26 10:54
驭风,新春愉快~~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2-1-26 11:06
好感人啊。。不管有没有孩子,安都是幸福的,因为有一个人在热烈的爱她。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2-1-26 12:38
这季平真是一个好男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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