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我走出飞杨影城,远处的图书馆掩饰在一片灯火之中,我信步来到正佳广场北门星巴克咖啡馆的前廊,挑了一个临街的台子坐了下来,我要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冰咖啡。
浓淡相宜的咖啡给我的味蕾增添了苦涩的冰凉,我细细地品味着这样的芳馨,马路上车流穿梭,人声鼎沸。
广场灯柱上的音箱传来《望春风》悠杨的音乐,那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音乐是低音萨克斯带来的,因而显得遥远和漂离。
浮云般的气氛里,我感受着咖啡给我带来的宁静,马路上的噪音搅动着音乐,就像我鼻腔里的焦香,混合了一点汗味,在夜空的空气里游动。
人来人往的女人中(我的眼里,在这个时刻,只有女人在走动)有一个似乎是我熟悉的女人,她穿着白裙,裙摆不长,因而显得她的腿很长,她手里拎着不少的东西,走得有些仓促,见了我她有些意外,然后笑了笑,她似乎在想我是谁?我示意她坐下想,于是她坐在了我的面前。
她曾是我一个朋友的职员,任出纳。几年前我们就认识,后来听说她嫁了人,再没有出来工作,在家做了全职太太,广州人称这样的人为师奶。
眼下的这个师奶看起来气色不错,只是眼角有了褐色的斑,淡淡地散布着,看得出婚后的一些痕迹,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变化。
她高兴地终于想起了我是谁,“只是因为太熟悉,反而一下子想不起来……”我并不在意她的解释,想不想起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坐在了我的面前,并且和我聊起了她的生活,聊起了那些琐碎的市井生活,虽然这些话题没有太多的新意。
所以,当她起身离开的时候,我依然感到很愉快,我目送她朝宏城广场方向走去,心里感叹着生活给人带来的变化。
临走前,她从大包小包的购物袋里抽出了一枝白色的兰花,放在我的桌前,虽然是塑料花,但这枝兰花躺在咖啡杯旁,却是那么地柔和与安祥,让我的心里有了一些感动。
后来,我把花儿举到面前,仔细地端详,仿佛有花香逸出,我知道那是咖啡的香儿。兰花已经绽放,花瓣朝着四方,一点也看不出假的来。
我把大腿舒展在前面的椅子上,光着腿板,听着音乐,品着黑冰咖啡的味道,我的眼前有很多的人走过,她们各自赶着路,走得有些匆忙,好像那头有人在呼唤着,那付样子,就像赶末班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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