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的那点梦想
文/范方启
这是一个极其常见的酒局,围着一张酒桌而坐的都是些三十好几的男人。在举杯里还没有倒满酒的时候,餐桌上一道接着一道上的菜肴,成了大家最好的交流。品尝人生,获得的滋味肯定没有在餐桌上来得直接来得丰富。显然,此刻的安静只是暂时的,几杯酒下咽,被岁月淘洗过的激情说不定会从某个夹层里探出头来,而后,要么化成雨要么变成风,并且有点悲壮的激昂。这样的场面见得还少吗?
当屋子里弥漫着酒气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响亮了起来,最初的时断时续慢慢发展到激烈的争夺“话语权”,“话语权”握在谁的手中?谁的嗓门大就跟谁。那东西就那德行。
不知怎么就说到了青春里的那些的事。也难怪,对于他们来说,青春虽然走了,可也有点像删掉某个程序一样,总会留下一些碎片。残存的碎片,经过酒精的作用,像病毒一样成倍数的复制。说到青春,免不了会说到女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用语言和表情糟蹋着女人,这不就是某些男人所追求的所谓的品质生活么。有人开了头,潘多拉魔盒好像被打开了,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半遮半掩的面纱一旦撕掉,心灵里龌龊的冰山也就全部地暴露无余。
这成什么了?换点内容吧!其实,青春,我们不是有过许多的梦想吗?还好,终于听到了一句属于人的声音。
梦想?我现在天天梦着发财,你就没有吗?
酒气和放肆的笑似乎要掀翻屋顶。
要说梦想,我们年轻的时候不是没有过,都忘记了?那位大概属于一根筋的。就在那片我们常去的树林,我们,不是非常的关心家乡的发展吗?你,你,还有你,不是有许多的设想吗?
是呀,是呀,那好像是我们的高二,真是忧国忧民呀!从那个该死的高考临近了,我们就没有时间做梦了,我们只能去做另外一个梦了。
酒气仿佛被什么风吹走了一些,嘈杂的餐厅安分了许多。有人哭了。我想,他肯定没有非哭不可的伤心事。
你们瞧,你们瞧,我他妈的现在成什么了,每天都要对着一头猪似的上司傻笑,那头猪去嫖,我跟着,那头猪去幽会情人,我给他开车,我他妈的还是人吗?——哭着的那位哭着说。
别说了,别说了。你现在不也在步步高升吗?
升?往哪儿升?不该提拔的也提拔了,就是我还得继续伺候那头猪,我他妈也成一头猪。你们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梦想成为一个铁面无私的法官,像包拯一样的法官。
你不就是一个法官吗?你是离梦想最近的人,再铁面无私那还不是举手之劳吗?就算为了梦想吃一点亏,算不了什么。
这可真是一组有意思的对话,我绝不会相信哭着的那位有什么良心发现。我还有必要将这个酒席坚持到底吗?
我的青春也有梦,只不过不大,——当一个受学生欢迎的老师。我一直在朝着这个梦走去。多少人,在他们年轻的时候,不都有过艳惊四座的梦想吗?当他们走进了社会,又有多少人还记得他年轻时的那些美丽的梦呢?更多的梦想不都纷纷化成了欲望。充斥着欲望的人生,也许不缺享受,但是就是经不起回忆。趁着你还不算老,是不是该给梦想留点时间和空间?没有梦想,你会老得很快。
安徽省怀宁县平山镇范祠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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