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美人不容易
文/范方启
一个好做怪论的朋友，提了一个看似非常简单的问题，问题提出后，四座先是不语，而后像有人溺水了一样，有奋不顾身的扑救的，有在岸上干着急的，还有动口不动手的，也有面露怯色的，找一个轻易不被人发现的角落。反正是开了锅。啥问题呀？——美女与美人有何区别？简单吗？还有比这更简单的问题吗？无聊吗？不是无聊，谁提这个。可是，众人七手八脚“打捞”的结果是，就是不见溺水者的下落。
美女，不就是五官身材看起来都很舒服的女子吗？不知谁这样接了一句。那些十几岁的小女孩有什么了不得的身材，你能说所有的小女孩都一个样吗？照样不知是谁说的，不过，这一句给了我一个提醒，我忽然想起依然不知在哪看过的关于美女的高论，好像是“十岁看面部，二十岁看胸部，三十岁看臀部。”说完了三十岁就没下文了，四十岁看什么呢？我想。
四十岁还看什么？四十岁不是有一句“人老珠黄”吗？“昨夜依稀听落花，卷帘惊看千里忙”，老女人只配有这样的心境了。“打捞”还在继续，溺水者是否有救已经不重要了，诸多的扯淡通常都是节外生枝，不过，扯淡也能扯出思考，我所得到的思考是，年龄的歧视从古到今一直根深蒂固地存在着，对于女性尤为突出，女人的生命何其短暂，女人过了风华正茂的岁月，轻蔑的词语举不胜举，“徐娘半老”啦，“残花败柳”啦，蔑视就如山西的老陈醋，很远都能闻出呛人的气味。判别“美女”，更多的是仰仗眼睛，要说区别，这应该算上一条。何为“美人”呢？
“美人二八颜如花”，这里的“美人”事实上指的还是“美女”。“泣向春风畏花落”，就与脸蛋、乳房和屁股的关系不大了，就算没有乳房，那个谁也可以“泣向春风”。不过话说回来了，西施的病态和东施的病态获得的“民意支持”是不可同日而语，西施的病态收获的是几乎可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怜香惜玉，东施嘛，画虎不成反类犬，添做笑料遗千古。这使我想起了我的一位上司，见了我等毫无生气的面目，他干脆扬一扬脑袋，看都不看一下，倘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武装到脸部、胸部和臀部的年轻女子，哪怕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也会眉开眼笑。先有美女后才有美人，脸蛋、乳房、屁股合乎于某种标准，而后人们才有兴趣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说到这，对于“美人”，我也渐渐地理出了一点头绪来，能被称为“美女”的，必然是硬件指数达到了验收的标准，美女是棵好看的树，那棵好看的树如果在风中能弄出一点姿态来，就可以上升到“美人”的高度了，譬如西施、貂蝉，并非空有一个好看的坯子，还会来点歌舞，有点容貌之外的气韵。做一个美女靠爹娘，爹娘指望不上，手术刀和化妆品还能帮点忙。做一个美人，除掉爹娘和手术刀，还要自学成才，悟性最重要，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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