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单行道出来,打车不跳表就到了大茜亚,这是成都市几个跳贴面舞的地方之一。它的场面较为宽阔,场内分成二个区域:一个看节目,一个跳贴面舞;二个区域相联,互通有无,场面很是热闹。
这里舞女众多,年龄从十七到四十,各领风情。每曲伴舞十元人民币。
这样的场所永远是女性多于男性的,每当音乐响起,舞女们争先站在显眼的位置上,以便舞客看到她们,生意好的时候,一场能挣几百元。
舞女们通常身材姣好,舞技不错。舞女们将男人缠绕在池中央,并不怎么跳,只是搂着,看似没有多大的动静,但胯部下轻柔且有力的蠕动,用最直接的方式,把男人的需求迅速变成了舞蹈。
花上一百元甚至更多,你可以与十个或更多的女人跳贴面舞,但极少有人愿意就这么跳下去,所以,你可以随意地抚摸,想摸那里就摸那里,这些地方是没有禁忌的,只要花上十元钱就行了。
我在成都有几年的生活经历,如果不是在单行道听酒友说起,我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场所。记得去年在重庆,去过一家,里面昏暗的看不见手指头,所有的男女搂成一团,在一个暗无天日的舞池里滚成一个巨大且密不透风的肉团,除了音乐,依稀听到的是人们兴奋的喘息声。
大茜亚的情景好些,灯光是柔和的,坐在一旁的人们可以清晰地欣赏到舞女们以及舞友的身姿,既使在人多的时候,还是可以依稀辩认出那些令人窒息和兴奋的举动。
徜徉于舞池边沿的舞女们用适应黑暗的眼睛四处搜索着遗漏在角落的男人们,她们是不会让男人来看热闹的。于是,我被一个看似中学老师的舞女劝说着进了舞池,因为舞池人太多,我只好和她在池边慢慢地蠕动,最后,她还是领着我挤了进去。
她身材姣好,体态轻盈,柔似无骨,舞技超群,看来是个有经验的舞女了。我们就那么地搂着,她动用胯部的力量,像跳肚皮舞似的在我的腹部蠕动着,我惊叹于她的技术,这样的技术把男人的生理功能充分调动起来,既便隔着衣物,她亦能熟练地运用她下胯的部位,把男人下胯的每个角度抚摸一遍,且力度均匀,柔中带刚,让它们在兴奋中呼吸。
她希望我尽可能地和她跳着,她说除了我身上好闻的气息之外,主要想和我交个朋友,我知道交朋友意味着什么,但此刻,我认为交她这样的朋友是合适的。
这样合适的朋友我前后交了十个,换句话说,我花了一百元,让十个舞女教我如何跳贴面舞。充分体会了贴面舞的热辣与好处,然后我坐了下来,买了二听红牛,和那个中学老师似的舞女聊天,从她那里学习和了解成都夜生活的有关规距,当然,包括和舞女们打交道应遵循的原则。
离开大茜亚,我走到街上,外面的牛毛小雨夹带着雪扑打在我的脸上,我没有打车,沿着大街往沙湾展示中心方向走去,外面的气氛和里面俨然不同,温度也陡然发生了变化,我竖起衣领,把手紧紧地袖在兜里,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大茜亚里的一幕幕如梦似幻的情景在我脑海里晃动,我的怀里似乎还有女人的余香,只是随风渐渐地变冷,我的思维也开始变得模糊不堪起来。
凌晨五点,被窗前的雨声弄醒了,拉开窗帘,只见窗外风雨交加,我忽忙披上衣服,走出阳台,只见灰暗的夜色中,浓重的灰色云团从西往东南方向快速的移动,层层雨幕像帘子般地从低矮的云层那里飘下来,冷风挟带着冰冷的雨水飘落在阳台上。
我回到房间穿上棉衣,复又回到阳台上,我想好好地看看这久违的雨水天气过程。特别是雨水滴打在楼下的树丛的声音令我着迷,它把我的思绪从清晨的寂静中一下带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南方的冬季虽没有北方寒冷,但南方的冬季,特别是逢雨的时候,那种阴冷也是很令人难忘的。记得遥远的童年时代,每逢冬季的雨季,我们总是穿梭在雨林里,把树洞里躲雨的小动物用火熏出来,赶着这些小动物在灌木丛中钻来钻去,自己也弄个落汤鸡似的,然后围在篝火旁烤衣服,烤得衣服直冒烟,有时还将衣服烤出洞来,回到家里没少挨骂。
回想到这些情景,我心中直痒痒,于是,穿上防水的风衣和中统皮靴,我来到楼下,打算步行到对岸去,河对岸有片开阔地,从那往北岸这边看,风景应该不同的。
平时过琶州大桥都是开车,路程不觉得漫长,但步行却是另一个样子,在冷风斜雨中穿行,感觉很是令人兴奋,大桥的横风令人揺摇欲堕,我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脚步变得轻快而且有力,全然忘了自己已届不惑。
珠江南岸的长堤沉浸在风雨中,香格里拉饭店的那头,有个未竣工的工地,工棚上头飘出烟雾,缠绕在雨幕里,我顺着烟幕来到工棚,正在烤火的民工见状,站了起来,他们以为我是巡夜的工头,吓了一跳。
披着一身的烟火味,我从温暖的篝火旁回到烟雨朦朦的长堤,从那往北看,北岸的城市仍然沉浸在雨幕灰色的雾蔼中,我的家就在那片隐约透着灯火的那一头,用望远镜可以看到阳台上那盏青铜制作的马灯,在摇曳的风雨中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汽艇从珠江平缓且广阔的江面划过,尾部犁过的水纹波光粼粼,汽艇的桅杆上似乎有只鸟站在那里,我调好望远镜的焦距,果然发现一只海鸥一样的鸟站在那里,它收紧着翅膀,紧紧地裹住身体,远远看去,就像江边垂钓的鱼翁,那神情,很是悠然自得,一点都不像在风雨中。
南方的冬季呵,特别是冬季里的雨,总有一种令人难忘的美,它美的那么古老,那么遥远,那么温馨,那么的忧伤与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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