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纯棉”夏天
文/素颜
我是素素。不化妆,不戴任何首饰。穿纯棉长裙,尤其喜欢白色。喜欢哈根达斯,喜欢提拉米苏,喜欢徒步行走……是音乐的忠实奴仆。常望着天上云卷云舒而肆意幻想,思绪飘零无依,信马由缰地翻越千山万水。转瞬间会看到本真的自己,原本皱皱褶褶的心,被这些幻想抚得光洁如初。我就是这样的素素,如这一身会呼吸的纯棉,毫无掩饰,毫无雕琢。
但这天马行空的幻想随之带来的是漫无边际的孤独。
其实,我享受这份孤独,那是一场与心灵的对话。可望而不可求。
于是,每日傍晚在落日的余晖中找回这场对话。耳机里充盈着小提琴,或是蓝调,或是布鲁斯,或是排箫……管它是什么啊,瞬间便剪去了心头的浮躁藤蔓,安静而丰盈起来。
我认定这是孤独的散步,每次从开始到结束,数了又数正好听了15首歌。15首歌的距离正是我每天远离尘嚣,独自享受这份清幽的时刻。可以静静地和着音乐慢慢走着,任忧愁烦恼随着裙角的清风一并淡去了,只剩下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走着,任何喧闹的细枝末节都与我无关……还可以淡淡地想念一个人,仿佛回到多年前相遇的某天,记忆中还是那么鲜亮,一切如昨。不知不觉地唇边漾起微笑,就这样一路微笑着,不管来去的路。不过是15首歌的距离,却像是一场旅行,摘下所有面具,把心归还自己,安宁中把它放在纯棉长裙上,不沾染任何世俗之尘。
这份享受不可言说。开始与结束都是如此。
想起这个夏日里的一次逃离,来得突然却彻彻底底地痛快。驱车数小时来到山中。在看不到头的盘山路上螺旋上升,那一刻竟幻想着这样是不是可以一直到天上,我只想看看天使,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穿着白色的纯棉长裙。然后没心没肺地偷笑。其实,我真的爱极了天使。
快到山顶时,路边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各式旅店,我们绕开了,找到一户农家,靠山而居,屋外有条潺潺的小溪。心一下子被征服,似陶渊明的世外桃源。那是地地道道的乡村味道,袅袅的炊烟与山间的雾气相连,咯咯的鸡叫,汪汪的犬吠,屋外的水井,菜园的葱绿,简单的柴门……不由分说的使劲点头,住下。
爱死了那个夜晚,大家围坐在屋檐下,有那种“天为庐,地为铺,我为明月”的味道。说说笑笑吃着地道的农家菜,跟身后的群山干杯,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夜黑时,很凉,与我们平时钢筋混凝土散发日间余温的夜晚大相径庭,那份凉爽与惬意会让人激动的无路可逃。瞬间,山离我很近很近,似能听见我的呼吸。黑魆魆的山映衬着天空反而很亮,像是给这群山戴了光环。美极了。难怪有人说,大自然才是最优秀的设计师。
然后燃起一堆篝火,抱着吉他不知曲调的唱。我明白,大山知道我唱什么,大山知道我纯棉长裙的故事,更无边无际的唱,像遇见多年的老友,浅吟低唱只为你懂得。反正山知道,那时的喜悦是按捺不住的,便不由自主地旋转长裙,与山为舞。
那一刻啊,幸福像山边的溪流漫过心头,我知道许多沉重与本不该有的虚无都已经甩在了身后,平淡而安宁。
我依旧舞着纯棉长裙,归去来兮,不让淡雅的心灵蒙尘,还原最本真的姿态,享受着岁月的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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