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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口吐桃花 美艳鲜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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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书心瞬意
时间:
2010-9-25 09:23
标题:
口吐桃花 美艳鲜研
本帖最后由 书心瞬意 于 2010-9-25 12:39 编辑
心情忐忑而悲哀。我的身体又出问题了。
感冒持续了很久,先是发烧,然后昏睡,腹泻,再然后流涕、咳嗽,半个多月了,反反复复总是不好。症状并不十分严重,我没像以往感冒那样觉得十分不适,也就没太在意,以为自己可以扛过去。然而身体似乎很不满我对她的漠视,执意要弄出一些骇人的症状来引起我足够的关注。
我于是咯血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应该一早起床就在咯血了。尽管发现这样的景况时,我正翘着二郎腿在电脑椅上转圈,准备着开始一天的工作。最近感冒痰多,纸巾被移到了电脑前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像之前一样把痰吐到纸上包起来,让它沿着完美的抛物线飞入身后的垃圾筒,纸团滑落的瞬间,我看到了一抹绯红。心中涌过一丝诧异,将信将疑地重新抽了张纸巾,轻轻咳了一下,吐出来,未及打开时,忽然想起黛玉的话“刚觉得嗓子里腥腥甜甜,你拿灯照照,别是有什么了吧”
竟然真的就有了什么。纸巾上殷红一片,一口痰倒有大半口是血,鲜红的血在眼前跳跃,盛开,灿若桃花。不由得呆了一下,低头向垃圾筒中找。不用拿出来看,血让洁白的纸巾变得透明,眼前是团团触目惊心的红。
有点慌,在QQ上告诉老公,“我吐血了。”老公没理我,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知道是我磨他太多,平日里也太爱大惊小怪了,常常一点不舒服便嚷个不停:“我快死了,我累得吐血了。”我终于变成了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好久这帅哥才漫不经心地敲过几个字来“哦,那你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心中忽然一片悲凉,不想再多说话,坐在电脑前呆呆地看他静默的头像,脑子里有点乱,桃花一样的血、红楼梦、医生、病床、手术刀……在我眼前晃,红色,白色……我有点累,又在头晕,但不想爬上床去休息,心里有许多怀疑,我怎么会咯血呢?小小的感冒而已。不会,不会!大概是上火了,鼻子流的血吧?迅速抓过纸巾使劲擤鼻子,急切的想证实的确是自己在大惊小怪而已。然而鼻子都揪红了,纸巾仍是雪白。胸口隐隐有点闷,嗓子深处又感到一丝腥甜,咳一下吐出,纸巾上立刻又开出桃花。
我竟然在咯血。
握着鼠标发呆,在QQ上告诉表弟,我吐血了,表弟向我做鬼脸,告诉我他在忙。电话铃响,以为是老公,连忙抓起来。不是老公,原来公司的同事,一个我曾提携的小男孩在电话里热切的叫“姐”,“姐,过节好,下午在家吗,我去看你!”我愣了一下,支吾着告诉他不要来。小朋友有点悻悻的说那就过两天等国庆节再来,我木然的应“好”,挂断电话,仍旧在电脑前发呆。鼠标在QQ和MSN上来来回回的翻,里面有好多人啊,但是,他们是谁,都是谁呢?如果我快死了,他们中有哪些人是我必须要打个电话,至少发个短信或者留言告别一下的呢?
那一团团盛放的鲜红刺激了我,我愈发不住的咳,咳,咳,咳到纸巾上都是血……
中午时老公打来电话问我是否还不舒服,我告诉他我没有十分不舒服,我只是有点咳嗽,咯血,痰里都是血。老公愣了一下,我听到他说马上回来。路上他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上床休息,不要乱动,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想躺在床上等死,但我好晕啊,头越来越晕,浑身没一点力气。推开椅子爬到床边泥一样的瘫倒过去,轻轻闭上眼睛,等待。我在等待什么呢?
老公回来了,大概我的脸色有点苍白,他看了我一眼,不说什么,匆匆的拖着我去医院。急诊,挂号,排队,向医生描述病情……我尽量表现得冷静,故作镇定的告诉他我咯血的过程。医生显然比我更加冷静,安静的等我说完,问,“现在还咯血么?”“是的。”我试着学他言简意赅,语气平静得如无风的水面。看到他口罩上方眼镜下面双眸内闪过一丝犹疑和期待的光,我掏出纸巾,吐一口,把那朵盛放的花递过去给他看。
“哦,知道了。”医生看了一眼,语气依旧平静如冰冷的器械,我却有一点慌,我想直接问他我会不会死,想想还是换了一种说法,“问题严重么?”“不好说——从最小的病到最大的病都有可能。”医生顿了一下说。这次换我用犹疑和期待的目光看他,显然他也读懂了我的意思,继续说“支气管炎症或扩张,肺炎,肺结核,二尖瓣狭窄……白血病,肿瘤……都有可能。”我觉得我没太听懂,我仍想问他我是不是快死了,但医生打断了我,他迅速开了若干张化验单,告诉我去做血液检查,生化全项、凝血检查……心电图,拍胸片查肺……
老公去交费,然后拿着30多公分长的收费清单带我逐项做检查。若干小时后我回到医生面前,把各种数据和结果给他看,等着他对我宣判。然而他告诉我,诸多检查显示我基本正常,没什么问题。“可是,我咯血!”我没办法再保持冷静,瞪大眼睛望着他。医生似乎在我的逼迫下不得不再次翻看那些化验单,最后他指着胸片说,“肺部的纹理有一点重,大概是肺部感染吧,嗯……可能是气管感染……先输液吧!我开一点消炎的药给你,先输液!”
排队,交费,再排队,扎针,输液。心里仍有点乱,有点慌。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从包里拿出书,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先见之明,不顾老公催促阻挠带了书来——加缪的《局外人》。握着书扫视一圈病房里同在输液的一张张苦瓜脸,幻想自己与他们无干,只是个局外人。书读到70页的时候,第一袋液体成功的从塑料袋流进了我的静脉,老公按铃叫来护士换药,继续输第二袋。加缪冷静而克制的描写吸引了我,药水慢条斯理的滴,我从容不迫的读。
然而几分钟后,我再无法安心读书,输液的胳膊又热又痒。老公出去买饭了,我坐在椅子上四下逡巡,按铃叫护士,告诉她“我的胳膊有点……”“痒,是吧?没事!”护士瞄了一眼我正在输的药说,“这药就是有点痒,没关系。”一边说着一边白衣飘飘的走了。我想也许又是自己太娇气了。直到又过了几分钟,我看见胳膊上密密麻麻地起了一片红疹。不得不再次按铃叫来了护士指着胳膊问她,“我是不是过敏了?”
确是过敏了。护士叫来了医生,医生马上吩咐停药,一边问我是否青霉素也过敏,一边已经在开始给我做皮试。二十分钟后,他们告诉我,青霉素也过敏。医生过来无奈又无辜地说出了一串绕口的西药的名字,用询问的语气问我,用这药是否可以,我比她更无奈更无辜,茫然地点头。老公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看到医生在我身边手忙脚乱,还没来得及细问,又被叫去重新交费。等他回来,护士来给我换了药,继续输液。我仍不停的咳,不停的吐,每口都红得灿烂。
夜里11点15分,老公拖着终于输完一堆药仍不住咯血的我去找医生。医生建议我在急诊病房内留观,以免发生不测。刚从输液室向医生办公室走时,我看到了一间间帐篷一样的小屋子,里面七倒八歪的塞满不断呻吟的病人和一脸苦相的家属。想了一下,我觉得还是回家比较好,跟医生确认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后,我表示我不想给大家添乱了,还是回家回到自己的床上去。医生没有坚持让我留下来,帐篷一样的小屋子已经挤满了病人,我如果留下来,只能坐着让她“观察”。她于是开了一堆药给我,告诉我明天继续来输液。我一边咯血,一边道谢,被老公半扶半抱着仓皇离开了医院。
明天是中秋节了,走出医院的大门,举目望天,阴霾的夜空下,我找不到那轮将圆的白月亮。
作者:
秋风袭人
时间:
2010-9-25 10:50
{:1_89:}多加保重啊!有才的如你这般静美的女子不多了
作者:
凝香含雪
时间:
2010-9-25 11:37
想像着你折腾老公的样子,就想起我那时的自己了,折腾着折腾着啥就好了,快点好起来,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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