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儿时相比,我更喜欢现在的父亲,亲切,慈祥、幽默。
小时候,我和弟弟都对妈妈比较亲,因为爸爸对我们基本是不怎么管的,比较严肃。我和弟弟犯了什么错,都是妈妈在教育,而爸爸总是把我们的错攒在一起,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对我们吼几声,教育一翻。他总是很忙,整天下乡,总看不到他的人影,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听到他和妈妈在谈论一些工作以及家里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很奇怪,妈妈也上班呀,怎么就没他那么忙呢,家里的很多活儿都是妈妈干的。
儿时对父亲温暖的记忆虽是寥寥无几,却也温馨在心。
记得在我五六岁的时候,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我发了高烧,依稀记得父亲把我用毛毯包裹起来背在身上,骑着自行车去医院看病,由于冬天穿的很多,我又是个比较胖的孩子,我听见爸爸很粗的喘气声,还连连不断的喊着我的名字,想来,可能是爸爸害怕我的病情严重了吧。那个小小的我在爸爸的背上感觉好温暖,好幸福,原来爸爸的背也可以这样舒服呀。这是我最早的记忆。
后来,我上了小学,不知道怎么就得了肺门结核。那也是个冬天。爸爸每天晚饭后,就牵着我的手,从结冰的河面走到对岸的县医院打针,连续打了一个月,每当打针的时候我就会紧紧攥着爸爸的手,爸爸只说,姑娘别怕,坚强点,于是我坚强的忍着不哭,疼痛一会儿就过去了。出了医院,爸爸总会给我买一串糖葫芦,我舍不得全吃掉,会留半根给家中的弟弟。
再再后来,我长大了,去了外面上学。放假回来的时候,爸爸总会开心地对我说,姑娘,想吃什么?爸给你炒个绿豆芽,再来个酱油炒粉条?我躺在床上看着书懒懒地说,行。要知道这两个菜是我小时侯最喜欢吃的。不知道爸爸怎么就记在心里了。不一会儿,爸爸便把菜做好了,也不让我下床,搬了小炕桌放在床上,我就美滋滋地吃起来,爸爸会盯着我问,怎么样?味道怎么样?我会夹一口粉条送到爸爸嘴里说,恩,好吃,太好吃了。爸爸就会露出鲜有的笑容。那个时候,我就感觉爸爸的性情变了些,温和了许多。
参加工作后,我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老公,在谈婚论嫁的时候,爸爸悄悄为我准备了很丰厚的嫁妆,在我结婚那会儿,三万块钱的嫁妆是很让人惊讶的数字,在我们银行里也是头一份。每逢邻里谈起来,爸爸都是很自豪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姑娘,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呀。
结婚一晃儿十年过去了。爸爸也退休了。以前什么都不做的他现在包揽了全部的家务。做饭,收拾房间、洗衣服样样行,把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本来爸爸的话不多,自从退休后,话反倒多起来了,只要我们一去,他就和我们唠个没完,大到国际形式,小到我们工作的点滴,还常常打电话叮嘱我们一些生活上的琐事。我常常觉得心里有些酸楚,我知道,这是因为爸爸寂寞了。爸爸没什么爱好,只偶尔下下棋、出去散散步。看着爸爸鬓角的白发,我就会忍无可忍,我就会催促妈妈赶紧给爸爸染头发。我不许爸爸老去。在我心中爸爸永远不会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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