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决定了?”
“不,我不答应,说什么我都不去!”
刚子一直不同意,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正在设法动员他跟我一起去一个偏远的山村。听人说现在做饲料生意利润非常可观,眼下我手里头有点闲钱,头脑里又有了些发财的念头在蠢蠢欲动。然而一个人去实有诸多不便,进货出售都需要跑非常远的地方。
我一阵沉默,苦苦冥思他的软肋在哪里。
“‘你知道不,那里山清水秀,风景怡然——’这时我抬头看了看,他依然紧咬嘴唇,不为所动。‘这些我想必你都知道的,可惜,最妙的你肯定不一定知道!’”
他扭过头来,一副只是为了好奇而又不屑的表情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
“——快说呀!”刚子有些不耐烦了。
我点了一根烟,吐了个烟圈。回忆似的看着天悠悠的说:
“那地儿虽然偏远了些,但也并不一无是处。前几年我去过一次,而且拜访过当地好几处人家。咳,你不知道,那人家里姑娘那个美啊!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么说吧,比城市里那些天天擦面霜、夜夜做面膜的女人要漂亮上千倍!你在山路上一眼看到,还以为遇到了神仙下凡哩!她们的皮肤就像用高山脚下的泉水做的,碰一下几乎就要泛起涟漪。城市里的女人你也看到了,常有裙子短得只能盖住半个臀部。而她们就不同了,你盯上一眼,就会觉得世界还是干净的;你讲一句笑话或者碰一下她们的手,她就会害羞得像只蜗牛缩起触角;可是,她们却是最通情达理、最善解人意的,她们可不像城市里的女孩子会把你的真心像丢垃圾一样随便乱丢的。啊!我一想想她们任何的一个小举动就会觉得美不胜收了,她们是那样的打动人!而且你更不知道的是——”
我顿了顿,佯装进入真实的回忆,斜眼偷看了一下刚子,他正张着嘴巴,听得有劲,时不时喉结还上下动一动,像是在咽口水。
“不知道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呀!”
“可能是因为乡下人都有多子多福的概念还是其它。总之,我到过的几户人家,女孩特别的多。我还特别留意了,尽管这样多,却没有一个丑的,你说怪不怪?还听人说过,因为当地的男孩子少,一个都娶三四个老婆了!这事儿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娶两个肯定是有的,我曾就在那有两个老婆的人家里寄宿过。另外,她们还都很和睦哩。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其实女孩子都无关所谓——。不过,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你一个人实在不行,我能袖手旁观吗?你不让我去我也得去啊!”
刚子转变了主意,我差点乐出了声。
决计好后,收拾起来非常顺当。我们附带了路上必须的一些食物和材料,就乘第二天的早班车出发了。一路上,刚子的眼都发出莫名的希望的光采,我见了笑而不语。
刚子今年二十六岁了,比我大一岁,却还没有女朋友,他也一直在这件事上为之奋斗。倒不是因为家境窘迫,而是因为他在女生面前不善辞令,每次跟女孩子讲话的时候舌头就像打了结,还激动得脸红心呯呯儿跳。结果可想而知了,很多可以培养、发展的机会都被他草草收了兵,最后全部擦身而过。他总想不费力气和口舌就能捡到一位漂亮贤慧的女人做老婆,可天底下至今还没有这样便宜的生意。如今他听说了有这样大机会的美好爱情等着他去邂逅,发自心底的那股高兴劲儿把我都给感染了。
车子大半天都在路上快速而正常行驶着,旅途的客员都因为路上如画的风景而感到惬意。
忽然,车子‘吱’的一声急刹,我们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齐往前倾。有的客人因为在打瞌睡,忍不住低声的骂了起来。这引得了很多人的共鸣,不满之意纷至沓来。司机也皱了眉头,张大了烟窟窿,就像很多司机一样准备破口大骂眼前这不守规则行事的人,但奇怪的是这次一个脏词儿也没蹦出口。
车停了,车门打开,上来了一名女子。确切的说,是位漂亮的女子,就像我对刚子形容的那种,先前我没有想过能在真实世界里遇见,惊叹之余也才明白了司机的‘宽宏体谅’。女子上车后,跟司机嘀咕了几句,然后走到了车厢中间。很明显,一个位子都没有了,而且有的两人座位已经挤了三个人。刚子明知没有了位子,却还是帮她往身后看了又看。
我们坐在倒数第二排位置,我靠窗,刚子靠过道。窗口灌进来的春风继续不断的轻揉我的脸颊,我很有些懒散的睡意了,渐渐地有了些迷迷糊糊。
“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
“——啊?什么?什么呀?”
我一脸惺忪和诧异,刚子正摇着我的手急切的问。我把头左右使劲摇晃了两下,这才感觉没有那么昏沉。
“去什么?”我懒懒的问。
“咳,——就是你看她软软地站在那儿,我是说要不要给她让个位子?难道你不心疼吗?”只见刚子使劲的搓着手,双眼通红,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仿佛他坐着高背软椅还比她站着难受。
“唔,你去请吧,顺便还可以说说话,说不定熟起来,这事儿——”我带着一颗不太诚恳的心祝福道。
“咳,你想到哪儿去啦!我只是,只是——,你让还是我让?”
“当然是你让,这样她才会感激你嘛!机会我是给你了哦!”
刚子盯了我一会儿,又不停地抓耳挠腮了好几下。终于站起身来,大步朝她走去,就像走近一团烈火一样。
“你坐我那去吧!我——我——太累了。”
女子一时没回过神来,怀疑听错了,脑袋不自觉地偏了一偏。这时,一片大好的景色绚丽而生:乌黑的秀发从肩上搭到了前胸来,发尖下面是挺拔高耸的胸脯,再下面就是明显少了一根肋骨的腰身;唉!简而言之,那就是一粒熟透的樱桃。
“是的——我想站,站,反正——你坐吧!”
眼看刚子有些语无伦次了,我连忙起身走过去打岔说:
“是这样,他看你站的时间长了,让你坐下休息一会儿,你还不谢谢他!”刚子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姑娘倒是挺大方的,转过身就对刚子说:谢谢哥哥!刚子听了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分不出他是高兴还是感动。
我又回到了坐位上,姑娘随即也坐在身旁。我原本还想继续观看窗外的景色,然而有一种魔力总是让我有些心不在焉了。我朝刚子看去,他正高大威武的挺直了腰骨立在过道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侧面神情的满足感似乎证实了他刚刚做了一件拯救地球的伟事——
“你们去哪里呀?”姑娘打断了我。
我告诉了她去一个乡镇里的已经联系好的其中一家养猪场,然后还提起了场主姓名,说我是去销售饲料的。
巧得出奇,养猪场正是她家里办的,而场主正是她父亲。
然后,我们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得知她叫赵蝶,名字正如本人一样轻盈可爱;还说她在这城里读书,今天回去是因为嫂嫂生了小孩,回家心切才半路拦了这趟车。然后我东扯西拉的找话没完没了说个不停。没过一会儿,就像老熟悉的朋友了。而远在三五步距离的刚子不时的回过头来用幽怨的眼神看我,显得又焦急、又悔恨。脸色比先才难看多了,虽然原先也是红,可现在的红里竟有些透白了。我理解他的苦衷,意念上体贴他的忧虑,但行动上又止不住和她快乐的交流,我们的谈话显得是那样的投机啊,她几乎已经忘了侄子的事儿。
大约三个小时以后,我们的话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多,刚子站立的姿势也渐渐地从左稍息又右稍息了,后来甚至松松垮垮的用双手搭在座椅的靠背,顾不上身后姑娘所能看到的挺拔英姿了。赵蝶看到刚子有些累,中间时候要‘替他站一会儿’,刚子慌得又站直了。
我和赵蝶因为疲惫而不甘愿地闭上了嘴,只是眼神仍不自觉地继续与她经常碰撞,暗示而有约定似的,到某个不能忍耐的时刻又撞到一起,水乳交融。我觉得她肯定对我有意思了,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在和她的对话中,我既表现得体,又不乏风趣,更重要的我是朋友中公认的美男子)。
许多回合的眼神来往之后,我觉得躯体里热血澎湃,不可自制(你可要体谅我,这样一位天仙人儿在你身边对你发出爱的讯号,谁能把持得住?)。虽然我自认为在情场上已经非常老练了,但此时也忍不住心儿突突地跳,几乎要冲膛而出了。于是我告诉自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我侧过身去看赵蝶的脸庞,只见她双颊绯红,就像是天热的时候做了体力锻炼一样。意念中我不禁想将嘴贴在她那桃腮上面,你看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不正是告诉我:傻蛋,还不抓紧?这样的机会能有几次啊?
就在我几乎做出‘难以服众’的举动时,车又停了,到了就餐地点。刚子早早地下了车,站在车窗下朝我大声的喊下车吃饭,很让我有些愧疚难当。
车餐厅里的饭实在不敢恭维,但想着还有一夜的旅途,都勉强吃了一些。因为我一向不喜欢餐厅里的气氛,草草饭后就立在了停车场地。点一根烟,看看陌生的环境,到处都是葱郁的春色,就像新鲜的爱情一样令人心旷神怡。就在我觉得神清意爽的时候,忽然感到胳膊被人拽了一下。果然是刚子。
“你倒是真够朋友,让我站着也就算了,但你——”委屈和愤懑全显于色。
“别这样,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不过——她们那里像这样的姑娘实在还多着呢。”
刚子还准备说什么,一看赵蝶也跟上来了,只好把一腔屈词硬往肚子里吞。
赵蝶一来,就站了我旁边,这让我看刚子的眼神又添了自责。我原以为,乡村里的姑娘们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见人就是副过分羞答答的样子、观念保守、举止矜持。显然,此刻我知道全错了,眼下这位雌儿,证明了她们与社会是同步进化的,但又进化得恰到好处,漂亮而不张扬,清纯而不幼稚,得体而不拘谨。说实在的,我越看越喜欢她了,言语之间也颇具体贴关爱,连刚子也感受到了。他做了个白眼,然后‘哼’一声就丢下我们上了车,赵蝶既纳闷又不安,她还以为坐位的事儿。
再次上车时,车上多了两个空位,而我还坐在靠窗的位置,刚子早早地坐到了前排,就像不愿意再看我们一眼似的。赵蝶犹犹豫豫不敢上前,经不住我鼓励,又坐到了我身边。夜晚来临,虽然我越来越觉得亢奋,但还是经不住疲倦,有些迷迷糊糊了。于是我趁着迷糊时候的大胆,搂住了徘徊中赵蝶的肩膀,两个人就这样靠着睡着了。其中我醒过几次,手臂不可抗拒的发麻,无奈舍不得怀中的可人儿,强忍着没动弹一下。
一夜无语,无限情意。
“下车了,下车了——”听到一声吆喝,我醒了过来,看着怀里还熟睡的美人儿,真舍不得叫醒。当然,我还是轻轻拍醒了她,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靠在座椅上闭着眼整理了下发晕的思绪。我朝车窗外看了一下,刚子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站在车场的空地上,双手插在裤袋里,显得很疲惫。待我们走近,他还没有消气。
“昨晚睡得很香呵!”
我完全理解而且同情他的心情,于是把他拉到一边万般劝说。但他一股死脑筋,到最后他竟然倔着要回去,我也恼怒了,说‘一定要这样不够朋友,那就请便吧’。刚子首先愣了下,最后嘟嘟囔囔着提着东西又跟我们搭上了镇上小面包车。
乡间的小路上,机耕道上的面包车尾扬起一阵阵尘土。车窗外的景色美不胜收:山色空朦、郁郁苍苍、山花烂漫,赵蝶还不时的指着山的某一种花给我们介绍着:那是蔷薇,这是茶花,那鲜艳夺目的是映山红。她的热情还有被远远甩在身后的美丽景色,无一不感染着我们兴奋的器官,刚子也第一次露出会心的笑容来。
天还早,我的决定是先去一趟赵蝶家,跟她父亲商谈好过后再去镇上找住所也不迟。如果一定要我说实话的话,那就是心里打了个小算盘的:乡里人都很朴实,让我们留宿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正想着,车子‘嘎吱’一声停了。
“到了,到家了——”赵蝶兴奋的喊着。
付过车钱,我也下了车。这时,赵蝶的父亲迎了出来,一脸的欣喜。我上前一步握了握手,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刚子。然后他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差点把我的事儿给忘记了。我略感尴尬,但马上被他那真挚的热情给一扫而光了,随后与他们一起进了屋。赵蝶一进屋就跑到楼上看小侄子去了。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房子,几乎没有什么造型,楼上楼下一样的款式,左边两间,右边两间,中间是客厅,但全特别的大。后院就是猪场,里面有三十多头猪。在农村里来说,这可算得上殷实的家庭了。赵蝶的母亲一看上去就是位默默奉献、心地慈悲的老太太。自我们来后,除了向我们点头示意了一下,她就一直在后面厨房忙碌,为我们准备午饭。
不一会,饭就好了。这时,地里做活的哥哥也赶了回来,可能是因为爬了上坡,直喘粗气。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大声叫着‘儿仔’跑上楼去了。我和刚子忍不住大眼瞪小眼,为没受邀请而不便上楼去看那‘小仔’感到不知所措。好在他们一家人都很大方,大方到我们没做任何事便心安理得地不遗余力大吃起来,就像若不大吃就会伤他们心似的。
饭后,赵蝶父亲无不自豪的领着我们到楼上瞧了瞧他的亲孙子,那可是一只精心喂养的小肥肥呵,令我们都感到了生命的可爱。谈笑之余,下楼时候我留了一些钱给小孩,说喜事不能推辞,赵蝶嫂子惊诧过后,笑着接受了。
接着赵蝶父亲领我们又去参观他的猪场,刚子与他并排着前行着,边走边介绍这次我们所带来产品的优越和价格的优势。我不得不承认,在生意事上,刚子还是很优秀的。而我和赵蝶在后面越走越慢,直到他们进了猪场,关上了大门,我们还在前面的一间放饲料小屋子里磨蹭。待一看不到他们时,我立马转身抱住了她,这时我已经亢奋得不行了,非要吻她不可。于是不顾的在她脸上左右乱啄,她出于道德理智不停地抵抗,但总是顾此失彼,连连失守。我也不是那么轻松,心荡神迷,呼吸难受。最后她总算挣开了,又气又恼的说:
“你就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哪,哪里,我敢对天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想我真是爱上你了,天知道你有多迷人!”
我从来不知道我也会有说话结巴的时候。现在想起来,仍然难分辨当时语言的真假。只记得赵蝶痴痴的看着我,就像拿不准该怎么回答。我又准备去抱她,她一下躲开了,推开门往猪场里走去,我也只好作罢,强压着痒痒的心儿,挠也挠不到,抓也抓不着。
参观完后,我们说趁天时还早,要去找间客房住了。赵蝶父亲一把抓住我的手:
“如果你不把我当朋友的话,你就尽管走好了,你的生意我也不要合作了。”
他实在留得诚恳,我们又不想自添许多麻烦,于是连声道谢接受了他的好意。下午,我陪他下了下棋,一起又聊聊天,我尽量显得得体,有见识,又有风度。能看出来,他对我也是非常的欢喜。我随后又提起想去别的猪场看看,他说怕走路不便陪我,儿子又在地里,就让赵蝶去。刚子却说不想去,昨晚没睡,太困了。我太知道他那点儿吃醋的小心思了。不想赵蝶父亲支持我一个人去,说年轻人不怕吃苦是好事。于是我就被赵蝶领着吃苦去了。
当走到一个小山峰时,我就不走了,借言说我也累了,今天就走到这里吧。这话虽然算不上怎么回事儿,但赵蝶也没有继续走的意思了。她离我不近不远的坐着,仿佛是为了逃跑做准备似的。为了打消她的不安,我开口了。
“春天的确很美啊,好久没见过这样令我动心的景色了。”
“是吗?”
“嗯,就跟现在的你一样——”
说时我转过头盯着她看,她侧身低下了头,企图用披肩的长发掩盖住发烧的脸。我站起了身,轻步走过去,直到她无法逃离的安全范围,提醒她发现了我。我挨着她坐了下来,咬着她耳根说了许多现在看来非常肉麻的情话,直把心头涌起的蜜意往她心里灌。不知不觉中,我吻了她,一点反抗都没有遇到(你知道,反抗一直都是件非常令人头痛的事情)。
这是一个长长的吻,就像是地球毁灭之吻、死亡之吻。
在快吃下午饭时,我们一起回到了家里,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她的父亲依然如初识般的亲热,我也稍许感到些安慰。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刚子一人安排了一间房,我们说一间房足够了,但拗不过他的热情,刚子被安排在了楼下,我被安排在了楼上赵蝶哥哥左侧房的前一间。即便这样,还空了一间房。同时,我既像有心又像无心的留意到赵蝶的房间在右侧后一间。
收拾好只剩一个人在房间时,我的心又发作起痒痒来,愈来愈痒,思潮起伏,辗转难眠。等到夜阑人静的时候,我轻声扭开了门,仅穿了内衣,轻脚轻手的乘着月光朝赵蝶房间的方向一路摸过去。我的心里早就打算好了,如果碰到有人,我就说找厕所。尽管如此,还是不由得心惊胆战。
“嗯哼——”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我吓了一大跳,一动也不敢动了,像电影里被人点了穴道保持着跨步的姿势。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楼下传来的,定了定神,又继续的向前移动着。是的,终于到了,我试着推了一下门,锁住了。我很轻的敲了一下,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小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只见她低着头握住门压低声音说:
“轻一点,爸爸听到啦!”
我想从门缝挤进去,她不让。我说只是问她一个问题,显得温柔而又深情,急切而又焦迫,她回头不安的看着屋内,其实里面黑呼呼的一片,什么也看不着。
至于是什么问题,我想你们也早知道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答案妙不可言。
一个星期后,天天要吵着回去的刚子终于带着遗憾走了。我也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尽管大家一致认定我是个好男子。上车的时候我看着他们,真是难分难舍,几度横泪欲出啊。
最近我又打算去一趟乡镇了,那里还有几家农场,但不打算带刚子。一想到赵蝶父亲说我饲料好,我既感到欣慰又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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