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开河的行走江湖
小说 （二十九）
走进报社已过半年。曹开河叹息时间过得真快，回头望去十个人你追我赶，谁也没拉下谁。到时候如果业绩上差不多，那就只有从其他项目上加分了，人家的学历上都比他有优势，九个人中，七个人是学中文或者新闻的，另外两人也是大本，只有自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自考。唯一能与他们较劲就是自己在报上发表的几十篇诗歌，散文。可是，真到了那一天，自己总不能向每一位参与评定的人，抱几十张报纸去让人家看吧？如果能出一本书那就不一样了。有了这个念头，就一天天开始在心里疯长，他把这个想法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张成池听，张成池沉吟了许久才说：“有一本能证明自己水平的东西肯定比没有要好，但它是否会有你想象的那么大的作用，我就不好说了。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如果你已经决定，那还得抓紧才行，得马上整理出来与出版社联系，什么书号呀，排版呀……后面的事情一大堆呢。印一千册，得三万块钱吧？还有，你得找个有点份量的人为你的集子写个序什么的，让他为你的作品说几句好话。有道是：“水抬船万丈之高，人抬人无价之宝”。这事，你就得去求求宋主任了，她可跟好几个作家是铁哥们。”
曹开河回家整理旧稿，整过来弄过去都只有二十多首诗十来篇散文，单独出诗集或者散文集都不可能，拿在一块字数到是差不多了，可总让人觉得有点不伦不类。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回头再来看钱，所有的积蓄加起来才一万多一点，差数对打工渡日的他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莫莉下班回来，见闷在桌前的曹开河一腔不开，走过去伏在他的肩上问道：“哥，什么事这样不开心呀？”
“没有不开心呀。”
“不对，你心里肯定有事？这一段稿子不是发的挺顺的吗？在超市，一到吃午餐的时候，我就跑到办公室去找当天的报纸，我们经理有点讨厌，不准我把报纸拿走，我就只好坐在那儿读你的文章，常常等我读完下来。食堂的菜也光了，饭也凉了。”
“你傻呀，我不是每天都给你带回来了的吗？”
“先睹为快，你懂不懂？还记者呢！”
莫莉的深情溢于言表，不由得曹开河不为情所动，他把莫莉拥过来，搂在怀里。
“后来，经理知道了缘由，同意我把报纸带下来，一边吃饭一边看，条件是看完了还回去。”莫莉躺在曹开河怀里继续说：“超市的小姐妹知道了哥是个记者，都闹着那天休息要到家里来看你。她们说，从来没有看到过真正的记者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把我当大熊猫了？”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引狼入室。告诉你，我们超市有几个可真叫漂亮，
长的像张曼玉，林青霞一样，谁知道你是不是刀枪不入呢？万一那个小狐狸把你的魂给勾走了，我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
“你怎么这样不自信呢？”
“你给我自信了吗？”
“开河对着太阳说，忠心不会改变，开河对着大地说，生活总会改变……”曹开河唱起花儿开，莫莉忍不住笑了。
莫莉双手把着曹开河的肩膀：“哥，什么事？跟我说说好吗？”
“真的没事。”
“我们算是一家人了吧？莉莉是把心呀，肝呀，什么都掏给你了，你当我是一家人了吗？不愿说就算了！”莫莉从曹开河怀里挺身起来，阴沉着脸走到沙发上坐下，小嘴“嘟”起好高。
曹开河见不是个事，赶紧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别生气，莉莉，我跟你说还不行吗？”于是就把报社的情况和想出书的缘由说了出来。
“那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呢？”
“一万多点。”
“有法了吗？”
“有法我还坐在这儿?”
莫莉沉吟了会对曹开河说：“哥，你看这样，我们回家的时候，妈悄悄的把我拉到一边给我说，她和老汉帮我存了两万块钱做我的陪嫁，我这个星期请假回去一趟，找妈把那钱要来不就行了吗？”
“这不大好吧？再说，你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把陪嫁给你呢？”
“我去给妈说，年底了，我们超市电器打折，对内部职工另外还有优惠，能节省好大一笔钱呢。反正结婚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得买，我妈一听，准会答应的，”
曹开河抱着莉莉亲热了好久。
莫莉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袁田一见到她就笑了：“看你，一张马脸拉起好长。怎么，蜜月过完了？被子扯横了？”
“看你说的，那的那呀？”
“那为什么象别人借了你谷子还了你糠一样？你到镜子当门去照照。”
莫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袁田，最后又说：“恼火的是，我妈给我说的不是两万，是一万，还不知两个老的是怎么从牙齿缝里省出来的呢。差一万，我撕个口口在这儿搁起，怎么缝得拢来？能不急吗？”
袁田说：“不就是一万块钱吗。我还以为天要垮了呢？睡觉，睡觉。”一边脱衣服一边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
没有流不出的水
没有翻不过的山
没有钻不出的窟窿
没有结不成的缘
那小曲好唱唱好了那也难
再长的路程
也要走过那道弯……
曲儿，在夜的小巷里飘荡……
待续
都学会简池那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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