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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此地彼城(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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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夏影
时间:
2011-4-28 19:51
标题:
此地彼城(短篇小说)
灵感来源:
《陌城》——徐誉滕
关了门,闭上眼,放下了一身负担。
结束了,这一场,不得不匆忙的辗转。
是否你也,和我一样,
回到了,熟悉的孤单?
然而记忆,还在那间
因你而美丽的,小店
温暖阳光,透过了窗
像那天下午般晴朗
只是少了,那条小巷
飘着的,你的发香
突然间,开始想念
那一座陌生的城
人群中,你谈笑风生
是我最惦记的风景
我想我,会常想念
那一座有你的城
从此以后,我的天空
多了你的云淡风清
你看那路的尽头,洒满阳光。
——题记
【一】
从寝室里把我的行李搬出来这件事,也算是轰动了整个宿舍楼。低年级的小妹妹们看着我把一个40公斤的大箱子一口气从楼梯上推下去差点砸到寝管奶奶的时候,一个一个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巨无霸。
并且,还要算上我在门口扯着嗓子跟某**吵一架带来的眼球效应。
他作为这个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回到母校来不是慰问老师也不是为了演讲,而是灰头土脸地在女生宿舍门口和一个小姑娘叫板,真是丢份儿丢到了家。
在我装了一车杂物后豪迈地挥手让司机前进的时候凑过来说,小熊,别闹了,非得这样吗?
我正视他,认真的说,非得这样。你知道原因。还有,请你让一下,不要挡了我的阳光、
他噎了一下,脸色开始沉下来。
你还来劲了?一如既往般低沉的口气。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早就惊慌失措的否认了吧。但现在这一幕不会发生。
于是我反问,我怎么来劲了?
大概从没被我反驳过吧,他好看的眉眼一下子因为吃惊而皱起来。或许。夹杂了些愤怒。
“惯你毛病了是不?甭搬了,老实回寝室住。”干净利落的嗓音说出来的是命令式的话语。
然而叫板上瘾的我哪里听得进去。
“你管得着我么,回家管你老婆去。人家一大小姐别仨小时看不见你抑郁的自杀了。”
他无奈的笑笑:“小熊你嘴里留点德行不行?”依旧是耐着性子恢复了宠溺的语气。
而我正窝着火没有地方发泄:“我怎么了我?哦,只许她骂我啊,您这心偏的忒快了点儿吧。要偏心,成,以后您爱宠着她我不拦着,但劳烦您甭管我,憋气!”
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我不管你谁管你?她是你嫂子!长嫂如母,懂吗?”
“我呸,就她那张脸蹉跎的跟个大头菜似的,出了门儿没准被小学生看了叫奶奶,那小嗓子一说话就憋着口气,拔不出来提不上去,还长嫂如母,有你这么糟蹋自个儿妈的吗?”
“嘿,还真来劲了你,那是我老婆,你大嫂,你怎么说话呢?我知道你不待见她,可那是我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犯什么冲啊?”
“犯什么冲你心里门儿清,得,你自个儿爱结婚就结去,压根没我什么事儿,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就这意思吗?”
“怎么就井水不犯河水了?你说我结婚了还能让你跟我们一起住吗,你回来住宿舍不是挺好的么,非搬出去租房子,谁放心啊?”
“不用你操心,告儿你多少遍了,甭管我。”
“我是你哥!那是说不管就不管的吗?”
“拉到,什么我哥,当初要不是你妈跟别人跑了,轮得到你现在来跟我吹胡子瞪眼?”
话一出口,我才猛然反应出自己有多愚蠢。
这句话所陈述的事实,如同一个黑暗的秘密。终年被埋藏在最冰冷的角落,成为禁忌,不见天日。
我沉默下来,开始期待他能够如同刚才一般言辞激烈的反驳回来。这样至少证明,他没有在意。
然而,我幻想的他跳起来大吼一声“去你大爷”之类的情景并没有发生。
他不说话,直视了我一会儿,松开了一直拎着我的箱子的手。
“石扉,我走了。”
丢下这句不带感情的话,他便再也没有回头。
我站在初冬薄凉的阳光里,被光亮刺痛了眼睛。
他叫我石扉,而不是叫了七年的石小熊。
作者:
夏影
时间:
2011-4-28 19:51
【二】
我的房东是一个很酷的女人。她的房子里堆满了各类奇异的东西、旅行后拍过的照片,素布花纹的裙子,草编的凉鞋,银镯子和水晶头饰,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仿佛在默默的打量我,告诉我它们沾染着别人的历史和故事。
我把箱子放好,有些惶然。开始盘算自己今后的生活。
房东走进来,大方的拿起我摆在床头的照片观看。并且饶有兴趣地问到,这是你男人?
照片上的他轮廓明朗。英气逼人。
我苦笑着摇头,说,这是我哥。版权所有
她很敏感。看看照片又看看我,兀自笑着,一针见血的指明方向:“你爱他。”
我不否认地问,你怎么这么说?
她笑而不答,又转移话题。你是有故事但单纯的孩子。我喜欢。走,我们去吃东西。
一顿饭之后,我已经如她希望的那样叫她Sweet。并且自我麻醉般放纵,允许自己讲述了关于哥哥的那些事。
我恍惚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那些停留在时光彼岸的日子,被打上青春的标签,肆意放纵。白昼温暖,黑夜徜徉。旅途漫长而泥泞,行走在迷宫里的孩子摔倒又爬起。
即使风雨阻断归路。
即使山高水长。
也要百转千回,行走,奔跑,跨越,回味,最后找到你。
作者:
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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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8 19:51
【三】
接到哥哥电话,已经是我从学校搬出来后的第三个星期。这期间我发了无数短信道歉,统统没有回复。
我诚惶诚恐地握着手机,看到他的照片在屏幕上闪烁着。将近半分钟。都没有勇气接起来。
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心脏漏掉一拍、
“什么时候下课?”
“怎么了?”抱着些许幻想,奇怪的问他。
“我们收拾屋子又收出一堆你的东西。等你今天下课来我们家拿一下吧。”
“……知道了。”我说完这三个字,挂掉了电话。
深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切都没问题。
风吹在脸上,荡漾着白雪的味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我住了七年的房子,变成了专属于你的“我们家”。
是我在听你说要和程苏结婚于是摔了杯子的时候吗,还是在她嫌我做饭不合口味而向你抱怨的时候呢?
你怎么会因为我无心的错误三个星期不理我。
你怎么会。
那个温柔的,聪明的,干净的,强势的你,躲到哪儿去了?
作者:
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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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8 19:52
【四】
拎着一包东西,我没有直接回Sweet的房子去。而是扬手招了出租车,直奔后海。
朝酒晚舞。
不知道时隔多日之后,还会不会有人记得那个喝得大醉抢了驻吧歌手的麦克风却最后博得满堂喝彩的小姑娘。
凌晨一点三十分。走出酒吧,被冬夜刺骨的寒冷激到冷战。
而你从未曾看到我的落拓与泪水。我把这些掩藏,小心翼翼,不动声色,怕你看出丝毫的端倪。
被人从身后拍了一巴掌,吓的跳起来。剧烈的猛然运动让我那原本就被酒精过滤的胃口更加不舒服,一阵恶心,扶住墙壁呕吐起来。
拍了我的人吓到了,连忙上前来询问,又颠颠儿的跑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矿泉水。而我因为呕吐流下眼泪,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记忆力听过的声音,标准的上海普通话。
当我终于好了一些抬起头来,才发觉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在哪里见过。只是不知为何确实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只好抱歉的笑笑,问到,您是?
他见我没事,竟似孩子般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来。
“我是景尧。你忘了?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
哦,对。在哥哥的婚礼上与新娘你来我往用上海话交谈半天的那个男人。
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十八岁时干净的如同纯白羽毛的哥哥。
他说,我送你回去吧。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不过,你唱歌可真不输给你哥哥。
我扯出一个微笑,眼神迷离地告诉他我想起自己没有钥匙。我的房东,那个很酷的女人为了她伟大的画作跑去密云找灵感了。
他愣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来接过我的袋子。
“去我那里吧。我家屋子多。跟你哥哥吵架了吧?”
我怔怔的看着他在冬季夜里被冷风吹的发红的面孔,从心底里莫名其妙的信任起来。
于是带着酒后的怆然,看着车窗外路灯的忽明忽暗,我终于在他的温暖车子里昏昏睡去。
晕黄的灯光从眼眸前晃过,装点着日新月异的北京城。
景尧的房子确实很大。空旷的客厅显得冷冷清清。
他倒了杯水给我,自己跨过散落在地上的各种纸张打开空调。渐渐暖和干燥的空气耶带走了我的睡意,干脆脱了鞋子在地板上坐下来。
他回头看我,声音透着一丝惊讶。哦?和你哥哥一样的习惯。
我握着水杯抬起头来看他,想对他笑笑却无论如何也咧不开嘴角。
大概他也知道这一晚我已经不会睡去,便泡了咖啡端来和我一起坐在地板上向落地窗外望,一副邻家哥哥的口气问到,来,给我讲讲,为什么和哥哥吵架?
我低下头喝水,温润的感觉缓缓流过喉咙。酒精的效应仍在支配着欲裂的头脑。
安静的把水喝完,在他均匀的呼吸里开口。
景尧,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作者:
夏影
时间:
2011-4-28 19:52
【五】
就像跟多小说和电视剧里写的那样。
有一个小女孩从小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她的妈妈在她十一岁时与一个非常好的男人结婚,并且那男人有一个大她七岁的儿子。
那时她向来是寂寞的,突然闯入生活的两个人令她毫不适应。于是她宁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唱歌,也不愿意坐在灯火通明的桌前与他们一起吃饭。
尽管她的新哥哥一点也不难相处。
给她买好看的贴纸,帮她温习功课,骑着单车接她放学,甚至在她犯了错误的时候替她挡下了妈妈的巴掌。
小女孩接受着一切,笑容逐渐明朗。
日子缓缓流走,在她上初中之前的暑假,妈妈决定给她改名字。随那男人的姓氏。她默默地抵抗,把周易测算的好名字当着家人的面一张一张撕掉。直到有一天,她被哥哥拉住,极为认真的对她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我希望你的名字和我有关联。提到我,就会想起你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只是点了点头。
从那时开始,她的心中,他们永远连在一起。
后来她一天天长大,读了太多有关爱和温暖的句子,十分清楚,自己对哥哥的依赖已经超过了兄妹的范围。甚至,就要到达爱的程度。她不动声色的控制,把隐忍的表情藏起来。变得锐利,用淘气的方式索取哥哥的宠爱,逐渐心安理得,容许自己幸福在他亲昵的一声“小熊”里。
但是景尧,你知道,这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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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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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8 19:53
【六】
我已经习惯他每天早晨充当我的活闹钟把我叫醒,把一杯蜂蜜水放在我的床头。
我已经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跟他抢凳子,然后把离我最近的鸡腿或者大虾夹起来在他面前晃,若被他抢去就甩过去一句“你丫的”。
我和他一起把爸爸妈妈送上去法国的飞机,自己知道不舍得的眼泪里面还带了能与他独处的兴奋。
我学他说话学他唱歌,学他坐在地板上,永远用妮维雅男士润肤露来擦自己的手背,因为是他身上的味道。
每当有人问起我的名字我都会神采飞扬,告诉他之后还要再捎带一句“我哥哥的名字才叫特别。”因为想被别人知道我们连在一起。
我曾在雨天和他一起像两个傻瓜一样跑到王府井吃羊肉串,同情商店门口的门童大雨天还得扮乾隆玩。
他给我买过一个银戒指,选号的时候我故意挑了无名指的尺寸。你看,它现在还那么亮,仿佛一点也没变过。
景尧,我再说一次,这不会长久。
他从谈恋爱到结婚的过程里,我像个被开了玩笑还得和观众一起开怀的娱乐明星,帮他挑戒指帮他选菜单帮他写请帖,连婚礼上活跃气氛的插播歌曲都要我来唱、
他的女人从第一眼见到我就没有好脸色,仿佛我欠了她三辈子的账单。搬进我家的第一天,便提出要我回宿舍住的要求,理由是父母现在都在国外,这房子本就该给长子作为婚房。
景尧,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当哥哥点头应允的时候,你知道那种被抽空的感觉吗?
婚礼之后是周末我没有回学校,结果因为做饭的口味与他的女人吵了起来。我打小在北京长大,哪里懂得你们沪菜的精妙?我丢了铲子说我不伺候了,哥哥的责怪也被我用一句“你把嘴闭上”顶了回去。她哼了一声说,不是不会和你哥哥顶嘴吗,吃错药了吧。
我与她吵,终于换来哥哥的训斥。或许是委屈,藏了多年的秘密被我兜了个底儿掉。
我说我喜欢你七年了你知道吗。
我不随妈妈他们去法国读高中就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
我不改名字是因为那就只能是你的妹妹了你知道吗。
哥哥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再加上他的女人如临大敌般劈头盖脸的叫嚷,实在懒得面对,我索性在牢骚了一堆之后摔上了门。第三天找了新的房子从学校搬出来,从东城到昌平,最然远的过分,但至少再不用每天早晨去食堂时从楼梯旁的窗户上看到他们卧室的窗帘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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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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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8 19:53
【七】
我自顾自地讲,景尧表情诚恳地听。
时而望向这个男人,在他认真的眼神里寻找宽慰的神色。
发现自己的声音平缓,并没有想象的激动,于是停顿,默然,深吸气,力图在叙述今晚时保持同样的平静。
几个星期前,我在学校门口与哥哥吵架,提到他的亲生母亲。而这是绝不会被他容忍的一道伤疤。于是他生了气,又或者是加上我表白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吧,今天我去家里那东西的时候他并不在。
程苏的表情很鄙夷。这让我觉得窝火,态度上自然好不到哪去。而她的一句“不要脸”彻底的惹怒了我,除了“你丫挺的把嘴闭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后来啊,景尧,你不知道她说得多难听。
作为哥哥朋友的角度,实在不应该对你说这些吧。可是说不定,现在你听了也会觉得可笑呢。
沉默蔓延。
半晌,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竟然没有突兀的感觉。
“对不起,其实,我不记得你的名字呢。”
我忽然笑出声,不由自主地同往常一样因为名字而神采飞扬起来。现在看来,这确实是我和哥哥之间的最后纽带。
“石扉。心扉的扉。”
景尧想了想,再次露出纯净的笑容。
“心扉。嗯,确实是有关联的名字。而且现在听来你哥他简直是人如其名。
“石心。”我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把哥哥的名字叫得字正腔圆。“石头的心。”
“还是金刚石的。”景尧说着,做出苦大仇深的同情神色来。
笑容还没有隐去,摆弄起我放在地板上的水杯,打了一个哈欠。
“石扉,你不知道吧。程苏曾经是我的女朋友。”
你的哥哥出现之后,她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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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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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8 19:53
【八】
有些东西,得不到就会装作不在乎。
比如我可以拉着Sweet的手大方参加程苏的生日Party,虽然在两个月没有看到哥哥后见到瘦了一圈的他心里还是会狠狠地疼起来。而他看着我,隔了一排桌子。眼神依旧闪烁。于是我再次私自认为,自己的爱是可以被原谅的。
比如程苏在看到景尧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从他身边走过,而景尧拍着哥哥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大声用上海话说起自己两个多月来的工作业绩。程苏坐在Sweet身边笑面如花的赞叹LV的挎包品质精良,仿佛这一屋子人里面能听得懂上海话的不是只有她和景尧两个。
六十天。每天往返于北京的东城与昌平之间,时而跟加班到七点还不知疲惫的景尧一起看一场电影,或者被Sweet这个每天在家里把自己这磨成金毛狮王但可以赚到一个月三件GUCCI的女人抓去当她的模特,我几乎忘记了之前的种种。然而终究记忆不会轻易抹灭,兜兜转转,恍若隔世。
有人提出唱歌,于是被闹闹哄哄地推到了前面。拿着话筒,讪讪地看着哥哥和程苏你来我往地唱《老鼠爱大米》。
调开声音,大声的打断他们。
连自己都惊讶,声音为何如此苦涩。
“我唱首歌,送给我的哥哥。”
说完不等伴奏,清唱起来。
陈奕迅。《不想说话》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着你。
我藏起来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静的拿给你。
愿意用一只黑色的铅笔,画一出沉默舞台剧。
灯光再亮也抱住你。
……
没等我唱完,便被程苏用手中的麦克风向头上打来。躲开的一瞬间听到她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册那!”
她被哥哥拉住向后退去,而我则因为闪避撞到了桌子的一角。哥哥刹那间松开拉她的手被我看在眼里,即使疼痛都抹不掉从心底渲染散落的温暖。
我扶着桌子,与她对立着。哥哥站在中间,神色落寞。
那一句“册那”我是听懂了的。是中国人最常用又最受不了的脏话。
我与她之间,仿佛永远有一种气场。血肉纠缠,你死我活。
正当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听到景尧拿起被扔在地上的麦克的声音。
试了试音,开始轻轻哼唱。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胸膛,
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
才拒绝做爱情代罪的羔羊…...”
是六十天来经常听他唱起的《爱情转移》,却从未如同今天一般知晓他的意思。
唱完一段,冲着我眨眨眼睛,又转向哥哥。
“石心啊,我们都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了。不是吗?”
哥哥看着他,笑了。
他说小熊,来让哥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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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影
时间:
2011-4-28 19:54
【九】
后来,潮水逐渐褪去,露出黑色礁石的本来面目。沧桑的,斑驳的,被大爱无言这样的理由包裹的片段一一呈现。
是Sweet拥抱着我缓缓地讲述她与哥哥的相识,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傻丫头,在学校BBS上留言第二天就有回复,价格低到离谱,你都没怀疑我是人口贩子吗?”
是哥哥时隔多年后的第一个拥抱,一点也不在意我把眼泪蹭在他的D&G上。
是回想起景尧陪着我一起思念的时候,偷偷学了北京话的骂人段子想逗我开心却发音奇怪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最后逼得我在西单的大街上冲他大喊“丫的就是丫头养的!”
于是我也只好学着大人的模样,低眉顺目,擦干眼泪,忽略了心理仿佛铁锁挣断一般汹涌而出的悲伤。
想起某年某月,在院子里明媚的树荫底下,哥哥扬起嘴角递来的一只耳机。我疑惑地拿过来,听到一个细腻温润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谁都可以遗忘,却不能就此跨越。”
七年以来,第一次当面称呼哥哥的名字。说出的却不是“我愿意”这样令人幻想的话。
“恩,石心。其实我知道,你让我做你的妹妹,是因为妹妹是可以一直宠爱的人。”
作者:
夏影
时间:
2011-4-28 19:54
【十】
彼时,北京飞往上海的飞机上。
程苏在哥哥身边安安静静,时不时地教他说两句上海话。听着她把“谢谢”说成“下下”,把晚饭说成“夜饭”,我只好翻着白眼对景尧抱怨:“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哪?”
景尧笑着看我,轻轻地说,甭搭理她,丫有病。
我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得,您这北京话更让人别扭。”
那天,我终于在哥哥的拥抱里泣不成声的时候,听到程苏不真切的声音。她对景尧说,对不起。我始终爱石心对一点。但是我欠你太多。
景尧如同捧着玻璃杯时一样寡淡的语气,穿透了我的心脏。
他说,没有人那么容易被亏欠。石扉爱的是她哥哥,但或许妹妹的身份会让她得到更多保护。并且今后,我希望她还有我。如同你已经有了石心一样。
于是我再次抱紧哥哥,暗自下了决心。
所以现在,哥哥陪程苏回上海家里过五一,而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准备见景尧的父母。
所谓爱,就是想让你幸福。倘若不能由我给予,那么就只好站在最温暖最亲近的位置替你祝福。那么,沮丧的徘徊的失落的心情,终将获得安宁。
哪怕某一时刻,你在此地,我在彼城。
The end
作者:
我想好了悲剧
时间:
2011-4-28 21:00
墙裂推荐!
作者:
我想好了悲剧
时间:
2011-4-28 21:03
不短篇了,呵呵。很言情的中篇
作者:
亦泓
时间:
2011-4-29 18:40
中篇啊,那得等我有时间一气儿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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