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习惯说到天气。
说到天气的时候,我习惯扭头看看窗外。总有高楼挡住了我的视线,总有厚厚的云层布满天空。
这是我所在的城市,这是这个城市习以为常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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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一本《成都老街》,想骑着自行车穿街走巷,像所有年轻的岁月那样,牛仔裤,运动鞋,风吹起长发。
我喜欢故事里的事,喜欢故事里的背景,透过时光,沉淀在故事里,总有一种恍惚唏嘘的感觉。
老街都是有故事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斗转星移,发生遗忘消失。
一切都在改变。
但也有些永远不变的东西,那是人类共同的情感和命运,在重复在传承在感伤在意犹未尽,在没有开始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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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历史结局已经写定,无法假设虚构的故事里,唯一可以虚构的是不同的细节。
比如某一条老街路边的黄角树,拐角处支起的哪一扇窗户,有哪一次的雨水落进了谁家的天井,小贩走街串巷吆喝的叫卖声,人力车在某一天撞上了路边的栅栏,苗圃里开满了这个季节的杜鹃花,院子里晾晒的衣服有阳光的味道,深夜里巷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曾幻想着是某个街边商铺的小伙计,卖着唐朝的烧酒,或者清代的桂花糕,或者是现代的冰淇淋,生意不那么兴隆,日子平淡如水,然后用午后无聊的眼光打量这个无聊的世界。
看眼前飘过的人影和花花绿绿的衣裳,看黄角树的影子从一个位置转到另一个位置,看菜市场摊子上的草莓还带着湿漉漉的新鲜,看两只黄狗和黑狗追着闹着跑过。也许还有一只蚊子刚被打死,猩红的血留在在雪白的胳膊上-----
那年那月,哪年哪月?
这些细节可以发生在唐朝,可以发生在宋朝,也可以发生在我们的眼皮下,时光于是穿越到我们的想象里,梦里有那么亲密的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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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闲书看了不少,各有各的写法,各有各的道理,只是能感动自己的书,好像不多。
也许正好对应着生命的本质,琐碎平庸无趣。
看过的书写过的字,都像是在水中行走,又消失在水中。
一段时间的理想是做个图书管理员,像博尔赫斯那样,但不必饱览群书,只为自在快乐。世界是书里的世界,梦想是书里的遨游,阅读,独处,安静,一杯清茶,两本闲书,偶尔抬头,望望天。
突然为书里的一个故事打动,一个人喜笑颜开,一个人无言流泪,在一个细雨霏霏的春日,或在一个胡思乱想的午后,那一刻,花坛里,一只蝴蝶正停在一朵蔷薇花上,有斑斓的翅膀,这是我们共同的世界,彼此也不明白更多。
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你相信了就是,谁又真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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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沧桑走过,世界波澜壮阔。
普普通通小人物的命运,像偶尔经过这个世界的一声叹息,很快就没了影。
所有的人生都是经过,所有的人都很可爱,像一朵花,努力绽放了一回,虽然没人真的在意。
听他们说,喜欢钱的,对生活充满了向往;喜欢权位的,对人生规划得一丝不苟;容易发脾气的人,说明他还执着于自己的信念。有信念是件多好的事情啊?有爱好,表示这人还热爱着并珍惜着自己的生命。
听他们说,所以,我喜欢看别人发火,发怒,发威风,千万别在我面前装得云淡风轻。那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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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心慌。
其实我也吃地沟油,喝毒牛奶,买瘦肉精喂的猪肉,我也为房价郁闷,为感情头晕,为孩子升学焦头烂额,我不过是假装云淡风轻。
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无聊的人,一直都是。
书渐渐地看得多了,渐渐地懂得,渐渐地包容,也渐渐地越发不那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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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说天气吧,今天,晴转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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