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记忆、女孩
作者:雪域魔踪
换了一个新电话本,旧的那个已经被翻的支离破碎了,有些地方已破的连电话号码也缺损了, 坐下来,翻着一行行的号码,找那些常联系的重新转记,有些久不拨打的没用的号码,就直接撕掉。
又看到了那个手机号。那个我从来没有拨打过的号码,于是,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她的主人那里。
那还是2003年的事情了,当时我在北京五棵松的一家摄影培训机构进修摄影。为了省钱,租住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廉价公寓里。闲瑕时间,常去公寓外面一家名为“摄情男女”的摄影酒吧闲坐,与酒吧的女服务员下象棋松轻找乐。
偶一天晚上,我照例在酒吧里与学校的一位刘姓老师闲扯,门一开进来一位佳人,清爽短发,姣好面容,高挑个子,正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这位女孩进来后跟刘老师打过招呼后,点了一扎啤酒后,静静的坐在墙边一张桌子旁看杂志。
于是,本人便向那位刘姓老师询问她的身份。经刘老师介绍知道她是一名人像模特,就在附近的摄影圈各家培训机构找活干。
在刘老师的介绍下,我迅速的结识了这位同宗(姓张)的女孩子,并很快打的火热,这一晚上,山南海北大聊一通,大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第二天晚上,我便早早的来到了酒吧,但整晚却始终未见佳人出现,以后的好几个晚上都一样,未见其芳踪出现。
一晃20多天过天了,我的培训课已经结束,本想在京多留几天,一可以转一转名胜古迹,当然心中也很是想念惦记那个让我着迷的模特。但当时正值非典大爆发,每日电视里都在报道北京的患者暴涨,人心惶惶,更有传言北京站要封闭,不准各地旅客来往。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买了回家的火车票。
临行前一晚,与几个同在培训机构培训的朋友在饭店小聚了一场,后来午夜时分一个人又来到了那个酒吧,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依然坐在墙边的她。
我很高兴,我很兴奋,我很激动,我很开心。
于是忙不迭过去打招呼,却发现她已经微醉了,20多天不见,这个让我迷恋的女孩已憔悴了很多,两只黑色的眸子里有说不尽的忧伤。我很心疼,更让我心疼的是她胳膊上随处可见的烟烫过的疤痕。
从她断断续续,或清晰或模糊的讲述中,我知道了发生在她身上一个忧伤的故事,在她做人像模特的日子里,认识并交往了一个摄影师,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这个男人,但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她说在和那个男人交往的几年里,她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一切,感情、金钱、宽容、甚至为他数度去做人流,但得到却只有抛弃。
所以,她想忘了他,每次想他的时候就用烟头在自己的胳膊上烫,让这种疼痛代替想念。
看着她哭的伤心的样子,我很无奈,在当时,我的感情世界很青涩,我没有谈过女朋友,也没有经历过一次爱情,所以我对她这种事实在说不出什么有作用的可以安慰她的说,只能默默的陪着她喝酒。
后来,我告诉她可以试着去换一个人交往啊。她说,不可能了,没有人会愿意接受像她这样一个女人的。我很冲动,可能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不知是搭错了那根神经,于是脱口而出,我愿意。我说我愿意。
她说不可能的,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以后会后悔的。我反复强调我愿意,我喜欢她,我不在意她的过去。她问我,你愿意做别人孩子的爸爸吗?我怀孕了,如果再去人流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而那个男人却不愿意承担他该承担的义务,你愿意吗?
我本该说愿意的,我真的应该说我愿意的,可是,我偏偏没有说愿意。我原本已经被酒精麻醉的的思维忽然一下变的清醒了,我清楚的知道,我连做别人的男朋友的准备都没有,更不用说去做别人孩子的爸爸了。于是,我只能沉默。
她笑了,笑的很凄美,她说你看,你还是不愿意,没有人会愿意的,我知道,我不怪你,而且我也不会再找摄影圈里的人了。我无语,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
八年了,每当想起这件事,脑海中总是浮现起她那凄美的笑,于是,我的鼻子就会发酸,会有一种叫眼泪的东西弄湿我的眼睛。
但又能怎么样呢,想想,我并不怪自己,就像她说的,我们总归不是一路人,而且按我当时的经济条件和心智成熟度根本没有能力去照顾她,更做不了一个爸爸了。我的选择无可厚非。
她给过我一个手机号,但我从北京回到大同后,却从来没有拨打过。许多年过去了,不知她现在过的如何,是否找到了愿意包容她一切的真正的男人,或许她早已忘记了我这个只有二面之缘的男人。
但在我的心里总有一种叫怀念的东西,怀念着那个曾让我迷恋却又让我酸涩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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