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市民的一天》
在路上可以抬头看天
只要有足够晴朗
天空还是接近蓝色的
不去看暗处的残冰和垃圾
拥挤的车流
晨风时而凌厉时而温和
时而意定神闲
暂时停止舞动浮尘
伫立为了等候
奔跑是在追赶
公交车,密不透风和咫尺千里
面面相觑但表情冷漠
存在的空间都是这样仅可立足
忍耐是一种修行
仅仅因为相信那是短暂的
被搬运到机器上并固定
螺丝钉
会生锈,会自己擦拭锈痕
会用一杯接一杯的劣质咖啡
驱赶身心的衰疲
会保持谦恭的微笑
以竹炭式的耐心吸附尘杂
今天抄袭昨天
看到变迁但不知起自何时
都什么开始断裂?
金属疲劳是怎么一回事?
谈论国事
但对自己的意见并不很坚持
更关心粮食和蔬菜的价格
但不以诗人的方式
黄昏在公交车上来不及惆怅
只思忖晚餐的搭配
孩子的成绩
高等学府,高薪位置
物竞天择拼命挤
天下就这样熙攘了
谁愿自己的孩子被人踩在脚下
焦虑,不免焦虑——
心理学家会告诫
要积极暗示自己是幸福的
你没下矿井
你还有蜗居
你尚还没有遇到战火地震和海啸
有点盐煮菜心里就很踏实……
电视里有足够多的人造梦想
经剪裁的真实
使人大笑、哭泣,之后无话
如其现实中狼狈退场
可以去网络之中假装伟大
而你有多久
没和自己的心灵对话?
如果你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你在什么时间想起它?
2011-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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