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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精华推荐13】落在甘南的羽毛 [打印本页]

作者: 嘎玛丹增    时间: 2010-7-28 23:10
标题: 【原创精华推荐13】落在甘南的羽毛
本帖最后由 海棠心结 于 2010-8-7 07:23 编辑

我必须小心,确信自己的记忆,不能失语于甘南以南,那个叫郎木寺的地方,以及居住在雪山草地的兄弟姐妹。曾经读过一些关于西藏的书,多次穿越在青藏高原,我的城市,虽然没有五彩幡、风马旗、喇嘛庙、玛尼堆等等,象征精神的圣物,我肯定,在任何时候,都对高原人生永怀崇敬。

很难相信,在郎木寺,我的到达和离开,都和丹增有关,一个不到十岁的藏族男孩。丹增在藏语里,意指“主持宗教事物的人。”我在文本前,开始署名“嘎玛丹增”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个意思。因为怀念丹增,确定用了这个笔名。藏民族不用承袭祖先姓氏,一个人干干净净地来,又干干净净地离开,不带来记忆,也不留下念想。名字在藏区仅为方便呼叫,符号里没有复杂的血脉根系。当然,这也给辨识带来一些困难,在同一个村子里,有很多相同的名字,比如扎西,比如卓玛。名字并不重要,生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善待众生,慈悲天下。在人和动物亲密相间的雪山草地,所有生命,都是大地的主人,这种自然万物的平等和谐,在世界上,找不到另外的地址,只有在西藏,在青海,在四川,在甘南,在藏民族聚居的地方。

偏远的郎木寺镇,挤满了不同肤色的人种,除为一方风土,还因神秘的天葬。无数来到这个地方的人,对隐藏的秘密,总是充满了好奇。

甘肃碌曲县境内的天葬台,在郎木寺西北方向的山坡,有一条黄土路直接抵达。我和儿子徒步在车辙印很深的道路上,气喘吁吁。天空高蓝,阳光明净。高原的风夹带着燥热的空气,吹过山原谷地,低伏在草叶上轻言细语。中途,经过了一座置放嘛尼轮的小木屋,有个老阿妈坐在斜射的阳光里,安静地转着经。我们没有打扰她。草青草黄,过去了多少年月?没人记得清晰,母亲们总是用挤奶的双手,在经文里暖身。

能够看清红石崖的地方,一群年岁悬殊的喇嘛迎面走来,穿着深红色的袈衣,有说有笑。儿子搂住一个小喇嘛的肩膀,要我给他们拍照。这个还不到七岁的孩子,留着鼻涕,紫外线在一张稚嫩的小脸上,留下了永远的暗红。家人两年前,就把孩子送进了喇嘛庙,把他的一生,毫无保留地献给了精神。这个年龄的孩子,原本应该坐在教室里,而不是在酥油灯下习诵经文。这只是城市的人生,并不适用于甘南。

下午两点,接近天葬台前,还遇到了一批来自法兰西的外国人,刚从天葬台下来。一个名叫moduloner的中年妇女,高矮要和儿子一起照相,这次,是moduloner搂着了儿子的肩膀。他们身后层山迤逦,远方矗立着华盖神山,山顶上插满了男人的长箭,以及女人们用羊毛编织的长绳、喇嘛书写的幡旗,飘扬着人们对和平生活的祈愿。

白龙河,是流经川西北崇山峻岭的嘉陵江源头之一。这条源自秀热山谷丰美的牧场河流,带着雪山旷古的清凉穿街而过,在洼地里,把郎木寺镇分割成了两块,一块在甘肃,一个在四川。高出居民建筑很多的格尔底寺、郎木寺和清真寺,属于神的居所,房顶上升腾的炊烟,缭绕的依然是人间烟火。

见到丹增时,他一个人在天葬台转悠,手里拿着一支鹰的羽毛。草地上,散落着色彩深浅不一的尸骨骷髅。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下午,我和儿子都没有准备好,如何应对。丹增的出现,让我们获得了一点时间,用以平复突然走进死亡现场的惊恐。

天葬,藏民族古老的习俗,也是在藏区火葬、水葬、墙藏、土葬等等葬仪中,最神圣的一种。天葬台,选择秃鹫易于筑巢的山原。突然出现在那个神圣的地方,在草丛间觅食的秃鹫巨鸟们,受到了惊吓,纷纷煽动着巨大的翅膀,有些笨拙地飞回了天空。格桑花正开,灵魂的载体们散乱地裸露在草地上。

天葬台上有一具较为完整的尸骸,肉身已被秃鹫啄尽,衣衫还围系在腰脊上。头颅卤门上有一小孔,那是天葬师为放飞死者灵魂留下的。我曾经在藏东地区,参加过一次神圣的天葬仪式,但没有见到过肉身被秃鹫啄尽后的情形。死者成仰躺状,意味着死者是女性。而男性,应该成俯卧状。其实,我们不该贸然闯进,它不属于寻找和发现。它是雪山草原的人们,终其一生等待的远方,倾注了高原人生对精神、对大地最虔诚深切的情感。好奇,从来就是一种可怕的掠夺,它对原生文化的慢性损毁,远胜于任何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

丹增告诉我们,这个人刚刚行过天葬仪式两天。儿子既不敢靠近天葬台,也警惕地和丹增保持着距离,倒是热情的丹增,要把手中秃鹫的羽毛送给儿子。儿子在退缩,我猜测儿子恐惧那根漂亮的羽毛,属于食肉秃身体的一部分。秃鹫,作为藏族同胞心中的神鸟,是空行母的化身,能将死者的灵魂带上天国。但这种黑色的大鸟,在我的文化背景里,难以和神性等同。神鸟或鬼鸟,在观念中存在着的反意,除了宗教和文化的缘由,还涉及如何认知宇宙的世界观。丹增可以在荒无一人的下午,独自散步在尸骨堆里,因为从小就淡泊了名利和生死。那些尸骨残骸,只是远走的灵魂遗弃在尘世的皮囊,在他心里,死亡不是结束,只是生命的另一种开始。

关于生存或死亡,这个古老的话题,在所有的人生经验中,原本就是一种没有证据的妄想。虽然不能证明,我确信灵魂的远在。美国人雷蒙德穆迪,英国人山姆帕尼亚,日本正在进行的阿尔法3计划等等,都在试图用科学实验加以证明。遗憾的是,我所理解的生死,完全偏离了宇宙精神。它多时灿烂如花,幽暗似夜,就像梅雨季节,总是萧瑟在落叶,或者枯花之上,故意强调着一种悲凉或者忧伤。我们活着,为了粮食和生儿育女,已然疲惫不堪,在精神生活退位于基本需要之后,完全可以放弃这种毫无诗意的虚无追问。

能够平静对待死亡的民族,只有藏民族,因为灵魂流转的宗教理想。这种理想,在雪山高原的生命来到人世之初,就深深植根在身体深处,指引并影响一生。今生为了引渡来世的宗教精神,对于生活在现代文明登峰造极的我们,往往不屑一顾。我们被绑架在财富和权力的欲望树上,偶尔开放的花朵,已经局限在男欢女爱中,死去活来。越来越多的富人们走进了庙宇,点燃了价格昂贵的高香,不为救赎,仅仅为了祈福寿安;穷人们也纷纷远离了土地,拥趸于闹市,找寻着改变命运的途径,但没有一种可能,抵达甘南的本真。即便少数坚守着清贫和精神的理想主义者,也不能看清藏区的幸福——贫富不争,人人平等、天人合一。

在丹增们看来,死亡就是眼前的情形:肉身放置在石头上,衣衫被天葬师一一剥去,腰带缠绕于颈项。放下一世,用一种安静的姿势萎缩阳光,等待灵魂在翅膀的帮助下,永生寰宇。生命于此,回到了真正的故乡。
一阵热风袭来,在挂满山顶的经幡上发出了清晰的声音,没有更多的声音,寂静便开始了发言。草甸上空,好像有无数的神灵在吟诵,他们注视着我,而我永远看不清他们。生与死在对视。没过膝盖的青草,隐藏过花的历史,那些枯干的骨骸,自然不会被牛虻蜇疼。我像一块裸露的石头,坐在草甸上,试图倾听阳光的心跳。突然想起一个诗人,唱给高原的恋歌。“那是去年,可能在夏天/我坐在阳台上读本关于西藏的书,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你在电话中忧伤地说:我爱你,甘南!/唉!我已经习惯迟钝的表达,好像山顶灿烂的经幡/风吹一次,它就念一声。”我的喉音变得沙哑,孩子们看着我的表情,无疑于看到一片枯叶,正在等待霜降。

离开天葬台后,我代替儿子收下了丹增的羽毛,并回送给丹增小刀、铅笔、饼干等小礼物。儿子在这个死亡现场表现出的平静,我很赞赏,他不是高原翅膀,没有经受过任何死亡场景,而鬼片传导给他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尽管,我在两个孩子面前表现出了成人的平静,内心依然有些慌乱和畏惧。如果身边没有这两个孩子,我会很快逃离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下午,而不是站在山顶,看那些黑色的大鸟,在无云的天空和裸露的岩石上,飞来飞去。灵魂一旦离开了驱壳,感受过无限欢乐和悲伤的肉体,已经没有了疼痛。我死了以后,应该灰烬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盒子如果摆放在不适宜的位置,会带给活着的人恐惧或悲伤,尽管盒子里只是泥尘。我的肉体和灵魂永远枯灭了,不会再生也不会流转。

死亡,这个灰暗而未知的存在,一般不会出现在青春的岁月。但对于一个孤独而苍老的生命个体而言,这个语词的宿命,没人能够抵抗。当然,我并不年迈,还有很多理由继续行走,只是这个不太光鲜的语词,让我无法逃离和躲避,逼迫着我的精神,在甘南的天空下,一次次背井离乡。

返回郎木寺镇的路上,我把丹增赠送的秃鹫羽毛递到儿子手里,并诱导他发挥一下想象力。落在甘南的羽毛,可以作为细节,编造一个具有冒险内容的故事。比如:“在尸骸遍野的高原天葬台,盘旋在半空的鹰鹫互相搏杀,尖利的叫喊充满了天空,其中一只鹰鹫身上的羽毛,从半空掉落于地。在草地间,一个白色骷髅附近,我捡到了一支漂亮的羽毛……”
儿子说,“老爸呀,你,永远缺乏想象力。”

我们在镇口安多小食店歇息,这家向游人提供小吃、咖啡和酥油茶的小店,在郎木寺非常出名。儿子和丹增喝可口可乐,我要了一杯酥油茶。儿子喝不惯膻腥味的酥油茶,他说怪怪的,像是牛羊拥挤在周围。即便我告诉他,在高原地区喝酥油茶可以通便润肤,但他坚持只喝美国佬的“马尿”。
看着两个年龄悬殊不大,成长背景完全不同的孩子,真希望他们能多多交流,甚至能称兄道弟,就像我行走过的地方,处处都高举着酒杯。孩子们许是累了,没有交谈。丹增转动着吸管,慢慢地啜饮,吸一口便舔舔嘴唇,生怕太快喝光甜水。儿子摊开身体斜倚在桌椅,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咖啡店的留言薄。纸间写满了不同人种的留言。游客们留在纸上的声音,注定要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改变小镇的语境。
我的心绪一直停留在天葬台。猎动的经幡和黑色的大鸟,和死亡发生着错综复杂的联系。两个孩子,早就忘记了刚刚经历的死亡场景。丹增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我和儿子间转动,充盈着好奇和欢喜的亮光。儿子终于累了,趴在斑驳的桌面瞌睡。孩子们的单纯,没有成人的虚张声势,很快就忘记了天葬。其实,和孩子们比较,死亡,距离我更近,距离他们更远,也许,这就是幼年和成年的本质区别。年少和年老竟是如此不同,前者轻松快乐得天下无敌,后者沉重得四面楚歌。

太阳落山之前,我和儿子完成了在甘南的最后一段行程,丹增挥动着不属于那个年龄的平静,把关于死亡和再生的场景,定格在了郎木寺阳光灼热的黄昏……
这个黄昏,成为我在城市的暗夜,时刻回放的段落,充满了黑色的大鸟和飘扬的经幡。

七月的一天,藏族兄弟阿布从若尔盖草原来,带来了风干牛肉和酥油。见到阿布,我想起了甘南。晚间,我请阿布在成都九眼桥附近喝酒,这家酒吧的墙壁上挂着牛头和哈达。我们说了很多话,也喝了很多酒。阿布告诉我,这些年去郎木寺天葬台的游人越来越多,让秃鹫们感到了害怕。游人在时,空中的秃鹫不敢降落,许多死者得不得秃鹫的帮助,迫不得已,只能把尸体挖坑埋掉。四年前,我在四川境内——距离郎木寺不到40公里的热尔大草原,结识了阿布兄弟。我和儿子曾坐在阿布的帐篷里,端着大酒碗喝得酩酊大醉,并和阿布成了亲密兄弟。“你知道的,按照我们的习俗,尸体被挖坑埋掉后,灵魂就升不了天,也无法进入下一个轮回。”说着说着,天空下起了雨。空气中,渐渐漫漶出府南河腥涩的气味。

午夜,把酒醉的阿布送到酒店安顿以后,沿着灯红酒绿的府南河,走向家的方向。我是嘎玛,嘎玛的语意就是星星,但这个虚构的名字,不属于高原的天空,自然不能照耀阿布的草原。

离开甘南多年以后,丹增的羽毛仍插在我城市的房间,上面有一个孩子的体温。如果有一天,我再次走进郎木寺,成年的丹增,估计已经认不得我的面孔。我只是一支羽毛,不小心落在了甘南。

一个人的城市。一个人的天葬。城市和天葬之间,隔着一段打满补丁的路程,在这个路程里,草原的花朵,已经枯萎。

作者: 洛米    时间: 2010-7-28 23:13
谁这么不要命,把你老人家给骗来了?
作者: 嘎玛丹增    时间: 2010-7-28 23:23
呵呵,我自愿缴械投诚。
作者: 铁匠铺子    时间: 2010-7-29 00:01
看了您2篇文字。老实说就2篇,我便强烈感觉到内心的矛盾与冲突。
跟帖?实在不知道以我浅薄的见识与不成器的理解能力可以说些什么!
不跟贴?这么好的文字不跟贴实在是大不敬的态度。
想了又想,自然一些吧,或许有些话,自然而然写下来就是对欣赏到的文字最好的尊敬
作者: 竹林吹箫    时间: 2010-7-29 00:08
一个人的城市。一个人的天葬。城市和天葬之间,隔着一段打满补丁的路程,在这个路程里,草原的花朵,已经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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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tory:很有意境的文字
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10-7-29 11:08
草青草黄,过去了多少年月?没人记得清晰,母亲们总是用挤奶的双手,在经文里暖身。

  对西藏的印象,一个是朝圣的人们一步一磕等身长头,一个就是老阿妈手中的法轮,轻轻地转着,岁月就在法轮中轮回。。。。。
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10-7-29 11:11
本帖最后由 远去的烟云 于 2010-7-29 11:15 编辑

它不属于寻找和发现。它是雪山草原的人们,终其一生等待的远方,倾注了高原人生对精神、对大地最虔诚深切的情感。好奇,从来就是一种可怕的掠夺,它对原生文化的慢性损毁,远胜于任何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
  

能够平静对待死亡的民族,只有藏民族,因为灵魂流转的宗教理想。这种理想,在雪山高原的生命来到人世之初,就深深植根在身体深处,指引并影响一生。今生为了引渡来世的宗教精神,对于生活在现代文明登峰造极的我们,往往不屑一顾。我们被绑架在财富和权力的欲望树上,偶尔开放的花朵,已经局限在男欢女爱中,死去活来。越来越多的富人们走进了庙宇,点燃了价格昂贵的高香,不为救赎,仅仅为了祈福寿安;穷人们也纷纷远离了土地,拥趸于闹市,找寻着改变命运的途径,但没有一种可能,抵达甘南的本真。即便少数坚守着清贫和精神的理想主义者,也不能看清藏区的幸福——贫富不争,人人平等、天人合一。

  
  丹增对藏文化的尊重是骨子里的。同意楼上几个朋友的话,在真正触动心灵的好文字面前,往往是无语,因为感觉自己的跟帖怎么说都表达不了当时被触动的心情。
作者: 猫曈    时间: 2010-7-29 11:44
我总是记不住一个科学家或者一个哲学家的名字,即使他们说了一些十分惊世骇俗的话。
比如,我不记得是谁说过:“最完美的哲学,是死的圆满”当然,这只是大概含义~~
但,谁来界定这个圆满真正的含义呢?对于不计形式也没了魂魄的城市人来说。圆满就是在死亡的那个时刻花光手头所有的钱。因为~~除了及时行乐之外,所有的信仰都灰飞烟灭了。
对于藏民来说,能享受天葬就是天下最大的圆满。但当文明来袭~~这专属于一个民族的圆满也逃无可逃。退避三舍~
《非诚勿扰》播出以后。北海道就成了闹市~
当地旅游管理部门对喜欢凑热闹的中国人民这样说:“感谢冯小刚,感谢非诚勿扰这部影片,感谢中国人民的热忱~~”潜台词呢?。。。。。。。。。
人,大概骨子里有着向往自由的天性么?但是人,对自由的想象力又实在过于匮乏~
所以,当影视指导出某个范例。
于是趋之若鹜,于是从众~~
郎木寺何尝不是??
若干年后,当日子以合法掠夺的姿态渐渐霸占了古老的地盘~~
这,很难说是进步或者蚕食~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7-29 13:20
欢迎您来到散文,嘎玛丹增,文字的厚度与深度,让人惊喜不已。:handshake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7-29 13:25
关于死亡与生命的伟大话题,呵,这篇文字,无论主贴无论跟帖,都属精品之中的上品。
再次遥握。:handshake
作者: 雪天使君    时间: 2010-7-29 22:08
得再看一遍。
作者: 醉鹰    时间: 2010-7-30 09:35
以前网易乱弹有个宇宙无限——好象已出家,写的有关藏事和修行心得着实了得。
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10-7-30 10:20
以前网易乱弹有个宇宙无限——好象已出家,写的有关藏事和修行心得着实了得。
醉鹰 发表于 2010-7-30 09:35

醉鹰先生也记得此人?是的,我在散文随笔也读过他多篇文字。非常好!
作者: 香尘    时间: 2010-7-30 19:29
遗憾的是,我所理解的生死,完全偏离了宇宙精神。它多时灿烂如花,幽暗似夜,就像梅雨季节,总是萧瑟在落叶,或者枯花之上,故意强调着一种悲凉或者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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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是许多人的向往吧
一直想去,一直想去,可惜,至今还是遗憾着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许多时候觉得文字的精彩是附丽在阅历与体验上的
惟有心灵的震动才能真正让文字磅礴而出
作者: 海棠心结    时间: 2010-8-7 07:23
原创精华推荐13
作者: 半部堂    时间: 2010-8-18 14:05
在雪山高原的生命来到人世之初,就深深植根在身体深处,指引并影响一生。今生为了引渡来世的宗教精神,对于生活在现代文明登峰造极的我们,往往不屑一顾。我们被绑架在财富和权力的欲望树上,偶尔开放的花朵,已经局限在男欢女爱中,死去活来。越来越多的富人们走进了庙宇,点燃了价格昂贵的高香,不为救赎,仅仅为了祈福寿安;穷人们也纷纷远离了土地,拥趸于闹市,找寻着改变命运的途径,但没有一种可能,抵达甘南的本真。即便少数坚守着清贫和精神的理想主义者,也不能看清藏区的幸福——贫富不争,人人平等、天人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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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震撼。
作者: 半部堂    时间: 2010-8-18 14:17
本帖最后由 半部堂 于 2010-8-18 19:23 编辑

嘎玛丹增,真名唐旭,1960年生。著有散文随笔集《在时间后面》、《越走越远》等。“新浪论坛2006年十佳写手”亚军。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
本文“落在甘南的羽毛”刊登在《华夏散文》2010年第六期“流金岁月”栏目作品  获奖作品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8-21 09:19
您好,恭喜您在散文的有奖活动中获奖了。请尽快联系我,QQ号码为:845913564,或者站内短信息发给我邮寄地址,手机号码。或者把具体的地址发给墓歌。等待着您的回复。:handshake
作者: 雪天使君    时间: 2010-8-21 19:52
嘎玛丹增,真名唐旭,1960年生。著有散文随笔集《在时间后面》、《越走越远》等。“新浪论坛2006年十佳写手”亚军。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
本文“落在甘南的羽毛”刊登在《华夏散文》2010年第六期“流金岁月”栏目作 ...
半部堂 发表于 2010-8-18 14:17

看了丹增的博客,原来是作家,早知道的话,打死那谁我也不敢写什么读评。
写评的知非也是个行家。
自己汗一个~;P
作者: 依稀背影    时间: 2010-8-22 15:12
喜见嘎玛兄,问候~~~
作者: 繁落    时间: 2010-12-30 23:48
刀哥推荐了这个作者和这篇文章,勿勿过目之下,我被震撼到了。
这样的文字,并不多见到,剔透流转。怀着对生命的敬畏,对自然的膜拜,对死的思索,对生的审慎,令我们误入一场悲悯的深思里。虽是含着悲情意味的喃喃自语,却又赞颂了万物轮回新生的即将到来,可见作者寓意深湛匠心独运之处。
曾写字质疑轮回观,被网友批曰:“生和死是一如没分别的,死亡是另一段新生的开始,周而复始没有断裂才叫生命。”受益匪浅。
作者: 潘霞    时间: 2010-12-31 08:08
刀哥推荐了这个作者和这篇文章,勿勿过目之下,我被震撼到了。
这样的文字,并不多见到,剔透流转。怀着对 ...
繁落 发表于 2010-12-30 23:48

丹增老师的字,我是持景仰态度的。
欢迎朋友来!
作者: 凌云享耳    时间: 2010-12-31 11:11
拜读了这篇《落在甘南的羽毛》,我也震撼了,
“我只是一支羽毛,不小心落在了甘南。”这文字的厚重大气,令我景仰!
作者: 真水无香    时间: 2010-12-31 20:28
丹增老师很久都没来了,问候!
祝福老师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作者: 繁落    时间: 2011-1-3 11:41
有言说:'法不孤起,仗境方生。道不虚行,遇缘则应。'

在雪山之巅,一方枯骨之地,突然惊醒了灵魂,触动生命里的悲痛。类似佛家不净九想中白骨观的方法,于尸骸之上拾取一片神之羽,救赎阎浮提溺者。
作者: 蔷薇村庄    时间: 2011-1-7 11:19
偶遇嘎玛,晓枫北斗问好。:)
空了细看字。
作者: 汀洲清渔    时间: 2011-1-11 23:03
很有深度的文字,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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