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正义大哥是新华博友中,与我笔墨往来堪多的一位老师。每次他的留言都是“尊敬的小妹子”,我的回复总是“敬爱的兵大哥”,一年来热情的兵大哥给予了暮雪很多的鼓励与支持,虽未谋面,彼此仍结下深厚的情谊。兵大哥是参加过三十年前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幸存者,更是战争的亲历者,八一建军节来临,我同大哥言,要写一篇关于大哥的文字,权当送给敬爱兵大哥的节日礼物。
今日,面对兵大哥传过来的关于亲历此次战争的资料,面对那场已经渐行渐远几乎就要被许多人遗忘的战争,面对湮灭在历史岁月中的英烈们,感觉自己的笔是如此无力脆弱,心境是如此沉重和凄凉。提起笔竟迟迟无法落下,心底百转千回涌动,一次次读着敬爱的兵大哥给我的留言,一次次在兵大哥的文章中沉思,一次次潸然泪下。对越自卫反击战,三十年前的战场,其惨烈之痛,不是亲临战场的人,是绝难想象的。
二
兵大哥是我的同省老乡,1971年参加工作,在一所橡胶厂上班,76年12月应征入伍,在山东军区服役。参军时,是被工厂的领导用唯一的吉普车送去的。亲如一家的师傅们,情真意切的女友,工厂大门两侧“一人当兵,全厂光荣”有力的八个大字,这一切永远镌刻在兵大哥的心底,亲人们的谆谆嘱托,变成日后战场上最大的激励和动力。
1979年1月底,兵大哥被军委作为战斗骨干抽调到昆明军区参战,2月10日到达越南边境,2月17日战斗正式打响,2月21日在越南班菲地区作战中负伤,两次负伤未下火线,一直坚持到大撤军。战后带伤守边关三年,1982年因身体原因离开部队。离队前,首长要为他评残,被他婉言谢绝,感觉自己是工厂兵回家当月可领工资,让领导先照顾农村战友吧。1990年冬天,大哥的伤腿病发严重,被迫住院三个月,后被部队评为三等甲级伤残。敬爱的兵大哥转业后,到地方一大型国企,虽也有种种波折,一言难尽,但比起牺牲的的战友们,一切的困难都算不了什么。2009年三月,年过半百的兵大哥与战友们又一次聚集在边关,共同缅怀长眠地下三十年的亲密战友。在昆明其间,大家商议,“新华社诞生于炮火硝烟中,为拯救民族做了大贡献,新华网聚民族之精英,集浩然之正气,是温总理关爱的网,何不上去写写战友,回味人生?”(三次被感动)好文喜墨的兵大哥欣然应允。
三
2009年4月1日,兵大哥开始用“上官正义”正式注册新华博客,在清明节的第一天,写了第一篇博文《一束山茶花》,副标题--谨献给对越自卫反击战三十周年;献给我的战友和敬爱的边疆人民! 以此为开端,可敬的上官大哥,怀着一颗对战友深深的爱,对祖国亲人浓浓的情,用凝重厚实生动的文笔,纪实的叙述,倾情演绎那些枪林弹雨的日子,带领我们重回那些硝烟弥漫的岁月。
一次次随着作者穿越中越边境,重温激烈的枪炮声,见证英勇无比的战士,无数个可歌可泣的战场故事,深深感染和打动了每一位读者,一次次忍不住泪如雨下 ,不忍卒读。从《一束山茶花》,《凋落的木棉花》,《半块干粮》,《第二锅面块》,《又到八一》,《赤诚的心》,《三位失约者》,《九张一毛钱》,《一个急救包》,《亲人的泪》,《总理的关爱》等及还未完稿的《奔赴疆场》血雨腥风系列。从题目中就可以感知军人干练果敢的气息,战场上,战友们互相爱护的点点滴滴,小战士的最后一次党费,战友们战争间隙的插科打诨,似兄弟般的亲密,奋不顾身的英勇杀敌,转眼却是生死离别,血洒南疆!亲人们的依依不舍,恋人间的难分难舍,边疆亲人对军人的无私爱护,一篇篇感人肺腑的故事,一个个精彩生动的细节!真情真实是文字的灵魂,这不是虚构文学,这是非虚构的故事,是往事亲历的再现!三十年前,1979年二月,在中越边境一千多公里上两国展开一场殊死大战,总兵力投入二百多万,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延续之后的是84年的“老山战役”,战区仅为16平方公里,投入兵力一个营,而后来无知者常把二场战役混为一谈。其实,经历过老山战役的战士们大多闭口不提,因为此间战场的惨烈,非笔墨所言。血雨腥风的残酷,生死攸关的激烈,无数的战士,用鲜血染红那片开满山茶花的土地,无数的英烈,用生命诠释了对祖国对人民忠诚无私的大爱!无数的军人家属,用无怨无悔的付出和行动来坚守对军人的承诺和支持!
兵大哥的新华博客,已经发文四十七篇,全部是那次战争的回忆!对从未经历战争烽火洗礼的你我来说,对追求安逸生活已经淡忘那次战争的你我来说,品读这样催人泪下的热血文字,感受到一颗滚烫的爱国赤字之心,又怎不肃然起敬?当战争来临,人最珍贵的是什么?面对炮火,中国军人又是做出何种义无反顾的选择?什么是真正的人性?什么是中国军人的魂?不仅仅是简单的爱国主义精神的彻底洗礼,理应还有更多思考。
四
一个个墓碑,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战斗结束后,兵大哥陪同后方来的家属,与已经牺牲的亲人相见。墓碑把亲爱的人啊生死隔开,一切已是咫尺天涯!再也盼不回自己的儿子,再也看不到亲爱的丈夫,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父亲!哭做一团的亲人,怎不让人肝肠寸断。兵大哥是戴着母亲去世的黑纱奔赴疆场的,在部队休整的间隙,父亲又去世,“四个月,短短的四个月,生我养我的父母相继去世!这中间,我在硝烟里一秒、一分、一步、一米,拼命爬出一个个血泊。。。。。。”(我的父母们),在河口县陪同烈士亲属扫墓的那些日子里,无数个深夜,兵大哥一次次失眠、一次次走出接待站,来到1号界碑旁,面对茫茫大中国,背靠一水之隔的小越南,默默流泪。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不流血牺牲的战争,现在看此战争,我们的战士伤亡是惨重的。1992年兵大哥到天津出差,在返回的火车上,乘警查票时看到他的残疾证,马上敬礼致意。其他乘客知道后纷纷表达敬重之情,一位年迈的大爷问道,“小伙子,昨晚我们两国的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相见了,您们不是白打了吗?死了那么多人?太可惜,不该和他们友好”,兵大哥坚定的回答,“军人的流血就是为了和平,我们这些幸存者,不愿意看到战争,衷心希望天下永久太平,世界各国永无战争”!也许有人不理解,但只有亲临残酷战争的人,才更能懂得和平的珍贵。经历过生死战火的人,比常人更重感情,更懂得感恩。兵大哥在2010年1月写就的博文中,真实的表达了他的《三次感动》,品读此文,更能体会一个热爱生命,珍爱生活,珍重感情的热血好男儿情怀,“
回到后方的兵大哥,应邀到各处高校做演讲,场场爆满,这让老兵感到了极大地安慰和鼓舞。演讲后,收到很多大学生的来信,其中一位漂亮女大学生的求爱信感人至深,信中夹着一张照片,“亲爱的英雄,我知道您已经成家,但我深深着爱您,永远爱着您们。。。。”在信中表达了对军人无限崇敬,要把最纯洁的爱给英雄。这是当代大学生对参战战士的一份深情,这样的一份深情感动激励着兵大哥,爱国爱民,矢志不改。2004年台海局势骤然紧张,兵大哥和战友相约又把唯一的儿子送到部队,“磨难虽多心无暇,痴心爱国志不移”,这就是中国军人的气魄,从抗美援朝到对越战争,一脉相承!
五
在物欲横流世风日下的当下,一位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一位参加过越战的老兵,用眼泪,用感恩,用心血,用对国家人民炽热的爱,不为任何功利写就的追忆战友感念亲人的文字,本身就值得我们敬重和学习。它似一股潺潺的清泉,更似天边皎洁的月光,明亮、清澈、纯洁、质朴,这是一种大美,无与伦比,定会扫清污浊,让人性回归大道!
成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唯有用汗水和智慧用心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最美的祖国,让它日益繁荣昌盛强大,永远远离战争,为此才能真正告慰用生命和鲜血保卫它的无数英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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